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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章 白弥的阴谋

    砚尘珏仗着身高的优势,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高傲,俯视着他。此时此刻的砚尘珏,江铭昀着实无法把他看成是砚尘烬。眼前的这个人,和砚尘烬简直判若两人,也不怪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砚尘珏伪装的实在是太好了。砚尘珏死死地盯着他,手下用力,冷着声音问他,“江铭昀,你好大的胆子,我告诫过你无数次,叫你离她远些,你把我的话全当耳旁风了是吗?”江铭昀呼吸有些困难,但还没傻,听得出他质问的是什么。“砚尘烬,你真是疯了!”因着喉咙被掐着,江铭昀说出来的话,都有几分沙哑和低沉。砚尘珏更收紧了手,“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肖想我的人。”如果此刻江铭昀没有受制于他,或许会气急败坏的挥拳揍他一顿。哪怕他还是那个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的砚尘烬,江铭昀也不会允许他这般胡言乱语。哪怕是冒着被清吾责怪的风险,他也要替她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江铭昀呼吸越来越艰难,渐渐的他已经无法思考了。窒息的感觉蔓延开来,让他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去。说来奇怪,在濒死的那一刹,江铭昀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是的,可笑!仔细想想,觉得这辈子过得没滋没味的。在他几乎要死去的刹那,砚尘珏松了手。江铭昀猛地大口呼吸,良久才呼吸顺畅,他不解地看向砚尘珏。那人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若非她不想让我杀你,我绝不会留你活着。江铭昀,你给我记住了,清吾是我的人,不管你心里存了什么念头,这辈子都别再见她,否则,我绝不会让你好过。”江铭昀凝重的说道:“我和她并非你想的那样,你……如此猜疑,只会叫她心寒。”他心里替清吾感到不值,觉得砚尘珏这小子仗着清吾的喜欢,肆意妄为,还喜欢胡思乱想。砚尘珏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又往地上扫了白弥一眼,道:“你在这里待着,别想带你师父离开,我回来便给你一条生路,否则,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活命。”说罢,砚尘珏转身离去。江铭昀咬了咬牙,使出全身的灵力,终于堪堪挣破了砚尘珏的禁锢。可这也耗费了江铭昀近乎全部的灵力,使得他此刻十分虚弱。江铭昀顾不得许多,摇摇晃晃地走到白弥身前,将他扶起,“师父,师父……”白弥在江铭昀的呼喊声中,艰难地睁开眼睛。他紧紧的握住江铭昀的手腕,“铭昀,砚尘珏心思歹毒,怕是不会让我们活命,我一人死不足惜,但华光门不能因此灭亡。师父把修为给你,连同华光门门主之位,你且先想想办法逃出去,忍耐一时,他日重新振兴门派。”江铭昀曾经很想做门主,他这一生唯一的心愿就是成为华光门的门主,是以他努力修行,从来没有懈怠。他年幼的时候,师父教导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因而养成了他冷情的性子。可自从认识了清吾,砚尘烬和江七白,他才慢慢的有了一点人情味儿。江铭昀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拘泥于小恩小情的自己,还能不能堪当大任。白弥抬起一只手,掌心里化出一枚精致的匕首,横在江铭昀面前。这把匕首,江铭昀并不陌生,甚至有些畏惧。他记得,当年师父就是用这把匕首杀死了师祖,而后继任了华光门门主之位。江铭昀近乎本能地打了个冷战,想要退缩。白弥却先他一步,攥紧了他的手腕,“铭昀,还记得这把匕首吗?”江铭昀点了点头,却没敢答话。虽然,江铭昀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可他脑海中不断地涌出一个念头,师父想让他用这柄匕首杀了他。白弥咧开嘴,笑得诡异,“不要小看这把匕首,这可是好东西,是魔器。只要你用这把匕首刺进我心口,他便能立刻汲取我巅峰时的全部修为,转化成法力为你所用。”他说着,将那把匕首往江铭昀面前挪了挪,示意江铭昀接过去。可江铭昀怕了,并没有伸手去拿那柄匕首,“师父,不……我……我做不到!”白弥皱了皱眉,道:“铭昀,不要怕,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你这不是杀我,你这是在完成我的心愿,就像当年,我完成你师祖的遗愿一样。你还记得吗?我亲手杀了你师祖,就在你面前。我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自始至终,江铭昀都一直以为师祖她是个疯子,一心只想振兴华光门,别无二念,因此,日以继夜,生出了心魔,入魔的师祖逼迫师父杀死了她。可时至今日,江铭昀才从白弥口中得知了另外一个版本。难道说,师父是心甘情愿地杀死师祖的吗?一股寒意顺着江铭昀的脊背爬了上来,叫他浑身颤抖。他摇着头,“我做不到,师父,我做不到……”江铭昀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即便是数次险些丧命,他都没有这种恐惧感。白弥却说:“好孩子,别怕,是师父不好,师父不该逼迫你的。这柄魔刃里藏着你师祖的心魔,一旦你用了这把匕首,师祖的心魔便会一辈子跟着你。罢了罢了,师父也于心不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华光门破灭。”他仰着面,缓缓地闭上了眼眸。江铭昀咬紧了牙关,他不怕心魔,他只是没办法下手杀死自己的师父。若是在一年前,他或许会为了门派的大义,毫无反顾的这么做,可是现在,他做不到。人一旦有了情感,一旦珍视了这种情感,就会变得胆怯。江铭昀现在,就是这样一个胆怯的人。这不足一年的时间里,江铭昀经历了太多太多。有一个女孩子,用她的温柔教会了他小爱,他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怀疑他从前所谓的那些不惜一切代价的大爱,到底是不是大爱。从前他畏惧,害怕面对自己的心,但如今他却能勇敢的说自己喜欢江七白,自己珍视清吾这个朋友,自己敬重自己的师父。江铭昀知道,他被师父曾教导过他应该摒弃的小爱蒙蔽了双眼,但他……甘之如饴。白弥再次睁开双眼,看到了江铭昀无助的神情,他说:“铭昀,是师父没本事,不该让你一个人担当大任,只是师父心里有遗憾。华光门经历千百年的变迁,能居于魁首之位,实在来之不易。你是师父最器重的孩子,师父也是没有办法,师父也是……”他说着,声音开始哽咽了起来。江铭昀沉默了,他有些动摇。尽管他还是觉得自己无法做到欺师灭祖,可他也不想让师父心存遗憾。白弥见他有所动摇,便继续对他说道:“铭昀,就当师父求求你了,杀了师父吧,师父这唯一的心愿,难道你也不能满足吗?”江铭昀绝望的摇了摇头,“不,师父,这是欺师灭祖,这是大逆不道,我不能,我不能!”白弥握着他的手,“这不是,铭昀,这是师父的遗愿,这是师父最后的心愿。你只是在替师父完成心愿,师父不怪你,反而感激你。你只要将匕首刺下去,师父才能死得瞑目。”那柄匕首被白弥塞到了江铭昀手中。他颤巍巍的在白弥的引导下,将匕首抵在白弥心口。白弥的声音像是某种魔咒,在江铭昀耳边一声一声的回响,“刺下去,刺下去……”江铭昀脑袋有些空白,没办法集中思想。突然,一阵掌风将江铭昀手里的匕首击飞出去,江铭昀这才恢复了神智,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砚尘珏。还没等江铭昀反应,砚尘珏飞起一脚踢开江铭昀,白玉锦靴狠狠的踩在白弥心口,叫他又吐了一口血水。砚尘珏冷冷的说道:“白弥,你还真是不死心啊,临死都不忘拖一个垫背的!”白弥眼神里满是杀意,却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砚尘珏冷笑一声,“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你真以为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这把匕首是你的心魔所化,你为了门主之位,手刃了你师父,心魔从此猖獗,你为了不被人发现你的秘密,只能不断地闭关,压制魔性。”他说着,偏过头,看了江铭昀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和鄙夷,“什么师徒情深,江铭昀,你还真以为你的好师父培养你是器重你?他不过是想把你训练成另外一个他,等到他身死之日,好借由你的躯壳,引心魔入体,占据你的肉身罢了。”江铭昀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弥,“师父?”白弥皱眉,“铭昀,你不要相信这个小人挑拨离间,师父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师父只是想让你继承衣钵。”砚尘珏冲他啐了一口,“你可真会装模作样,白弥。”他从怀里掏出一面玉镜,道:“这可是我们妖族的追思镜,你敢不敢让江铭昀好好看一看,你那些恶心的过往和心思?”江铭昀瞧着那面镜子,眯了眯眼睛,这镜子……他怎么看着有些眼熟?然而,白弥惊惧地躲闪起来,不想被砚尘珏手里的镜子照到自己的脸面。这般举动,引得砚尘珏大笑不止,他将手里的镜子扔在地上,镜子顿时四分五裂,“不过是方才从你殿中拿来的镜子罢了,白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做贼心虚地连自己殿中的镜子都认不得了,真可笑。”此时此刻,白弥眼睛里迸射出凶光,趁着砚尘珏分身,手臂不断地在地上摸索着,寻找那枚匕首。江铭昀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那枚匕首的刹那,江铭昀几乎本能的将那枚匕首踢开了。听到匕首被踢开时,发出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白弥不可置信的看向江铭昀,“江铭昀,你竟敢背叛师门!”砚尘珏哈哈大笑,“背叛师门?白弥,你可真是好笑。”话音刚落,他抬手张开五指,地上的匕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飞起,平稳的落在砚尘珏手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弥,匕首在白弥胸膛正上方比了比,脚下那人便疯狂的挣扎起来。砚尘珏狠狠的在他脑袋上踢了一脚,冷声道:“怎么?这就怕了?怕我没拿住这把匕首,扎进你心口吗?”他笑得妖冶,弯下腰来,盯着被踢得七荤八素的白弥,“不是说我在挑拨离间吗?你现在在怕什么?怕匕首自己落下,刺中你,使得你心魔无处皈依吗?白弥,你看看你这副贪生怕死的嘴脸,我瞧了就恶心。”白弥一副要气绝的模样,质问道:“砚尘烬,你我好歹师徒一场,你当年被送上华光门,也并非我的意图。我对你虽说不上好,但也从不曾苛待你。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歹毒,要置我于死地?”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更是刺痛了砚尘珏心头的伤口,他脚下力道加重,引得白弥一阵重咳。“无冤无仇?白弥,你杀了我最爱的人,如今害我变成这个模样,被所爱之人憎恨,你竟敢大言不惭地说,无冤无仇?!”白弥听不懂这话,可江铭昀心里清楚得很。砚尘珏的恨都来自于清吾,白弥杀了她,他恨,清吾不肯接受现在的他,他也恨。可他不能恨清吾,所以这些恨意都转移到了白弥身上。江铭昀猛地打了个冷战。他起初想不明白,砚尘珏恨白弥,只需杀了他即可,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搅乱仙门。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念头涌上心头。砚尘珏恨的不仅仅是白弥,还有那些跟随白弥,拥护白弥,杀上琅琊山的仙门子弟。他恨他们每一个人,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江铭昀总算是明白了,砚尘珏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华光门的覆灭,他要让仙门自相残杀,然后彻底剿灭,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