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西风路冷。
江湖路,夜归人,未入江湖,先断魂。
但见歌声未歇。
两道人影,像流星一般划落在凤凰楼上,一人握剑,一人持枪。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一阵,持剑人道:无名兄,今日一战,倘若在下命丧你手,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妻儿。
持枪人道:润土贤弟,放心吧!你走了之后,你的妻子就是我的妻子,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持剑人道:谢谢!
持枪人道:来呗!
秋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红叶。
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润土当面一剑刺来,又急又速,目光始终不离无名的咽喉。
他知道无名最致命的弱点是咽喉。
无名平时比较玩世不恭,但面对润土剑人这一剑立即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这几年来,从来没有一个高手值得无名去重视,但润土不一样,润土剑名满天下,一剑杀尽天下寇,剑气纵横十九州。
没有华丽的招式,无名枪已岀手,轻轻一点荡开润土的封喉剑式,顺势刺出,枪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破了西风。
润土脚步一溜,游走在凤凰楼之上,既可瞰看达州全貌,又可西风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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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但此刻形势万分危急,保命要紧,长剑随式变招,冲天而起,剑也化做了一道流星。
他的人与剑已合二为一。
逼人的剑气,摧得凤凰楼的木结构,哐哐当当,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这景象绝艳!
亦凄惨!
无名双臂一振,轻松避开润土人剑合一的致命一剑,一枪挑中润土心脏。
鲜血从枪尖流出,腥红,染红了落叶,沸腾了季节。
润土一声惨呼,拼出最后一口气,叫道:无名兄,照顾好我...妻子...
放心去吧!
无名泪流满面。
赢了吗?
赢了!
但堪比知己的润土死了……
这时候无名说不出的茫然,心里空落落的,他正坐在凤凰楼之巅,眼色平静地眺望着远方。
黄昏,未到黄昏。
远处灯火璀璨,什么都看得见,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枪下,这是他的选择,也是无名的无奈。
城市的景色,不过是一幅图画而已,人的生命,也是无比的脆弱,在宁静祥和的凤凰楼上,晚风习习。
但是在无名这种人看来,这习习的晚风,如诉如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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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看透事物的本质,无名才可以看到很多,他在任何其他地方都看不到的事情,也只有在此时此地此情,他才能看清自己。
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近十余年,无名不是在决斗,就是在决斗的路上。
他赢了。
别人就会输。
甚至有几次遇到强敌,他都差一点点身死道消。
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他累了,也倦了。
很多时候,无名宁愿自己是一个普通人,躬耕山野,不问江湖事非。
可江湖就是泥潭沼泽,一旦陷下去,就不能自拔。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生中总有一些无可奈何的悲伤,为什么要去想?想了又能怎么样!
此时他只知道润土死了,他赢了……
润土使用了一种高明的剑法,来和他决战。
按道理说,不会输得这么快。
无名纵横江湖二十年,出生入死无数次,现在他还活着,他当然也和其他那一些笑傲江湖的剑客杀手一样,有一种接近野兽般的预感。
可是这一次,他奔波百里,斋戒沐浴,到凤凰山的凤凰楼,与润土决斗,本以为会战斗得酣畅淋漓,结果预见了开场,没有预见到结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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