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一瞬,一道赤霞便袭上山去。
废墟大门口站着两个看守的弟子,只是在瞬间便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背后的墙壁上,尘土四飞,两人吐血不止,胸前满是鲜血。
这动静在下一刻便惊动了废墟中休憩的人,霎时间几十人便各持兵刃走了出来,为首一人,身高九尺,身着紫衣,面容硬朗,手持鎏铸成的横刀,上有铭文,宝光隐隐,已然踏入了法器的范畴,正是朱/启。
“哪里来的狂徒,在此撒野!”那为首的年轻男子探手抓住金横刀,冷冷看着眼前闯上废墟的一袭白衣,怒声喝问道。
“是他吗?”他微微偏头看向一侧颤颤巍巍不敢上前的蔺宗,低声温和问道。
“就……就是。”蔺宗点了点头,看向眼前那持刀男子时,心中又狠又怕,又是微微后退几步。
气氛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
沈江浣反握长剑,对着朱/启微微拱手,朗声道:“甘三院沈江浣,讨教朱师兄了!”
“沈江浣?”朱/启愣了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道:“姓沈的,别以为你在甘三院能翻起些风浪便能在外门横行霸道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练气中期,在这妖林之中,可没人与你一对一的比试。”
“不必。”那一袭白衣微微眯眼,那双本尽是风流桃花眼中此刻仅剩下杀气,他抬手握剑,目光遥遥扫过这山头的一群人,轻蔑笑道:“我一人,杀你们全部。”
话音落下,风声迭起。
不等这些人惊诧,那柄赤色长剑犹如红霞一般,随手而出。
滚滚真气盘绕其上,化作锋锐剑气,直冲而起。
最先前几人,刚刚触碰,剑气横扫,血溅五步。
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地,滚来滚去。
蔺宗惊的身子一震,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见到死人,而且死相……还这么可怖。
朱/启连连后退,眼中诧异神情溢于言表,让他所惊讶的事,第一是因为刚刚这两人都是练气中期的修士,竟是被这一剑瞬杀在此,第二,则是因为沈江浣居然如此毫无顾忌的杀人!
“沈江浣,绛阙门境内,残杀本门弟子,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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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启抬刀挡下沈江浣一剑,顿觉着手臂酸麻,浑身经脉中真气乱窜,再难控制,周围几人见见了血,也是害怕不已,纷纷四散便要从废墟中逃去。
“想走?”
一道冷漠如彻骨寒冰的声音飘荡在天际,那些逃亡的人回头一瞥,只见那手握赤色长剑的一袭白衣缓缓临空而起,姿容绝世,恍若谪仙,同时间,两篇古老而虔诚的咒文便响彻在天地间:
“甲兵斗阵,雷引八方,九天玄刹,雷神降枉,听我号令,引雷除魔,五雷轰顶,荡邪斩妖,急急如律令!”
“开七脉,动八魂,雷神电母引五雷,落!”
两重五雷诀,同时喝出。
惶惶如大道之音,恢弘若九天之霆。
千万道紫色粗壮雷柱在废墟边缘一道道落下,封死了所有的出路,但凡是试图触碰的,都被这一道道神雷炸成了灰烬,俨然是一副屠杀般的模样。
“朱/启!”
一声大喝,犹如黄吕大钟,响彻云霄。
二重五雷诀,在他练气巅峰的道行下,催发到了极致。
沈江浣沐浴在金紫交辉的神雷之中,眸中蕴育着滔天血色雷光,他的衣衫之上,充斥着雷电形成的纹路,而手中那柄赤霄剑,更是被雷霆包裹,威慑可怖。
他登天而下,一步步,每走一步,杀意便重一分。
今日,大开杀戒!
朱/启不断后退,退着退着,他已然快撞上后方的紫金雷柱,退无可退。
朱/启手臂颤抖,但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只是握紧了手中长刀,倾泄出浑身的灵气,刀上,明晃晃的刀起腾起,杀向沈江浣。
仿佛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明黄色刀气与那汇聚着雷霆的一剑触碰间,瞬间便消弭无形。
长剑狠狠的插入朱/启的胸膛,一寸,两寸,三寸。
沈江浣的双眸之中,浸满了飞溅的鲜血。
冷漠,死寂,残暴……等等等等的情绪在他的心头浮现。
五雷诀包裹下,这片废墟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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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白衣仿佛疯魔。
见人杀人,一人不留。
伴随着数十声惨叫传出,整个废墟之上,变作一片寂静。
五雷诀形成的雷柱消弭无形,便见些许食人的朱鸦飞腾着窜了下来,将这地上一具具新鲜的尸体吞入腹中,煞是凶残。
沈江浣拖着剑,剑刃划过地面,发出呲呲的响声,同时,也将剑上的血迹都留在了这里,他缓缓抬起头,看着一旁满眼惊恐神色的蔺宗,伸出那只干净的手,揉了揉他杂乱的头发,温和笑道:“好了,没事了。”
一边说着,他拿出那颗从朱/启身上搜出来的内丹和灵药,同时又提出一个大包裹,里面大大小小装着几千棵品级不等的草药,这都是朱/启那伙人的成果,不过此时,只是徒做了嫁衣。
两人背着庞大的包裹,走在妖林中,且不说那些妖孽都不敢上前,便是那些各院的弟子也是不敢触动,生怕一道神雷降下,便让他化作灰烬。
两人出了山门,那庞大的收获让登记弟子都诧异不已,登记完后,登记弟子看着那堆成小山般的灵草灵药和上方那颗内丹灵草,不有咂舌自语道:“这么多灵药,恐怕这次除去邹明,就属你们两人最多了?”
“除去邹明?”沈江浣微微一怔,拂袖问道:“师兄,那邹明的收获难道比我们还多吗?”
“这家伙采的草药内丹什么的并没有你二人多,但他却做了件大事,在妖林之中斩杀了通缉令上的逆反刘鸿,加上那三百颗归元丹的价值,便比你们高的多了。”
“刘鸿?”不等沈江浣言语,蔺宗先是诧异不已,看向沈江浣低声问道:“刘……刘鸿不是你杀的吗?”
“是。”沈江浣点了点头,回想一阵,想起刘鸿的尸体当时就被丢在地上,恐怕是被邹明捡去领赏了,蔺宗怒不可遏,在一旁气的直跳脚,道:“这可如何是好,明明是你杀的,结果徒给这家伙做嫁衣了。”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此时情形就算他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只是收起背上长剑,自顾自向外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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