他,22岁,本科学位,在100元日结的“巨额”工资下,踏上了了南下打工的致富之路。
火车上,张志胜一脸呆滞地望着车窗外。远方的群山缓缓地靠拢过来,终于遮蔽了窗外的一切。
电话响了,是姐姐的。
“喂,姐。”
“唉,弟弟,上火车了吗?”
“嗯,都走了好久了。”
“好嘞,火车上注意安全,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哦……再说一次,注意安全。”
“知道了,姐。”张志胜轻声回应。
通话结束。
张志胜看着自己窗内的自己,不禁产生了一丝失落。那年高考在即,父亲炒股破产,欠下巨额债款。由于长久未还,那头叫人找到家里来催债,争执中母亲被砍成重伤。姐姐回家最先发现,送母亲去了医院,却为时已晚。父亲火速赶了回来,查明了事件的经过后,冲动之下找到并杀了债主,随后自首。
在那之后,母亲成了植物人,父亲被判了无期,只剩下姐姐愿意抚养他。
或许不经历这些,他也不会高考严重失误,也就落不到今天这步田地了。
他长叹一声。
“水果,饮料……有需要的乘客吗?”乘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了。
虽说囊中羞涩,和长途火车是必然需要一些东西来排解内心不快的。
他叫住了乘务员。
“您好,来罐啤酒。”
“好的,先生,20元。”乘务员笑眯眯地回答。
张志胜停顿了一秒,但要了的东西也不好意思回绝了。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黄褐色钞票,如同七老八十一般,颤巍巍地递了上去。
“谢谢您,先生。”乘务员依旧笑容满面,张志胜也不那么情愿地拿到了他的啤酒。
看着缓缓离去的餐车,张志胜拉开了啤酒拉环。
砰呲~
“敬我失败的人生。”张志胜举起了啤酒罐……
一团混沌中,可以模糊地看见两个人影,看样子不像是现代人的穿着。一个男人正在和一个女人激烈地争吵;另一个年轻的女孩拉住了男子,却被用力甩开。
张志胜感到大脑十分混乱,所能理解的只有眼前的事物。
许久后,男人从桌上拿起一把枪,上膛后抵住了女人的头。
“嘿!停下来!”张志胜见此情形大吼道,同时准备跑上前去,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丝毫不能动弹,不,应该说是无法感知到自己的身体。
嘭——下一瞬间,男人扣动了扳机,女人倒了下去。随后,男人又把枪口对准了那个女孩。
张志胜更加焦急,朝男人大骂道:“混蛋!你到底在干什么?赶快……”
嘭——
张志胜从座椅桌板上惊醒过来。
看着手中的啤酒罐,张志胜回忆起刚才的场景。
“睡着了吗?”张志胜自言自语道。
他起身看了看,火车似乎开到了隧道里,车窗外一片漆黑,火车内灯光十分明亮,可是……
车厢里的其他人消失了。
张志胜站了起来,走到过道里左右探了探。果然,每节车厢的设备全部运行正常,只是没有了乘客。
张志胜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这种恐慌甚至不亚于当年那些事所带来的。
“什么情况?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张志胜询问自己以保持冷静。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姐姐的号码。几秒后,电话被接通了,张志胜的心平稳了不少。
“喂?姐姐,可以听得到吗?”张志胜慌张地问道。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没有一丝声音。
“喂喂?听得到吗,是姐姐吗?”张志胜紧张起来。
电话依旧没有给出回应。
张志胜颤抖着摁下结束键,缓缓地坐回座位上,大口喘着气,心率不停地加快……
“怎么可能啊……”
张志胜的内心濒临崩溃,他无法相信惊悚小说的剧
情就鲜活的发生在他身上。
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旅客朋友们,列车即将&*^到¥&&站,请您带好行李,祝您$¥*%快/愉快。”
张志胜弹了起来,列车广播传出声音差点没把他吓死。他感到列车行进的速度变慢了,可这站的终点究竟是哪里?
张志胜背起了背包,小心翼翼扶着车座向出口摸索。现在,他最害怕身后有老六偷袭他,又或是从厕所里冲出些什么东西……
大约两分钟后,列车停住了。
和想象中一样,车门被原力自动打开,张志胜环顾四周,心惊胆战地迈出了一步……
现在,他平安的站在了站台上。
眼下是一个地下车站,可仅仅有一小部分,也就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面前就是出站口,望不到头的台阶通向了上方……
张志胜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在确认没有听见任何响动后,张志胜全力冲上台阶……
空旷的站台前,列车也悄无声息地启动了……
奔走了好一段距离,张志胜听见了些许声音,很密集,也很有节奏,像是雨声。
终于,一丝光线透进了通道;声音越来越大,出口慢慢浮现出来……
“哈额——哈额——”张志胜终于奔到了出口,大口喘息着。
外面果然下着暴雨,张志胜一刻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了,随即冲进雨中。
脚下是人行道,很有一线城市里的那种风格,上面却没有一个行人;身旁的马路比他家乡的宽好几倍,却看不见任何车辆;一片迷蒙中,可以看到周围耸立的高楼,同样是没有生命的气息……
张志胜的身上湿透了,他感觉这里像是南方一线的城市,可自己刚才的经历,却让他百般疑惑。在拐角处,他扶着双腿弯腰停下,也终于看到了清晰的地貌。
大雨中,一个宽大的十字路口屹立在眼前,周围耸立着高楼大厦和店铺;红绿灯正常地变幻着,马路上依旧没有任何车辆和行人……
“这里……”张志胜缓缓抬起头……
“是什么地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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