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远行
一个月后，乌水上游一条大船停在水边码头，长近十五丈，宽三丈五，有三层客房，可容纳三百人。最顶一层有几十间客房，第二层、第三层各有百余间客房。半月前开始，一条条船、一辆辆马车载着年轻人和他们的家人或仆人汇集而来。于游和父母早早的出行，坐着一条小船沿着乌水向上游走。船行百里，一路上于母好像和儿子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连绵不绝。于游的爹反而沉默，一句话没说。走到已是下午申时末（3点-5点），眼看就要天黑，只能在附近客栈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去，便没让于游登船。刚住下，一会就开饭了，三人坐在饭桌前，从于游在襁褓之中开始，于母从未和儿子分开，知道明天早晨就要离别，便没吃多少饭。于游扒拉着饭，尽量不去想。
“你这是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吃饭。真是的。”于父说道。
“娘，只要长生门，我就会回来看你的，你快吃饭吧，我给你夹菜。”
于母点了点头。勉强又吃了点饭。吃完了又拉着于游说话，子时才休息。
第二天辰时（7点-9点），于游父母带着他到码头上，到了大船旁边，看见登船处有两名长生门女弟子。
“东西都带了吧。”
“娘，都带了，在家的时候就检查过好几遍了。客栈里也没有落下东西。”
过去验明了身份，拿了一个钥匙，于游踏上了船，一步三回头的往前走。于游找到三层36房，放下行李就出去了，看到父母还没走，挥了挥手，快步跑下船……过了小半个时辰，直到于父催促道：“该走了，要不天黑之前到不了家了。”这才分别。于游目视父母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视野里，依然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人影消失的地方发呆。时不时的也有其他人从旁边走过来登船，免不了一场生离的情景。三天后的清晨，大船开动逆流而上，进入济水。
大船顶层一间客房内，五名女道士聚在桌前。居中一人正襟危坐，两侧各有两人。
“四位师妹，这次青州之行还算顺利。一共招来222人。既然大家没有异议，等我们抵达梁山泊，改走陆路，经过阳谷，从蔡楼渡口过黄河，一路往西到达安阳。然后转向北，到达石门，走井陉，经过娘子关到阳泉，然后我们再上山。各位师妹以为如何？”
“熊师姐，这线路自然是没问题了，是走的最多的一条路了。不过，你看看这些小师弟，倒是有一些富家弟子，举手投足之间便能看出与众不同，特别是一名叫风徙的弟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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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错，待人接物也无不妥，比那些没出过村的孩子可要强多了，在这两百个孩子中可算是个中翘楚，熊师姐可有意？”
“皮师妹，你又拿我开玩笑。我一心向道，其他事我不会想。”
“师姐不要，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还有你们，也不能抢。”
其余三人只是微笑，也没说话。正说话间，听得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声音：“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于游登船以来，虽然可以在船上活动，没看到苏大哥，又与其他人不熟，很少出门。而船外的景色，于游看了一个时辰也觉乏味。多数时间他只是窝在客房中看那本仙人指路。正在思考如何感应，外面突然传来了苏大哥的声音。于游出门来，看到也有其他人从房中探出头来，船头处正有一人背着双手面对河水诗兴大发，正是苏大哥。
于游走过去：“苏大哥。”
苏文适转头：“于兄弟，是你啊。这几天我忙着修行，所以没出来找你。”
“这几天我也是呆在房中并未出去，忽然听见苏大哥的声音，这才出来相见。”
正说到此处：忽听头顶传来熊师姐的声音：“苏师弟，你不是答应我要勤加修行的么，才三天就坐不住了。”
于游抬头一看，一女子正站在高处朝着他们看来，视线全在苏大哥身上。
“熊师姐，我已经半个月没出来了，感到心中烦躁，这才出来散心的。”苏文适大声喊道。
“能坚持半个月，也算你勤勉了。还有一天就到梁山泊，没时间再修行了，我们之后要走陆路。你不要再念你那些诗了，吵的很。”说罢，熊师姐一转身不见了踪影。
“于兄弟，我们继续，你可学过作诗……。”
船行不慢，第二日就到达梁山泊，一行人纷纷下船。因为有一些年幼的孩子，最小的只有九岁，每日只行五十里左右。半个月后，才到了太行山下。于游看到眼前山壁笔直峭立，高足有千尺。山壁朝两边延伸，看不到尽头。于游从未见过如此大山，心中不禁感叹其雄伟壮丽，人在天地间实在微不足道。旁边一些十来岁的孩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对这大山议论不止。
“皮师妹，你先带一名弟子上去，在上面等候，我和苏师弟、晒师妹、干师妹先送一些人上去，一会再换你们。毛师妹留在下面。”
皮师姐答应一声，先带着风徙飞上去了。
于游看着飞上去的两人，甚是羡慕，心想若是自己学会了，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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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岭渡河不在话下，更可以日行数百里，一两日就能从这里飞到家，用来赶路真是太方便了。
“于兄弟，我们也上去吧。”于游看见苏大哥从背后抽出那把剑，往前一抛，便停在眼前离地三尺处，还变大了好几倍，原本几指宽的剑身变成了三尺宽。于游感到一股托力，苏大哥和自己就轻飘飘的落在了剑身上，脚下吸力从剑身发出，紧紧地把自己吸在了剑身上。
“抱紧我。”不等于游答话，剑便驮着两人飞了起来，微风拂过周身，几个呼吸间便到了山上一处平坦处。于游跳将下来，苏大哥又飞下去带其他人。足有半个时辰，所有人才上得山来。这些少年少女隐隐分成了几群。姑娘们全部聚在一起，其中有数人脸部被黑色面纱挡着，看不清面容。年龄小一些的男孩聚在一起。年龄大一些的男孩，衣着朴素的聚在一起，于游就在其中。最后一堆衣着华丽，多是富家官宦子弟，似乎都围在其中一人旁边，。
熊师姐看到干师妹也上来了，便说道：“诸位师弟师妹，再走百里，便到了清凉山。与之前不同，再往前走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我们不能在野外过夜，所以今天要走一百里路，到达山门内住下。这百里间可能会遇到豺狼虎豹，大家千万不要离开队伍，我们会在四周护住你们。现在出发。”
说罢熊师姐就朝前走去。熊师姐在前，和其余五人把他们围在中间。这半个月的行走，刚开始没什么人说话，毕竟年轻人心性，过了几天熟络起来，各自有了熟悉的人，逐渐忘记了离家的思绪。现在在这山间密林行走，随时可能有危险，说话的便少了，只听到树叶碎裂、枯枝踩断的声音，赶路速度也快了一些。这次运气还不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太阳快落山时，终于到了清凉山。这清凉山远处层峦叠嶂，有山峰几十座，一小半山峰上下是客人和门人居住的庭院，大部分还是荒山。前面到达一个巨大山谷，山谷前面有一个牌楼，写着：弟子居所，两侧各有院墙向远处延伸。两个值守弟子看到熊师姐，起身前走几步行礼：“熊师姐，你回来了。”熊师姐点点头，问道：“都有谁回来了？”
“回禀熊师姐，木师姐、朱师姐、青洛师兄回来了，其余人还没有回来。第三、第五条路都可以入住。”
熊师姐点点头：“那我就去第三条路了。”两个值守弟子中的一人递给熊师姐一个袋子：“这是令牌，请师姐收好，有多余的就拿回来交还此处。熊师姐点点头，带着人朝右边其中一条路走去，路旁有一个六尺高的石碑，上面写着：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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