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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消渴症

    下楼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那坛子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上次那坛子妖怪我们明明已经打死了,难道它是同一个门派的另一只?

    来到楼下,袁经理回头看看,发现张歌奇不见了,便问起来。

    我表情平静地撒着谎说:“他上厕所去了。”

    “哦,要等他吗?”

    “不用,拿完那张符我们还要回来的。”

    这话给了袁经理信心,又咧开嘴巴,陪着笑脸,便带我们去停车场。

    来到楼后面的停车场,我有点担心地看着周围的监控,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交代张歌奇如何行动了,现在可不能犹豫反悔。

    袁经理找到自己停在角落里的车,钻进车内找了找,掏出一张装在塑料袋里的黑色纸条,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勾勒着一个古怪的符,符中包含着一张鬼脸和三对鬼爪,还有许多看不懂的符号,名副其实的鬼画符呀!

    我仔细端详着,如此罕见的符,功能必然也是罕见的,我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变体的“挪”字,结合袁经理所陈述的情况,我认为这是一道具有召唤功能的符。

    只要把符贴在尸体上,对方就会被拉到尸体近旁,来收割尸体——那种坛子妖怪体内全是炼制过的尸块,新鲜的尸体就是它的粮食和身躯。

    之前我还说,倘若有别有用心之人盯上这名死者的尸体,恐怕会炼出可怕的僵尸,没想到别有用心之人早就出现了,但是盐这种最简单有效的辟邪道具阻挡了它。

    倘若杨女士不是拿厚盐腌制尸体,无意间抑制了亡魂,摔死的那个家伙怨气如此深重,刘老板夫妇住的别墅早就闹鬼闹得不能呆了。

    另外,袁经理也是个蠢货,坛子妖怪问起名字,他便很实诚地直说了,他完全不知道,一旦真名落入鬼物之手,就等于性命被捏住了。

    譬如说我的真名只在正式的书面场合使用,平时周围人只喊我“林大夫”或者“林苗苗”,大部分村民根本不知道我真名,正是为了防范这种情况。

    而张歌奇家里也传授过这种“真名禁忌”,他这个名字也不完全是真的,身份证上是另一个姓氏。

    袁经理眼巴巴地问我:“林大夫,符你也拿到了,没事了吧?”

    我说:“我没事了。”

    袁经理露出轻松的笑容,哪知道这时张歌奇冒出来,吼道:“我还有事呢!”

    他抓住袁经理就按进车内,然后用绳子把他的双手反绑,好像捆礼物一样轻松。袁经理挣扎着嗷嗷叫唤,说我们不讲信用,张歌奇便扯下对方的袜子,揉进一团塞进袁经理口中。

    那滋味想必格外酸爽,袁经理瞪大眼睛,然后慢慢流下眼泪,痛苦又懊恼。

    刚才张歌奇离开就是去买绳子了,来的挺及时。收拾完袁经理,张歌奇把他扔在车的后排,拍拍手说:“还踏马有脸讲信用,信用是跟你这种卑鄙小人讲的吗?”

    “呸,恶有恶报,就该这样!”王秘书痛快地说道。

    我不安地看看周围,“不会被拍到吧?”

    王秘书说:“没事的,那些保安根本不看监控的,再说咱们这块儿也拍不着!”

    我还有点不放心:“但是四个人进来,三个人出去……”

    张歌奇大笑,“也就你这么谨慎,保安闲着没事会数进出人数吗?这种细节得让警察专门过来查才会发现!干坏事肯定有风险,只是大小的问题。”

    我略略松口气,王秘书依旧有些不忿地说:“咱们才没有干坏事!这是为民除害,他祸害公司、挪用公款、协助分尸,都是要坐牢的罪名!你问他,敢不敢报警呀?”

    听见“报警”二字,车内的袁经理紧张得呜呜直叫。

    我说:“拿上他的车钥匙。”

    于是张歌奇从袁经理口袋中取出车钥匙,我示意先离开这儿。

    来到街上,大伙都挺饿了,这会儿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王秘书给我们推荐了一家卖麻辣烫的店。

    进店后,我们各拿一个小篮子,盛点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张歌奇那篮堆得老高,然后拿到柜台结算,由店员煮出来再端上桌。

    三人坐下来等餐,我说:“我暂时不想报警,一旦报警,很多事情就捅开了,包括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更会影响到刘老板的治疗进程。”

    王秘书似懂非懂地问:“林大夫是担心,刘总听了会崩溃吗?也是,自己被戴绿子,又间接杀了人,然后又得上这种病,唉,真可怜,我以为有钱人生活无忧无虑,看来他们也有自己的烦恼。”

    我笑笑,如何处置袁经理,我目前有点拿不定主意,心想要不找潘晓言商量一下?

    于是我给潘晓言发了条消息,询问她有没有空。

    我又问王秘书:“对了,你母亲得了糖尿病?”

    一提这茬,王秘书的情绪明显低落了,点点头,“糖尿病用胰岛素就能控制,就是有一些并发症太麻烦。医生说她现在肾也有问题,做过几次透析,可能要换肾。我妈现在越来越憔悴,要不是有我姐照顾她,我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说着,王秘书拿起抽纸擦了下眼泪。

    我拍拍他,“你别担心,这个病我能治的。”

    “真的?”王秘书哽咽地说,“那我替我妈谢谢你!”

    我说:“真不是我瞧不上西医,糖尿病也叫作消渴症,早在张仲景时代就总结出了一套系统的治疗方案了,西医那套用人造胰岛素强行降血糖的思路十分粗暴!况且这样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哪里失火就扑灭哪里,是很难控制并发症的。

    “所以得了糖尿病的结果,便是一辈子依赖胰岛素,以及隔三差五的各项检查!我说我能治,并不是说我开的药方,吃一付准好,世上没这么轻松的事情,任何疾病都是体内发生的一场战争,西药就像对敌军来了一场轰炸,中药则如同是送到友军营中的钱粮补给。”

    张歌奇听得点头,朝我竖起大拇指,“你这个比喻真是太巧妙了。”

    我开玩笑道:“这只是我平生一个寻常的比喻。”

    然后我继续对王秘书说:“这样一说你就明白了,中医、西医在制胜思路上是不同的,其实在村里我治过不少例糖尿病,彻底根治的也有过三例,那三位老人现在活得好好的,肉和米面都照吃不误。你母亲只靠我的药方就可以控制得很稳,效果绝不会比胰岛素差,同时也得注意饮食和作息!她的并发症会慢慢消失的,只要天时地利人和,五年之内是有希望去除病根的,另外,我所开的药价格只有医院治疗费用的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