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儿微笑着看看沈凌风,说道,“沈掌门说的极是。万掌门,你虽然不是从前新五岳派之一,但峨眉山盛名鼎鼎,虽然近年来似乎比贵派创世人郭掌门之时略有不足,但在江湖中仍然颇有影响力,却不知你意下如何,是否愿意大伙共同联手?”
众人的目光投向了凌菲儿注视之人,看到西首第四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精瘦的蓝袍汉子,那人额头正中一颗硕大的黑痣,极其乍眼。在座有识得此人的,便小声议论道,“这飞天圣母真是可以,把峨嵋派掌门也千里迢迢请了来。”
这峨嵋派原是郭女侠所创,在宋朝时达到巅峰,是普天之下一心习武的女弟子向往的圣地。只是随着一代又一代的过去,经历了许多江湖之中血雨腥风后,早已衰落,更是不分好坏,形成了现下男女弟子都收的局面。
这如今的峨嵋派,比郭女侠创派之时差了不知多少,那万掌门心里却是极其清楚凌菲儿此言已经给了他极大的面子,不由得胸脯一挺,站起身来,开口激动的说道,“凌宫主所言不错。想自元朝蒙古人入侵之后,咱们中原大多武林门派,都是分崩离析,我万里青也不怕什么丑,有一说一,咱们峨嵋派就是在这一盘散沙一般的江湖中,越来越失了威名。这思来想去,还不就是因为大家不能齐心一致,人心散落。我峨嵋派弟子出门在外,说实话技不压人,受欺负的也不少!在此我万里青代表峨嵋派表个态,凌宫主这提议,我们峨嵋派是一百个支持!”
在场诸人听到万里青此言,都纷纷小声议论起来,表示赞同的声音仿佛越来越多。
凌菲儿满面微笑的点点头,赞许道,“小妹相信万掌门的肺腑之言,也说出了咱们在场许多人的心声。天门山罗掌门,不知你又意下如何?”
乔先永顺着凌菲儿的目光看向这天门山的罗掌门所坐之处,只见在东首第四张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体态丰腴,脸盘如同满月一般圆润的中年女子。那女子听到凌菲儿点名,忽地站了起来,向众人抱了抱拳,她下到地上,乔先永才看出此人之矮,怕是比那侏儒白新新也高不了多少。
那女子一开口,声音却像铜锣一样响亮,在场众人都不由得被她声音吸引了过去。只听这被称作罗掌门之人说道,“我天门山虽是小门派,但也有些独到之处并不为江湖人知,此次却能被凌宫主邀请到此地,倍感荣幸。只是我一介小小门派,一向不爱参与江湖中之事,上次也曾经与凌宫主探讨过此事。因此,要我天门派做个见证者,我罗莲花与有荣焉,要是要我派加入这联盟,恕难从命。”说完之后又纵身轻轻一跳,大剌剌得坐回了座位上。
乔先永见这天门罗掌门倒是个不卑不亢的态度,立刻心生好感,不由的心里佩服。
凌菲儿仍然是满面笑容,也没说什么,只是叫过身边一人吩咐了几句,那人就转身进入了后堂。这是只听众人又纷纷议论道,“确实如此,咱们不掺乎这武林中事,也不会有什么灭派灭族之担忧。”“这武林联盟自古以来不知搞过多少次,少有成事的,我看我们小门小派也少参与为妙。”
那罗掌门听到此时言论支持她的越来越多,更加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
“罗师妹,我看你这代表天门山掌门的资格,怕是名不正言不顺吧!”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在这花厅之中响起。
再看那天门山罗掌门的脸色,就像听到了阴间之声一样,脸色煞白,她眼神再也不淡定,四处左看右瞅,似乎在寻找什么。
“快看,那是什么人!”
“怎么踩着根绳子,真够滑稽的!”
众人之语不仅把罗莲花的目光引到了入口之处,连乔先永也伸长了脖子看向那边。只见两个身着七彩衣,戴着七彩帽,脸上涂着七彩斑斓的油彩之人走了进来,两人腰间系着一根七彩绳索,那绳索上神气活现的站着一个童子。
白新新!乔先永一惊,差点脱口而出,他连忙捂住了嘴,还好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他的动静。
这来人正是乔先永随着白沙镖局押镖时,经过他最后有记忆的那片密林中,最先出现劫镖的残暴无比的侏儒白新新。那时他也是站在两个七彩衣之人所拉的绳索之上,只是乔先永记得那两个白新新的“坐骑”已经惨死在密林中,眼前显然是换了新的“坐骑”。
白新新怎么会出现在此处?白沙镖局和岱山派的众人现下又是如何?乔先永瞬间想起这许多问题,却恍如隔世一般。刚才那尖利的声音,看起来就是发自这白新新之口,他说的此言词语又是何意?乔先永揣着一肚子疑问,又伸着脖子向门口通道处望去。
只见白新新已经踩在绳索上来到了天门山掌门人罗莲花面前,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那罗掌门就像见了鬼一般跳了起来,这次直接跳到了她本来所坐的硕大的太师椅上,此时的高度倒也与站在绳索上的白新新相差不多。只见这罗掌门颤声说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白新新一脸好笑的歪着头看着罗莲花,尖声说道,“师妹,你就这么盼我死吗?也是,我不死,你又怎么做的了掌门?”
大厅中又被这一变故惊得鸦雀无声,厅中大部分人都不识得这二人,对于天门山这个门派更是知之甚少,但是八卦看热闹之心却人皆有之,都是满脸好奇,竖起耳朵来看这二人对答。更有甚者,嫌自己站的太远,看不清楚,还向前挤了又挤,甚至还踮起了脚尖。
乔先永不由得看了凌菲儿一眼,只见她并不出声阻拦,反而笑吟吟的看着白新新与罗莲花争斗,脸上笑容意味深长,说不出是什么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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