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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先永被囚

    乔先永逐渐恢复了意识,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周围漆黑一片,他仔细回想着,昏倒之前是因为被四个少年的阵法所困,不知为何就晕了过去。但他确定此时身处之屋并非他被打败之地。

    其一,他与四个少年争斗时,那摆放巨大棺材的房屋,月亮的光线可以清清楚楚的透过窗户纸照进来。而他现在身处的这屋内确是完全黑漆漆一片,什么都不可见。难道这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乔先永又想,难道自己现在身处地牢之中?

    其二,他闻到了一股异样的气味。这气味他在那山中小屋中从未闻到过,这不是什么腐臭腌臜之味,更像是草药煎煮的味道,乔先永心里暗想,难道这四个少年良心发现,要给他医治疗伤不成?

    这第三呢,反而是最恐怖的,乔先永听到暗夜之中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如泣如诉,绵绵长长,不绝于耳。一声又一声,音调且高且低,时尖时糙,又像是有男有女。乔先永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是自己已经死去,这是地狱冥府之声?

    乔先永右侧大腿的伤口倒是并未感到太多疼痛,他试图挪动手臂和腿脚,却发现动弹不得,一挣扎就可以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知道这是手腕和脚腕被金属锁链绑了起来。

    被绑起来的话,大概率应该是还没死。乔先永暗想,可能是这几个少年还没想好要对自己怎么下手,所以先将自己囚禁起来。却也不知道被囚禁在了何处,大概还是这岱山之中,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办法找得到自己。

    乔先永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还活着,生存的意愿更为强烈。

    他的第一反应是先靠呼喊来求救,却只能听到自己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自然是因为嘴被布条封了个严实。

    呼救不得,乔先永又努力侧耳聆听可以听到的声音。那如泣如诉的嚎叫声仍然不间断的传来,隐隐约约的,乔先永分辨出有声音在喊“疼啊,太疼了”,也有在哭号“我要死了放我出去”等等之声。乔先永一听明白,又惊又怒,惊的是这所在不知有多少人在经受酷刑,怒的是师父所托非人,这神医原来是个刽子手。

    正想着,只见一道暗淡的光线似乎照了进来,原来这漆黑之室的门开了。

    乔先永用力侧着头,转向光线透进来的方向。只见原来是老熟人,采儿和喜儿各端着一只蜡烛,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借着烛光,采儿凑到乔先永面前,没想到乔先永正瞪着两只眼睛看他,他吓得后退了一步。

    喜儿笑嘻嘻的看着采儿说道,“你看你,胆子像只老鼠,还想干坏事。”

    乔先永听到此言,身体尽力挣扎着,但无济于事,只有铁链发出清脆的叮当之声。

    采儿看乔先永确实被绑的结实,又向前踏上一步,用烛火照着乔先永的脸骂道,“臭小子,点你采儿爷爷的穴!老子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嘿嘿,采儿爷爷,你是想让他怎么死?”喜儿一脸坏笑的问道。

    “剥皮,还是抽筋?等等,我想想。”采儿郑重其事的沉吟了片刻,又说道,“文先生让我记明白这人身体之内各块骨头的位置,形状和大小,我不如把这臭小子的骨头一块块取出来,研究个明白。”

    乔先永额头上不由的冷汗直冒,想不到这采儿小小年纪,心肠却如此狠毒。

    喜儿见采儿说的活灵活现,忍不住提醒道,“采儿,你在这岱山上整治这人,不怕文先生知道了,要你好看吗?”

    采儿眼睛之中闪烁着阴寒的光,说道,“喜儿,你不说,我不说,珐儿估计也不会说。就贡儿这人总是装的一本正经,老奸巨猾,但他一般极少沾染和自己无关之事。你说文先生怎么能知道?这疗伤之屋有几十间,空着的有二十几处,平日我们将这屋锁好,把这臭小子嘴堵结实,文先生又怎会知道这屋里还有人?”

    原来文先生真的没有死!乔先永听到采儿此言,犹如晴天打了个霹雳,心下立时一片清明。只可惜自己大概是没眼福看看这文先生是何等样人了。听采儿这么说,自己被关之地,并不是什么可怖的地牢,而是文先生为病人所设的疗伤之屋。

    采儿将手中蜡烛放下,向两个手掌吐了点唾沫,搓了搓,伸出右手食指,按到乔先永的头顶之中。乔先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圆睁着双目瞪着他。

    采儿的手指顺着乔先永的头顶,再划到他的额头,又顺着额头用力滑到他的眉间,眼角,鼻翼,唇边,下巴,右边划完了又划左边,嘴中却念念有词,“从百会穴开始,切到悬颅、曲鬓、上关、下关、素髎、大迎、地仓、听宫、太阳、本神、眉冲。嗯嗯,按这个走位,应该能把他面部这张皮剥下来。”

    乔先永知道采儿口中所念是人体面部主要穴位,又听到采儿最后一句话,不由得身体一哆嗦。

    采儿阴笑着说,“怕了吧。喜儿,你帮我递一下医箱。”

    喜儿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采儿,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咱哥儿俩说归说,笑归笑,别胡闹啊。这人虽然对我们有所不恭,但他毕竟是上山求医之人。按照文先生的要求,咱们可以不管他不理他,将他赶下山去,但不能随意伤害于他。”他顿了一顿,恳切的说道,“采儿,我看咱们把他在这儿关几天,吓一吓他,饿一饿他算了。过几日再将他放走,要他立下重誓,永远不要再上这岱山来。你看可行?”

    采儿像着了魔似的,不耐烦的说道,“喜儿,你就别罗嗦了。师父要责要罚,我一人承担便是。快将医箱递给我。”

    喜儿没有再坚持,将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递给了采儿。采儿双手接过,只听他拨弄了一阵,便将那木箱打了开来,似乎是在挑选,随后拿出来一把磨得精光四射的银色小刀。

    采儿手持那银色小刀,放到乔先永面部之上比划着,烛火照亮了他狰狞的表情。  23547/11009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