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己人砍了自己人,所有在场之人都大吃一惊。只有乔先永吃惊的是,以孤鹜这一剑的力度,就算是砍不断那女子的小腿,也至少砍个半残,而那女子竟然一脸若无其事,诡异的是这一剑砍下去,竟像是砍在了什么金属器物上。
李镖头也警惕的瞪眼看着那不做声响的中年女子。虽然这女子其貌不扬,但没想到能受的住孤鹜这一剑,也不知练的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之功,让人不可小觑。
那女子挡下了孤鹜之剑后,迅速说道,“别忘了宫主的指示,此时不是内斗之际。”
孤鹜听得此言,似乎头脑冷静了一些,出手更加凌厉,几剑下去,雷镖师与朱镖师等人纷纷负伤,但幸亏孤鹜出手似乎并不欲取人性命,只是伤到了几位镖师的脚筋或者小腿,那几人纷纷摔倒在地,再也站不起身来。反观孤鹜与落霞夫妻二人,孤鹜的左臂似乎被划破,渗出鲜血,而落霞竟是须发无伤。
另一边青面豹与于镖师的缠斗也初见分晓。于镖师身上不知中了多少刀,满身上上下下都是血道子,整个人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而青面豹似乎也受伤不轻,坐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乔先永不明白为何李镖头阻止其他人上前相助于镖师,但敌人没有人对青面豹出手相助,倒也是颇为奇怪。
这几个回合下来,战局的胜负很明显,白沙镖局又折损了几个重要武师。李镖头红着双眼,大喝一声,“田镖师、李镖师等第二队,上!”
那田镖师等人手执兵刃,还未前跃,只听“得得得”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那马蹄声来的非常之急,并且听声音却像是一个马队,至少有十几二十匹马向此处奔来。
落霞孤鹜等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显然是不知何人会到来。而李镖头侧耳倾听了片刻,面露喜色,大喊一声,“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救兵来了!”
李镖头话音刚落,林中的十几匹马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了面前,只见每匹马上都坐了一个肌肉精壮的精悍男子,每人都留着短小精悍的圆寸平头,穿着打扮也颇为整齐,看上去不像是武林中人,倒更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行伍部队。
落霞孤鹜等人暂时住了手,疑惑的看着所来之人。
那马队排头之马更为高大,其余马匹身子均漆黑发亮,只有这排头马通体雪白,只有一条尾巴是灰黑色,一看便知是名种马匹的后代。坐在这匹白马之上的男子也最是气宇轩昂,面貌倒是十分端正,只是左额上有块青色胎记破了相。
这脸有胎记的男子看到草甸上的人群,目光一扫,便向十几辆镖车扫去,只一眼看到了上面所写的“白沙”二字,随即点点头打了个手势,十几匹马上的男人立刻整齐一致的随着这队首之人下了马,站成几排,表情严肃,一声不发。
李镖头早已向那牵白马之人迎去,他拱手沉声说道,“陈师兄,你们来的太及时了!”
乔先永抬头望去,看到这列马匹之后那匹杂色马上之人是柳大原,便知是他奉李镖头之命,快马加鞭赶回广安镇搬来的救兵,只是没想到这救兵来的如此之快,想来都是武林好手,不眠不休的策马疾行,因此在此处赶上了白沙镖局众人。
那被称作“陈师兄”的面有胎记之人也向着李镖头拱了拱手,又漠然的扫了一眼林中众人,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声如洪钟的说道,“李镖头,好久不见!白沙镖局和岱山派本来就是一家人,吕掌门一接到吕总镖头的口信,就命兄弟我带着山中好手赶了过来。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李镖头且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吩咐。”
在这陈师兄说话之时,他所带的岱山派弟子已经默不言声的将白沙镖局受伤之人扶到了一边休息,并且为其裹伤止血,显得训练有素。
李镖头见有了岱山派众人随性,心里添了七八分获胜的把握。又挺胸向着落霞孤鹜说道,“落霞孤鹜两位贤伉俪,我李德全有一说一,两位已经伤我方人不少。但我李德全此次带队有要事在身,此次如果两位立刻离去,我拍着胸脯说,现下就不和两位计较,只等白沙镖局任务完成后,我李德全再单独和两位讨教。现在请便吧!”
落霞孤鹜彼此对视一眼,神色显得颇为犹豫,此时那一直没有言声的何家老店掌柜的却开口了,阴沉沉的说道,“落霞孤鹜,你们不听宫主吩咐,偏要在嶂州城中出手,宫主已经震怒。此刻你二人却想好了,是走是留,是生是死,是如先前一般苟活偷生还是从此光明正大,宫主说了,全在你们一念之间!”
落霞听到此言,脸色立刻暗了下来,嘴角和眼角的皱纹显得像刀刻一般更深,苍老之态越发的遮掩不住。她眼泪汪汪恳切的望着孤鹜,奇怪的是,孤鹜竟然转过了头去,没有看她,却像是在思索如何应答李镖头之言。
突然却又一人发话了,正是那岱山派的“陈师兄”。他向前踏上一步,狐疑的看着何家老店的掌柜,问道,“敢问尊下如何称呼?怎么我看你面貌分外眼熟,定是在哪里见过?”
那何家掌柜听到此话,向后退了几步,低下了头,脸沉浸在黑影之中,更是看不清面貌。他紧紧的闭上了嘴,就好像没听到陈师兄的问话一般,一言不发。
那陈师兄紧皱眉头,似乎在苦苦搜索着自己的回忆,忽然他眼睛一亮,仿佛灵光乍现,大声说道,“是你!你是乌山派大弟子魏无光!三年前五岳盛典,我随吕掌门奔赴乌山,你曾代表乌山派接待过我们岱山派!”他语气一转,颇为尖利的说道,“怎么,你们乌山派三年前被梅里派灭了威风,如今干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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