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驱车回去,途径一个咖啡馆,闻到浓浓的咖啡香气,温承言提议进去坐一坐。
天气逐渐凉爽,担心里面太过于闷热,林果果便将位置选在了外面的圆桌上。
两杯冰美式在桌上,里面的冰块融化了一大半。
温承言和林果果却没有喝下去的欲望。
他握住林果果的双手,安抚道:“别听他们的话,在一起过日子的是我们,就算老爷子对你有意见那也只是一时的,时间长了自然就对你没意见了。”
林果果抬头,望着温承言沉默半晌。
这一瞬间,多少画面从脑海中飞速流逝。
七年前、七年间和七年后。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之间的缘分竟然兜兜转转这么久。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曾经很喜欢你?”
温承言愣了一下,连腰身也挺直了。
“你这是在跟我告白吗?”
林果果摇了摇头。
“我有一个秘密,以前上学的时候有个笔记本,那里面全部都是我手写的日记,在日记里面,我喜欢了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总是喜欢穿着白色的体恤衫,宽松的牛仔裤,在篮球场上蹦来跳去的。”
他听着,想象着,那应该是个非常温馨的午后。
“我很喜欢看那个男孩打篮球,后来很喜欢男孩的笑,直到有一次,那个男孩穿了一件白衬衫,在阳光下面闪闪发亮,光碎落在他的身上,我觉得他就是里面走出来的主人公。”
“后来呢?”他问。
林果果想了想。
“后来,我和那个小男孩做了一笔交易,他说只要我跟他睡一个晚上,就把我哥救出来……后来,我们有了我们的孩子,但是很不幸的是,也异地了七年。”
温承言这才明白,林果果嘴里说的人竟然是他。
他忍不住高兴,一张平日里冰山似的脸也跟着挤到了一起。
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和窃喜,温承言说道:“如果我说我也有一个日记本里面写的跟你的内容差不多,你会不会相信?”
她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一辆车停靠在路边,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车窗缓缓落下。
陈寻远远地看着牵着双手你侬我侬的两个人,托着腮靠在窗户上喊着:“真巧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们。”
轻敌见面分外眼红,温承言脸色一沉,戒备十足。
开门下车一气呵成。
陈寻在他们身边坐下,一张温婉如玉的脸溢满了邪魅的笑。
“怎么样,见到老朋友怎么连招呼也不打?”
林果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讨厌的人,他成功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披着羊皮的狼。
他模样俊秀,细碎的头发看起来精心打理过,说话的时候嘴里的味道也是淡淡的香甜。
一双像玛瑙一样的眼睛,只轻轻扫了一眼就充满了白雾。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是林果果对他唯一的形容。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像是童话故事里城堡外面的巫婆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不寒而栗?
这个词简直就是对林果果的讽刺。
这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单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温承言也是充满了敌意,但因为一直牵着林果果的手,自然在她的暗示下息事宁人。
“我送你的花你不喜欢,听说你喜欢钻石,我就从南美那边托熟人花了重金给你秒了一条钻石项链,成色比之前在慈善晚会上的可要好多了。”
林果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陈寻的目光也是充满了寒意。
“你这么喜欢送我礼物,为什么不把你所有的钱都送给我呢?”
“这有什么趣儿啊。”陈寻说:“当然,如果你愿意嫁给我,别说是我全部的钱,就算是我的命都会给你。”
这就是林果果最厌恶陈寻的地方,空有一副好皮囊,只要一张嘴就像是个小学没毕业。
“对了,明天我要去一趟林氏集团,到时候把那条项链给你带过去,刚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谈谈。”
“我跟你好像没什么要谈的。”林果果拒绝,她摆明了不想见到陈寻。
陈寻不以为然,忙说:“见不见你是我的事,还有,明天还有一场好戏,你记得观看哦。”
说完,陈寻起身哈哈大笑,随后大摇大摆离开。
晦气。
等他的车扬长而去,林果果才狠狠啐了一口。
不过刚刚转瞬即逝之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
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喝了咖啡便和温承言一起回去。
翌日。
两人早早拎着行礼到了温家,因为是周一的缘故,林滚滚早早就被家里的司机送去学校。
温白轩仍然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大清早,张妈便在家里等候,见到林果果他们进来,接了行礼便去了书房请示温老爷子。
两个人在里面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陈妈出来。
“先生,这里有我照顾就好了。”
温承言点头,坐在了沙发上。
“今天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呆着,你们做你们的事情就好。”
“那怎么行啊。”张妈笑着,声音温柔:“老爷子吩咐了,一定不让外人在的。”
“外人?我成了外人了?”温承言苦笑一声,“老爷子葫芦里倒是卖的什么药啊?张妈,你就告诉我好了。”
张妈一脸为难,看了看书房随后迅速摇头。
在和张妈的交接当中林果果知道,她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可不仅仅是洒扫侍奉这么简单。
温家别墅上下三层,光是地下室就要一周打扫三次。
因为温老爷子喜欢书法,所以地下三层的地方都是让他摆放画作的储藏室,上下夹在中间的地方便是他的画室。
有趣的是画室竟然已经有十年没有用过。
张妈带着进去参观的时候,里面的灰尘倒是让林果果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这里是老爷的画室,以前的时候老爷每天都要在这里待上大半天,后来身体不好了以后就很少碰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