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靠着窗户,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如今看来,却也挺美的。之前那摆摊仨小时,收入五块钱的悲惨记忆也被她给遗忘了。
诶,等等,收入五块钱?破记录了诶!
这一刻,她感觉心情更好了。不错不错,再接再厉,今天五块钱,明天,十块钱,总有一天进小康。
手机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少女懒得动弹,够了半天毫无收获,恼羞成怒之下不得已起身,一把捞起手机,仿佛全都是手机的错。
随意划拉了一下,便点开了消息,嗯,手机或许还是可以给个机会,戴罪立功的。手机上显示的是和朋友的私聊界面,而对方发的是一个让大部分人都喜闻乐见的邀请。
“饶丹丹同学,猜猜我在哪?”
同时配送了一张每次都用来试探的旺财狗头。
“要不要考虑一下,明天出来吃顿饭?”
对面的人名叫屈景,是她的高中同学,而她是饶丹,只是不知为何对方叫谁都喜欢叫三个字的名字,除非人名超过四字。
屈景曾经因为各种两人都记不太清的原因,欠了饶丹大概三顿饭。
作为一个见习吃货,饶丹眉头一挑,第一时间是想答应下来,奈何想到明天要去小姨店里帮忙,瞬间成了个苦瓜脸。
“啊!!!为什么,我不想干了,我要躺着!”
说着,便直接躺到了沙发上,她觉得明天的生活都这么累了,又不想动了。
“罢了罢了,欠我的饭岂是那么好还清的?下次再给他个机会吧!”
嘴中嘀咕着,就随手抓起手机,打算刷会儿抖音,治愈治愈自己受伤了的幼小心灵,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明天?等明天再说吧!
看到直打哈欠的饶丹把手机一扔,被子一蒙,就睡着了。
至于另一边,哦,屈景比饶丹睡得还早。下次机会,屈景表示等下次做梦,梦里请你吃,品种丰富有的挑,中高低挡都有分店,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应有尽有。诶呀妈呀,这说的他都有些心动了。
这不是屈景小气,不想请客,只是他家又不在析县,明天就回去了,下次估计就要过年了。说起明天回去,他心里既激动,又有些不舍,总归难得来一趟。如今已经八月中旬了,也就是趁着开学前赶紧过来聚聚,想想三十号就开学,唉,这真是……
好吧,唉了半天,屈景发觉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愁的地方,对于返校倒也不是多排斥。大学生活不说多轻松,至少在强制性管控和那种半封闭军事化管理方面,还是很滋润、轻松的。下意识中,很难激起屈景的反感。
如果说少有的不适的话,恐怕就是早八的课一旦多了,就无法享受睡懒觉的乐趣了。
就在这样一种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心态中,一步步地步入了开学季。说起来,屈景也该是个大二学长了。
九月中旬,难得无事的晚上,漫步在校园内,屈景总算明白开学前那一丝丝期盼与激动并不是幻觉,就跟他部门留职的理由一般,希望欣赏下一届美丽的风景。
这只是一句戏言,屈某人还是个正经人的。
漫步校园并不是一件多轻松的事,尤其是在如此美妙且清凉的夏季,不仅要防范无孔不入的秀恩爱情侣,同时欣赏着那些个大长,大长个子的女生,一一慨叹竟没有一个是自己的。
这无疑不是一件令人心伤的悲剧。
九月中旬,离开学已过了两周,又到了一年一度期盼放假的日子。
中秋佳节向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当然像屈景他们这样懒得回家,或是因为疫情无法回去的人也不在少数。难得放假,不出去搓几顿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此时,经过半个小时的排队,三人总算找到了位子,并成功点餐。不想玩手机,而烧烤又没上来,几人自然是闲聊打发时间。
“这家生蚝还是可以的,不过,今天人有点多啊!”
“天下无处不是情人节。”
“前提是你先得有个情人。”
“好家伙,你竟然想要包养。可以啊,志向远大。”
三人关系自是不错,说起话来却也是骚话不断,有一茬没一茬地接着话题,就看谁比谁更骚。只是,这还是没开始喝酒之前。
除了屈景,另外两人也是同一个学校的:一位是同寝室的室友,名叫曾生浩;另一位云飞扬,长相相对稚嫩,气质成熟冷静,是中文系的老师,为人也一向比较和善稳重。
“嗯?!这家烤榴莲超赞啊!”
菜上来了,自诩为榴莲真爱的屈景自然不可能放过这吃白食的机会,惊喜地发现烤榴莲的他难抵肚中馋虫,美名其曰为大家试毒便点了这道菜。
一旁的曾生浩刚挖了一勺,就呆滞地看到屈景一言不发地吃着,吃着,好像,这是不是要见底了……
完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曾生浩觉得,他不开心了,桌子上开始蔓延着诡异的气氛。
屈景很是鸡贼,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后,急忙捡走了一大块,若无其事地聊了起来。他发挥着这些年写网文练就的骚话技能,企图制造并转移话题。
“今天中秋啊,月亮应该很圆吧!”
“那可说不定,咱这的空气质量让人难以恭维。”
“月圆之夜?”
默默地重复了一遍,却不想一路过的精神小伙儿竟来了一句。
“紫禁之巅?”
“我还一剑西来呢!”
屈景一瞬间竟觉得有无数槽要吐。
“真的,我不骗你,快看天上,天外飞仙。”
天上,乌漆麻黑的,别说飞仙了连飞机都没有。
第二天大概十点,屈景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中文系2办公室。看着这幅模样,曾生浩和云飞扬好奇地问道:“咋了,这是?”
看看这幅丑陋的嘴脸,哪里是好奇啊,里里外外透露着八卦的气息。
“唉,我也不知道,今早一早醒来就感觉浑身虚得慌。”
“诶,我都说了要节制,节制,你都不听,看看现在。”
曾生浩表示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上扬的嘴角屈景眼里不断在向变态发展。
走出办公室,屈景回想起昨晚的梦,这件事他并没有说,原因无它,太中二羞耻了。听听这都什么话啊!
“这是朕的帝国,朕的江山。”
“朕是这独一无二的王!”
“总有刁民想害朕。”
“哈哈哈,多少次了,四十多次了。朕也很想死啊,可惜从未成功过。”
好吧,屈景收回刚刚的想法,这不仅中二,还很凡学,堪称凡尔赛本赛。
下午,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床和两张熟悉的嘴脸。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神奇,你这种思想完全不应该出现在,额,像你这样出身的人身上。”
“对,其实我也这样觉得。”
“怎么说呢,有点像上世纪的那些新知识分子。”
“然而却最容易失控,最为当局者所不喜。”
一向沉默的屈景兀的来了这么一句,让两人都有点不习惯。
“新意味着变动,确保求稳之后再考虑求新,所以,大部分政权往往除非是遭遇大变很少求新。”
屈景说得发自肺腑,就好像亲身经历一般。他本人也是如此感受,只不过这不是扯嘛。
他是谁?平平无奇屈某人,怎么可能会经历过这些事!
……
“老子就是个天才,天才,你懂吗,你懂什么是天才吗?对,就是像我这样的。”
寝室里,屈景一边紧盯着屏幕,一边嘀嘀咕咕着。
“欧皇怎么了,欧皇就了不起了?”
“非酋,非酋也能超神,知道不?”
“打不到,诶~你打不到我。”
“哪来的兵,盟友呢?盟友这就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好家伙,这投降丝毫不带犹豫的。”
“兵呢,赶紧的,赶紧回防啊!长戟兵、骑兵,卧槽,城堡咋被围了?!”
“真是兵到用时方恨少,不对啊,他哪来那么多的兵,明明前几分钟我还把他虐了一遍那!”
最终,屈景哔哔赖赖地退出了游戏。
“垃圾游戏,毁我青春。”
……
“有两种东西,我们愈是时常愈加反覆地思索,它们就愈是给人的心灵灌注了时时翻新,有加无已的赞叹和敬畏——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则。”
近代以来,不仅是那些科学家与哲学家,就连普通民众在闲暇时分都会去抬头望天,思考那头顶的星空,以及诗和远方的田野。虽说繁重的压力下,网友多沙雕而欢乐,但当他们思考时却那么认真而可爱。
只可惜,无论是谁都无法真正地想到星空里的世界。
庞大的都城显示着帝国的富足与强盛,还有那气度——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皇城内,与周围的华丽宫殿相比,这间小房子简陋得就像是仆人居住的,紧邻着昭明殿,却显得偏僻而清幽,甚至生长着一二簇杂草。
一名国字脸中年人穿着便服推门而入。屋内五六个人正在熟练地进行着工作,他扫视全场,神情不怒自威,气势压得人喘不上气,不由得低下头,一个个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儿。
“多少个了?”
“十,十二个。”
国字脸帅大叔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仅仅是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个回话的官吏身上。静默无声,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直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大,大人,此举我们之前并无经验,唯一可能参考的便是米斯尔了。可是,梦旅计划三千纪元前被终止,方案及各类记录焚烧一俱,如今各国执行的也不过皮毛罢了,而传承玄天更是被永久封禁,一应设备不是损坏就是丢失。我们也……”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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