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净一愣,问道,“你也如大师兄般火眼金睛?”
“什么是火眼金睛?”
“就是能看到人或东西的本来样貌,不被表象所惑。”
悟道含糊的应了声,意兴阑珊的逛了会儿集市,两人早早就回到客栈休息。
半夜悟道把悟净推醒,“我们是不是三天都走不了?”
悟净打了个哈欠,“是呀。”
“我们是不是今天看到了驸马是妖精?”
“是呀。”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除了那妖精。”
悟净终于坐起身睁开眼睛,说道,“注意,是你,不是我,这一路上做什么,不做什么,都由你决定,我只负责带路。”
悟道哦了一声,“是我师兄让你这么做的?”
悟净点了点头,“你不睡觉一直在想这个?”
悟道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不影响自己的行程的情况下,他不介意做点好事,为民除害,“我们怎么才能混进皇宫揭穿那妖怪?”
“有佛祖的文牒,咱们就是上宾。”
次日晚宴前,悟净递交了文牒,很快,天竺国王、王后便亲自出迎,一左一右分别是公主和驸马,再往后是文武官员。
佛教乃是天竺国教,天竺王更是忠诚的信徒,亲自将两人安排坐在左手边第一个席位,恰巧对面就是那狐狸精驸马。
丝竹声起,天竺公主面带红纱身披红绸款款上前,只见她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
一曲终了众人竟都沉醉其中,最后还是驸马带头鼓起掌来,那公主含羞带怯的看了他一眼便疾步走到父王跟前坐定。
天竺王吩咐开宴,众人频频举杯恭祝天竺王喜得佳婿。
酒过三巡,驸马先是彬彬有礼的向国王敬酒,然后又走到悟道、悟净桌前,“小生见过佛祖使者。”
悟道用仅有两人能听到声音说道,“既然知道我们是佛祖使者,就不怕么?”
“小生不知何惧之有。”
“人妖殊途,还望你好自为之。”
驸马的此时脸色终于变了,压低声音道,“今夜子时,我夫妇二人在城南感恩寺等您。”
接下来驸马的表现几近完美,成功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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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一个人。
天竺王更是趁着酒酣耳热之际向悟道提出求一篇经文。
悟道哪背过什么经文,不过九字箴言的咒语倒是烂熟于心,略作斟酌便写下一篇《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此文意在忏悔,感知危险,也希望那驸马能领悟其中用意。
一场晚宴可以说是宾主尽欢,最开心的还是天竺王,不仅得了如意女婿,还得了佛祖使者亲笔经文。
深夜的感恩寺内,公主驸马跪在悟道面前,详细诉说着他们的经历。
驸马叫做胡七玄,本是山中修行千年的狐妖,化形渡劫时被天雷重伤奄奄一息,外出春围的公主玲玉恰巧看到便将他救了下来,天长日久,化了灵智的胡七玄与玲玉渐生情愫,这才有了抛绣球招亲的桥段,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悟道手结外缚印,心中默念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喝了一声皆。
公主玲玉眼中仍是一片清明,可见不是被胡七玄魅惑,悟道无奈的劝道,“有朝一日公主红颜老去,你还是少年模样,如何共处,何况你们没听说过生殖隔离吗?”
悟净忙拉了拉悟道,“无论是你原本的1932年还是这个世界,都还没有生殖隔离这个词,你能不能别闹,读者老爷们会喷你的。”
胡七玄恭恭敬敬磕头,张口吐出自己的火红妖丹,“我本就想把它作为新婚礼物赠与玲玉,今天就请二位佛使见证我的真心。”说完,轻轻一吹,那妖丹飘到玲玉朱唇前入口即化。“有了这枚妖丹,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能青春永驻。我胡七玄在此立誓,即便有朝一日玲玉公主故去,我也会永远守护天竺国。”
悟道沉吟片刻,“既然你是驸马了,能不能给我们点钱?”
悟净一听急忙躲开,他可不想被人误会。
走在东行的路上,悟净破天荒的主动问道,“你为什么相信那妖精的话?”
悟道反问道,“我为什么不相信?”
“因为他是妖。”
“人也会撒谎,我们为什么要相信别人,至少那一刻,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真挚。”
“可如果有一天他变心了呢,开始害人了呢?”
“人也会变心,我们要把人也杀光吗,为了一个如果就去判定一个人有罪,我认为是不公平的。”
悟净摇摇头,总觉得这少年的性格有点像师傅,又有点不像。
复行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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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金平府悟净引着悟道直奔城外一间寺庙,说他们西行时便住过这里,远远看去珍楼壮丽,宝座峥嵘。佛阁高云外,僧房静月中,走近匾额上慈云寺三个烫金大字,。
四处观望时,知客僧走到近前,双手合十作礼道,“二位施主何来?”
“我二人去往东胜神州,路过贵宝刹想借宿一夜。”悟道还礼道,想着自己不是佛家弟子,总是打着佛祖的旗号招摇撞骗终归不好,便没有拿出文牒,反正现在兜里阔绰,大不了走的时候多填些香油钱也就罢了。
知客僧倒也和善,“施主既入我佛庙宇何不去上柱香,然后我再送两位去禅房休息。”
“如此甚好。”
一行三人缓步走进大殿,只见一尊菩萨雕像不怒自威,头戴凤翅兜鍪盔,足穿乌云皂履,身披黄金锁子甲,手持八万四千斤金刚降魔杵,有诗赞曰,曾经锻炼炉中火,制就降魔杵一根,护发沙门多有道,文辉遇此绝真魂。
悟净本就是佛门金身罗汉,见到韦陀菩萨法相自然是双手合十见礼。悟道不认识什么韦陀菩萨,对他来说即便是佛祖亲临,也不想拜,就在胡思乱想之际。那法相竟遥遥伸出一指,山岳般的重量压在悟道肩头,庄严雄壮的声音响起,“魔王波旬对我佛如是说:末法时,吾子吾孙为僧,披你袈裟,坏你佛法,有僧之名,行魔之道。”
“末法时代,两锅中沸气交往不入中央空釜中;马口及尻均食草者;大树生花者;见小树生果;见一人制绳,有羊在后食其绳;见怪异的外族人坐在金银床上吞吃金银器;见母牛吃犊子之奶;见群牛鸣走相聚、欲斗又散;见池水中浊边清;见溪水赤红。”
悟道被无形的大山压倒在地,咬着牙问道,“我又不是和尚,与我何干。”
“量劫起,吾当持戒护法。”
悟净双眉紧锁,怒目问道,“韦陀菩萨,这是何意。”
“这人便是末法时代的开启者,魔王之子,乱我佛道的元凶。悟净罗汉,你空有罗汉之名却无向佛之心,还不速速退去,回灵山思过。”话音未落韦陀反手一扶把悟净送出慈云寺。
悟道手结外狮子印,心诵金刚萨埵法身咒,大喝一声斗,周遭气息猛然产生强烈共鸣,隐隐撑起那座压在身上的无形山峰。
韦陀反手落下慈云寺化为一座山峰压了下来,“我佛慈悲,镇你千年,静思己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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