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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重伤?我装的

    渝州,虎狼军大营

    一位身着华服的妇人直直闯了进来,想要阻拦的兵士都被身边的女侍卫制服,妇人快步走向一处重兵把守的营房。动静惊动了在里面议事白胜和屠楚雄等一众将领。

    屠楚雄掀开营帐正要呵斥,看清来人,立刻跪了下去:“末将渝州虎狼军统帅屠楚雄,拜见王妃。”

    “我儿可在帐内?”东方玉冷声问道。

    “殿下确在帐内养伤,王妃请进。”屠楚雄立刻让开,看了眼被女侍卫制服的部下,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几眼,转头也进入大帐内。

    白胜听着帐外妇人的声音,有些意外,不过这并不耽误他起身行礼。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劳烦母亲长途跋涉至此,孩儿不孝。”

    东方玉还停留在接到八百里急报的担忧之中,没注意白胜已经气息浑厚,伤势尽复,担忧的扶起白胜。

    “儿啊,信中说你危在旦夕,鬼医都被请来了,你现在怎么样啊,有没有落下什么暗疾啊?”东方玉一边说着一边红着眼。

    白胜向屠楚雄看了一眼,屠楚雄立刻带着其余将领退了出来,加强了大营的防卫,顺带把自己刚才被制服的部下送去正骨。

    “娘亲莫怪,这都是孩儿和父王的计策,孩儿并无大碍,鬼医也只是来走走过场,前日就已经回去了。”白胜让东方玉坐在主位上,上一杯新茶。

    “计策?”东方玉有些不解的看着白胜。

    “我此来渝州,是为了调查藏虎山匪首的事情。在此之前有迹象表明,赵国可能已经暗中掌控了藏虎山的山匪,我此行就是收集证据,没想到的是,赵国竟让两位侯爷干这见不得光的事。不过还好,儿子身上宝贝多,跟武教头习武这些年也未曾懈怠,只受了点轻伤。”

    “这个挨千刀的,竟然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老娘回去非得扒掉他一层皮。”东方玉一听白定寰竟让儿子干这探子的事情,还是这么危险的任务,一掌拍在桌子上,留下一个寸深的掌印。

    “娘亲息怒,儿子都安排妥当了,就算不敌,也有屠将军等一品高手,不会有生命危险。”白胜看着那个掌印,不由地为自己老子捏了把汗。

    “你刚才说的计策是什么?”东方玉喝了口茶,询问到。

    “军中机密不可告知外人......”

    白胜还没说完,东方玉已经瞪了过来,白胜被瞪得一激灵,连忙改口道:“但是娘亲不算外人,告知也无妨。其实赵国近年来在边境骚动频频,新君赵盛泰一直秣兵历马,想要做点什么,藏虎山应该就是他的其中一个安排。”

    “根据数月前的消息,赵国太子强娶了定关侯的女儿,还打杀了定关侯的部将。定关侯一气之下率领亲信谋反,杀了潮州郡守,掠夺万两黄金入藏虎山为匪。”

    “只不过这些都是赵国的苦肉计,做给外人看的。前几日高玉龙率白麟卫犯边同样是做样子。他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是小看了我燕国的情报能力。他们更不知道的是,高玉龙到之前,我已经在那了。我本想杀了王腾云等人,给赵国一个教训,但是高玉龙上山,便让我临时决定,反将一军。”

    “所以你重伤是假,攻赵是真?”到底是平南王妃,在王府久了,对军事也有了一些见解。东方玉一听,便明白了其中关键,白胜这一出将计就计,直接将赵国强行拉到了战场上,无论赵国如何给自己开脱。两位侯爷设计伏杀平南王世子,这件事是洗不干净。简单的赔偿已经不够看了。

    “娘亲知道便好,我现在对外还是宣称重伤未愈,只要君上谕旨一到,我便会出兵,直指赵国东北四州,割土裂疆。”

    东方玉看着眼前的白胜,那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白定寰征战南境的样子,虎父无犬子,东方玉也知道,无论自己如何爱护这个儿子,终究要让游龙入海,猛虎归山。

    一念及此,东方玉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脸颊,嘱咐道:“万事小心,娘在家等你凯旋。”

    “孩儿知道了,请娘放心,此战功成,儿子便入京城修学了。”白胜行礼。

    东方玉点了点头,突然说道:“娘在来的路上,听说你救了一个小女孩,那孩子现在怎么样,可还有家人?”

    “鬼医也去看过了,说是受了惊吓,并无其他伤势,至于其家人,我这些时日都在帐内,未去看过,尚且不知。”

    “行,既然你无事,那我过几日便回去了,你且好好歇着,就算是轻伤也不能不当回事。”东方玉说完,便起身离去。

    “孩儿谨记,恕孩儿不能相送,请娘亲慢行。”白胜跪地叩首,东方玉轻叹了一声,向帐外走去。

    ......

    赵国,落幽州,定襄城

    城主府内这几日围满了护卫,就连城防都时不时的来巡逻几圈,在府内一处僻静的别院里,高玉龙正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

    距离从藏虎山回来,已经四天了,这四天时间里,高玉龙的气海越发糟糕,每每调动真气,便会全身剧痛如针刺。最开始两天,高玉龙还能调动一些真气,虽然不多,但是能够勉强走完一个大周天。

    到了今天,高玉龙一身修为仿佛被冻结一般,分明能感受到那磅礴的气息,却无法牵动分毫。府内请来的医者不下数百,可来的人,要么是看不出来问题所在,要么是看出来却无法可解,最后都摇头叹气的离开,让高玉龙另请高明。

    “侯爷,君上派的太医到了。”门外响起了下人的禀报声。

    “请进。”

    高玉龙放弃了再次运功的打算,一口浊气吐出带着点血腥味儿。太医看着脸色苍白的高玉龙,不由眉头一皱,等到他把住高玉龙脉搏时,眉头拧成了川字型。

    “老先生,可看出什么?”高玉龙带着些许期望询问道。

    “侯爷,你这脉象看似强劲有力,实则外强中干。老朽本想以清气顺其经脉,却发现侯爷全身气息闭塞,经脉纠缠。

    这明显是被人锁了穴道,而且这点穴手法极其诡异复杂,若是贸然解穴,怕是会加重伤势,甚至废掉修为。

    但若是长此以往,这浩瀚气海依旧会在这些被限制住的穴道中流逝,最终修为尽丧,沦为凡夫俗子。”老太医先是给出了诊断结果,但是很显然,如何医治才是高玉龙迫切想知道的,因为他有预感,最近一段时间,燕国必有大动作,他的修为如果不能恢复,很可能被自己的君上放弃掉。

    一个修为尽废的侯爷,不值得赵国割城让地。

    “老先生,可有医治之法?”

    “老夫无法解除侯爷身上的锁穴之法,老夫也敢断言,除了神鬼仁,三位医圣之外,恐怕只有点穴之人,才能解除。”

    “就没有别的方法?”高玉龙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解穴之法,老朽无能为力,但是让侯爷暂时调动真气的法子,还是有的,但是此法凶险,一旦失败,侯爷此身便再无机会窥得大道。”

    “风雨欲来,一刻也耽误不得,还请太医施法。”高玉龙没得选,只能抓住目前唯一的机会。

    “请侯爷寻一处安全所在,此法施展不容中断,否则,侯爷将有性命之忧。”老太医点点头,嘱咐道。

    “来人。”

    “侯爷放心,龚某这就派重兵把守此处,保准一个苍蝇也飞不进来。”门外自称龚某的男子,便是定襄城主,龚成世。

    只是片刻,城主府的戒严程度比往日多了两倍不止。别院内,太医开始给高玉龙施针。

    “侯爷,此法之理在于更换气海运行路线,用银针引导原本气息进入新的经脉之中,整个过程将无比痛苦,侯爷且不可挣扎乱动,否则将会有经脉断裂的危险,更严重的则会导致气海暴走,爆体而亡。”老太医再次叮嘱道。

    “老先生尽管施针,本侯能忍住。”高玉龙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胸前和背部的伤痕略显狰狞。

    老太医也不再多言,从药箱里拿出一卷银针,平铺在石桌上。一针下去,右臂之下便有数根经络互相纠缠凸起,就像泥土中活跃的蚯蚓。

    这经脉的剧痛,瞬间便让高玉龙咬紧了牙关,额头上很快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上表情狰狞,两边太阳穴的青筋不时的跳动,高玉龙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种相当于重塑经脉的治疗过程,持续时间之长,不光是对施术者的考验,更是对受术者本人的折磨。

    当老太医将桌上的银针尽数插满了高玉龙的经络,整个人长吐一口气,便瘫坐在了石凳上。

    “侯爷勿动,一炷香后,经脉适应了气息流转,老夫便会取针,到时侯爷便可按照新的运行之法调用气海。但侯爷切记,重新运行的经脉较为脆弱,不可全力运转,需要每日慢慢打熬,等到新经脉被完全拓宽,侯爷才能动武。”

    高玉龙闻言,静静地感受着体内真气的运行,每一个大周天运行完毕,都像是遭受一场酷刑,但是气海不再像之前那样,沉寂凝结。直到一炷香后,老太医将银针悉数取下,高玉龙同样是呼出了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变化,确实轻松了不少。

    “若本侯要上阵杀敌,需要多少时日?”

    “三月之内,侯爷可练武,但不可对敌,尤其是生死之局。恕老朽直言,侯爷虽然暂时调动了气海,但是被锁住的大小气穴仍然是个隐患,还是尽早寻得医圣根除才好。”老太医劝解道。

    “本侯知道了,今日多谢老先生了,此后若有需要,高某飞马赶到。”

    “侯爷严重了,都是陛下恩泽,老朽只是尽了本分。”

    高玉龙又与老太医寒暄了几句,便送别了老太医。当高玉龙回到屋内之后,便立刻提笔催促赵都点兵,以防燕国发难。

    兵贵神速,这并不是高玉龙杞人忧天,而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帅必备的特质,但是高玉龙仍旧高估了赵国朝堂的效率。新任赵君虽有野心,缺少了老赵君的魄力和手腕,面对那些迂腐老臣,做不到一言蔽之。朝廷的拖延,便成了他高玉龙的催命符。

    ......

    (未完待续)  23658/10901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