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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该不会着凉了吧

    《谪仙志异》

    作者:张一贫

    第一百四十三章·该不会着凉了吧

    书接上回。

    坠兔收光,山安水静。

    话说宇仙造极‘见义勇为’之后,不但没讨个好果子吃,反而落得个以怨报德,心情十分不爽,脑子里都是那女子的身影,像中了毒一般,上了瘾的想她,正郁闷之下,天色渐晚,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南柯城下。

    看着灯红酒绿一派繁华景象的旖旎之城,宇仙造极来了兴致,挺身正要进了城,却发现城门口的木桩上吊着一个人,赤条着上身满是鞭伤,一动不动的被吊着,生死不知,唯有那一身咒文花背刺绣格外醒目!

    正当宇仙造极纳闷之际,他却被守城的护卫拦下,让他看了旁边的牌匾,上书:只收金子不收银,有银无金莫进来!

    几个护卫在生生搜刮了他浑身上下仅有的十两金子当做过路费之后,方才让他进城,气的他在心里将那护卫们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个遍!

    殊不知这个规矩是他早年喝多了定下来的!

    宇仙造极再看了一眼那被吊着人之后,带着满脸疑问进了城,映入眼帘的的是一条宽广的青石板街道,车水马龙,人流攒动,街道两旁酒肆林立,茶馆排行,沿街各行商贩招揽生意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各地小吃应有尽有。

    一个行为举止怪异破衣烂衫的邋遢傻子,一手抠着鼻孔,一手挠着下体,流着哈喇子,周围一群衣冠艳丽的富家子弟拿着一个金元宝,在撺掇他去摸大姑娘的屁股,邋遢傻子却原地转圈,周围人也乐的哈哈大笑,宇仙造极见状,于心不忍,施法变出了一群毛毛虫,落在那些富家子弟身上,吓得众人做鸟兽散去,替邋遢傻子解了围,那傻子却直勾勾盯着宇仙造极傻笑。

    宇仙造极被瞅的浑身不自在,抬步向前走去,各类卖艺耍把式的奇能异士,有喷火变戏法的、头顶水缸拿大顶的、胸口碎大石的、吞剑吃火碳的、光脚上刀山的、缩骨钻瓦瓮的、赤身滚钉床、铁喉顶钢枪的,各种五花八门的杂技表演,让人叹为观止。

    再往街里走,算命摸骨的神棍瞎子,代写书信的落魄秀才,说书逗趣的残疾先生,卖虎鞭壮阳药的笑面假郎中,走街串巷倒腾西域玩意的卖货郎,吹糖捏面人的麻子脸老鳏夫,宰杀牲口一脸横肉的刀疤脸屠夫,织席贩草鞋的胎记脸老寡妇,打铁卖苦力的刺青脸铁匠,斗狗斗鸡斗蛐蛐的纨绔子弟,卖弄胭脂水粉的阴阳人,把玩香囊荷包的从良女,吃霸王餐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泼皮无赖,在赌场输的押妻当女的赌鬼败家子,当街跪地头顶插草卖身葬父的可怜妮子,打着竹板叫街乞讨的小叫花子,整座城都充斥铜臭气息,贫富差距两极分化在此处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也许就是繁华背后的真实景象,倒是那七月天裹着破烂棉袄打更的老酒鬼,倚缩在墙角,呼呼大睡,显得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如此人间,也许大醉一场,才能落得真正的逍遥。

    宇仙造极一路走来,被这座城里的稀奇玩意迷的是眼花缭乱,当他再打眼看向前面的时候,一派香艳的景色映入眼帘,当真是让他眼睛里冒了精光,脑子里瞬间清空了那女子的身影!

    一条穿城而过的城中河横贯南北,两岸相距数十丈,是醉生湖的分流,一座白玉石栏桥架通城东城西,可供八辆马车并肩而行,河上行驶着各种游船花舟,灯火通明,歌姬舞伎粉墨登场,商贾富甲把酒言欢,大家闺秀赏月插花,青年才俊谈古论今,好一派繁华三千地界。

    只见一群青楼红馆的烟花苦命人儿,沿街冲着南来北往的锦衣客卖笑揽活儿,见到独行的阔气书生便一窝蜂的围了上去,眼瞅着人家揽走了客人,便叫骂着下流坯子贱烂货;

    也有揽不到生意的清倌人们,被龟公老鸨训斥,含着泪,弹着弦,唱着那奢靡且悲凉的浮世曲调,心中念着的却是那口口声声答应为自己赎身的薄幸郎;

    二层楼上是肥头大耳的官家大老爷与一众花枝招展的红倌人打情骂俏,一盏酒一锭银子,推杯换盏间各取所需,莫要看不起,若非生活所迫,谁愿意干这皮肉营生;

    门口还有那痴情种,像赖皮狗一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点朱唇万人尝的拜金女,被榨干了身上最后一滴油水之后,换来后者无情的谩骂、奚落、嘲讽;

    更有生性张狂者,开着门户毫不避讳,赤条上身对着怀里搔首弄姿的勾栏美人上下其手,大肆揩油,上演着一副活春宫,惹得周遭那些饿汉子们起哄连连;

    偶有那卖艺不卖身的女校书与文雅公子哥赋诗作画,品茗抚琴,道不尽的风花雪月,说不完的花前月下,算得上是这附庸风雅之城的清流贵客;

    还有一群脑满肠肥的地主老财,围着个高脚台子,手里挥洒着金票子,在一众狗腿子的簇拥下,冲台上的花魁雏妓叫着价,显摆着财大气粗的模样,兴奋地喊哑了嗓子!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一行人从屋子里抬出来一个哧溜光光的半百老汉,口吐白沫,身体僵直,身后跟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半老徐娘,眼含春光意犹未尽,不急不慢叫骂道:“缩阳嘞,快抬到老药头儿哪去,不中用的老家伙,真他娘的扫兴,弄得老娘一身晦气!”

    原来这昏迷不醒的半百老汉是夜行房事,吃了壮阳大补丸,被这如狼似虎的半老徐娘弄得兴奋过了度,明眼人一看就是得了马上风,哪里是什么缩阳,分明瞅着就快不行了!

    众人闻言也见怪不怪,继续各自快活,这种事在这烟花之地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儿!

    一条人命贵是真贵,但要贱起来,还真的不值钱!

    人都说,要想看一个地方繁华不繁华,就看此地的青楼红馆多不多就行了!

    只见宇仙造极瞪直了眼珠子,哈喇子流了一地,一脸淫荡的邪笑着,那模样像是恨不得一头扎进这温柔乡里!

    “他奶奶的,早两年知道有这种好地方,还上山修个什么他奶奶的道!”

    宇仙造极找了个隐秘的角落,小偷小摸的打量了四下无人之后,方才倚着墙角坐下,脱了靴子,取出了几张皱皱巴巴泛黄的金票,这是他下山前从师父那里偷来的棺材本,一张就是一万两黄金的票子。

    修真界的金票相当于人间的银票,只不过修真界为了凸显与人间的区别,所有交易都用金子买卖东西,或许能显得高贵些。

    “一张、两张、三张…想不到师父他老人家,还藏了不少私房钱,早知道就再翻翻其他地方了!”

    宇仙造极蘸了蘸唾沫,瞪着个金钱眼,像极了暴发户,一脸猥琐的数着那几张金票子,足足有十张金票子,也就是十万两,平日从来不为衣食住行担心的他,在天道正宗待的久了,沾了人间烟火气,也知道了钱这个东西的妙用,直到出了天道正宗的地界方才敢拿出来。

    千里之外,天道正宗长门大殿,一个一脸怒气的白胡子老头,赤着脚,披头散发,手里拿着一个打开的檀木盒子,里面空无一物,冲着宇仙造极下山的方向骂道:“逍游子,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子攒了几十年的香火钱,怕成不了仙,留着垫棺材底,你个小鳖孙王八犊子一张都不给我留,看你回来我不扒了你的皮!”

    “阿嚏”

    宇仙造极正看着手里的金票子,想怎么花时,冷不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差点把手里的金票子吹走!

    “该不会着凉了吧”

    宇仙造极打了个寒颤,揉了揉鼻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