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榆,你在哪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干!”
零榆趴在窗台上,拧着眉头,一个劲地叹气。前些天,普陀山脚下的清泉镇发生了一起怪异事件,消失了大半年的村民一夜之间全都回来了,只不过那些村民并非是人的模样,而是被改造成非人非兽的怪物,异化的村民血洗了镇子,大部分村民惨遭杀害。这起怪异事件定是魔物所为,崇恩派座下弟子去清泉镇查明真相,捉拿魔物,也不失一次历练的好机会。只不过这些弟子的名单中没有自己。
冥浔他们都下山了一个礼拜了,怎么还没回来,一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可把他无聊死了。
“来了,来了。”零榆伸着懒腰,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走去。
“哎,我说,最近大家都不在,咱们每天还弄这些食材干啥。”零榆看着面前的一大筐土豆。这婆娘天天让自己削土豆,又没人吃,削了个寂寞。他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遍这个胖大妈了。
“削就是,废话这么多干嘛?”
“我次,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零榆伸出拳头,眼睛死死盯着胖大妈。
胖大妈轻哼了一声,一把菜刀板板正正地飞过来,一眨眼的功夫插在了零榆双脚间。零榆将拳头放下,好男不跟女斗。
“这清泉镇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再和我说说呗。”零榆玩弄着手中的小土豆,这土豆和某人还挺像的吗,两处牙尖再加上裂得平整的缝,合起来不就是整天板着脸的冥浔吗?哈哈,零榆心里偷着乐。
“能说都已经和你说了,我又没下过山,等你师弟们回来问问不就好了。”
胖大妈擦着灶台,半晌没半点回应,往日这家伙叽叽歪歪和自己说个不停,今日怎没吱声了。一回头,发现零榆真朝着手上的土豆傻笑。
胖大妈一把夺过零榆手中的土豆,这土豆被零榆拼出了身体,七八个土豆用竹签串在一起,活像一个小人。
“干啥呢这是,削个土豆都能整事。”
“你还我。”零榆起身去抢胖大妈手中的土豆小人。
多大的人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胖大妈无语地摇摇头,将土豆丢回了框子里。
零榆如珍宝一般,立马将土豆从筐子中拿出,小心翼翼地翻看着,唯恐土豆小人散架了。
夜,皓月当空。零榆坐在石阶上,昂首看着夜空,他今夜又失眠了,习惯了闹腾的日子,大家伙一走他还真有点意难平。
也不知道冥浔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不就查个命案吗,怎么花这么长时间,要不下山去找他们,关键是不知道冥浔他们在哪里落脚,万一自己去了他们又回来了怎么办?
“零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零榆回过神,才发现一个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挺拔的身躯揽去了清朗的月辉,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漆黑的眸子中印着自己的脸庞。
零榆尴尬地别过头,几日不见,冥浔这小子怎么又变得好看了几分。
“你今日怎么回来了?”零榆四处看去,没有发现其他师弟。“师弟他们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我回来和师傅秉明状况。”
“快和我说说你们在清泉镇遇到了什么?”零榆一起身就拉着冥浔回屋,他可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他们这些天的经历。
“我们在镇子里待了七日,仍未见到异化的村民出现,但每晚依旧有村民消失。”冥浔喝了口水,继续道:“消失的村民都是镇上的壮丁。我们也有埋伏,但操纵这起事件的人仿若查明了我们的一举一动,做好防备的地方,没有村民消失,但其他地方依旧发生了。大师兄让我回来禀告师傅,等师傅授意后再做打算。”
零榆蹲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撑着下巴,眉头紧皱。“这,这的确挺怪异的。”
“嗯。”
“以你多年的经验,你怎么看?”
冥浔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半晌,又抿了一口,然后,摇摇头。
零榆满怀期待地等着他解析这件事,结果看着他喝完了一茶壶水,嘴角都抽搐了。“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以为你能揣测个什么出来。”他不是挺会剖析案件的吗?前些天山神新娘的事,冥浔可抬高了他在自己心中的份量。
“嗯?”
“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禀告完就下山。”
“那岂不是明天就要走?”
“嗯。”
“带上我呗。”零榆眼里冒星,像一只兔子似的看着冥浔,脸上溢满了期待。
“师傅批准就行。”
“师傅批准,我还用求你。我都无聊死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来的。”零榆伸出自己的手,原本白白嫩嫩的手现在不知道粗糙成什么样子了。“那个胖大妈天天让我削土豆,从早削到晚。”零榆及其委屈地诉着苦。
“所以你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恢复身份。”冥浔刚准备起身睡觉,零榆不知何时凑到了自己面前,搂着自己的肩膀,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明天,我藏在你的袖间,你顺道带我一起下山。多个人多份力。”
冥浔没有回应他,零榆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么说定了,你先休息。放心,出了事我一人负责。”
“。。。”
第二日
“零榆,零榆!还不起床干活!”胖大妈的河东狮吼震得零榆那间屋的窗户纸都破了。没错,胖大妈每天都要喊这家伙去干活,要不是看这家伙长得还可以,她真的要提着刀上|床去砍醒他了。
不过,今日,一直都无人回应。
胖大妈怒火上头,破窗而入,而屋内空荡荡,床上叠的整齐的被子上留有一张纸条:可爱的芹芹姐,我去清泉镇一趟,回来保证不再惹您生气,千万不要告诉崇恩。致世上最可爱的芹芹姐。——零榆
“已经离得很远了,可以出来吗?”冥浔对着袖子说道。
一条白色小龙从袖子里探出头,四处张望,又缩了回去。
袖子里那么舒服,他可不愿意出去,让他再睡一会儿吧。白色的小龙打了个哈欠,张开的最终,露出两颗锋利的牙齿,却异常可爱。
“零榆,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虽说化形的零榆没有重量,但自己并不喜欢袖子里多了个全身冰冷的东西。
------题外话------
零榆:“冥浔,你居然觉得我冰冷,还认为我是个东西,呜呜呜。”
冥浔:“。。。”
零榆:“你太让我难过了,我在你心中就一点份量都没有吗?”
冥浔:“。。。”
零榆:“你居然都不解释。嘤嘤嘤。”
某条自负的龙遇到冥浔后。虽然依旧自负,但完全变样了好吗?男人味呢?
零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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