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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纵是君王留不住

    林苏出寺而去,陛下站在紫竹林中遥遥相送。

    他能踏出这一步,是林苏之功,如果没有他的当头棒喝,他或许此生此世都将在佛门中煎熬,永远也踏不破他的“罪障”;如果没有林苏探得香妃的八朵青莲,他也看不穿尘封十三年的迷雾;如果没有这一切,他放不下罪、除不了恶、为妻儿报不了仇,而且整个南阳古国将会一片乌烟瘴气,他这个曾经接过先祖接力棒的人,哪怕已经将荣华富贵、权势帝位全然看淡,死后也无颜面对先祖!

    从这個层面上来说,林苏于他有恩!而且这个恩,着实不小!

    他想留林苏为官,除了基于恩情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知道身边谁是真正可以信任的。

    作为一国之君,他以前看谁都是忠臣。

    但经过十三年的惨痛教训,他现在看谁都不象好人。

    林苏这个南阳官场绝对的局外人,反而给了他几许信任感,而且林苏的文道、智计、大局观,也深深的折服了他,他是真心实意想留下林苏。

    可惜,他留不下!

    金岩山下,三女同在。

    李归涵、鸿影、鸿叶。

    “公子!”

    “叔叔!”

    他下来,鸿叶、鸿影同时行礼,但称呼却是不同,鸿影称他为“叔叔”,昨日已有一次,今日再次称呼,意味完全不同,昨日原本不该称叔叔,她称了,是一种决绝之态,今日延续昨日称呼,却只有害羞。

    林苏笑了:“大嫂,王爷那边关于亲事可有调整?”

    昨夜,鸿影专程赶往金岩寺,告诉他,王府七日后会送她过门,那是当时的权宜之计,于今,情况大改,当然不必这么急。

    鸿影脸蛋微微发红:“父王说了,一月之内派家中长辈登门,商谈具体事宜,叔叔此番回家,需得跟夫人说清此事,还得告诉你大哥一声。”

    “没问题,这些都交给我!”

    鸿影轻轻一礼,低头站到了一边。

    鸿叶慢慢抬头:“你要走了吗?”

    “是的,我该走了!嫂子、四小姐,再见了……”

    破空而起,两姐妹久久凝望空中

    ……

    空中,道玺之内。

    李归涵开口:“直接返程吗?”

    “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李归涵微微一惊……

    “今日,有一个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不觉得他太逍遥了些吗?”

    李归涵吓了一大跳,她知道他说的是谁。

    诗圣圣家的人!

    在最危险的情况下,李归涵动用道玺,却收不了人,无法破空,导致他们困在原地,如果不是先皇出现,镇北王府一干人,林苏,甚至她自己,全都栽在这里。

    发生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诗圣圣家突然出现,动用了诗圣圣家的圣宝。

    这当然是过节,而且说严重些,是对他们实打实的出手,冲着他们脑袋而来。

    但是……

    李归涵手猛地一起,抓住了他的肩膀:“我得警告你!千万别意气用事,你不知道此人是谁。”

    “他是谁?”

    诗圣圣家大长老李长庚!

    李长庚是什么人?诗圣圣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文界顶峰,几乎已经窥见圣道真容的人!

    站在她和他的层面,几乎不存在怕谁,但李长庚这种人却是例外,因为他将来是有可能入圣的人。一旦入了圣,你提一下他的名字都是死罪,而且是罪无可赦、当场处死的那种,这样的人你敢跟他作对?

    林苏解释道:放心,象这种大人物,我怎么可能直接跟他作对?我看着象是个楞头青吗?

    李归涵瞅瞅他,联想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过往英雄事迹,也觉得他充其量是搅屎棍,真算不得楞头青,那你要见他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林苏的回答是:他毕竟为我的事情亲自跑了一趟,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总得回敬下才合乎圣道。

    这倒也是!

    李归涵被说服了。你考虑得其实也有道理,双方的这个结没有解开,就这样走了,日后还是隐患,倒不如坦然上个门,示个好,解开这个心结,将来好相见。

    李长庚,如果没有返回圣家的话,那应该就在京城“诗圣阁”。

    咱们明日正午去拜访他吧,夜晚就算了,黑夜拜访,实不成话。

    ……

    万里之外的海宁。

    更深夜静。

    林家西院,星光迷蒙,院子中一派静寂。

    陈姐的床上,绿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于把陈姐拉起来聊天……

    她要聊的天实在是太多了。

    青莲论道结束,大苍荣登六圣家、九国七州之首,实现历史的大跨越,而她们的相公,是这个荣耀团队的一员,有聊的吧?

    自从杨知府将这个震撼的消息报给林府之后,林府的聊天就越来越有一个清晰的指向,大苍青莲论道这么多回了,哪一回能创造这种神迹?一定是有一个特殊的变数出现!什么变数呢?不管天下人怎么传,怎么说,她们都坚定地相信,一定是林苏的原因,才让大苍如此之牛叉!

    绿衣猜测林苏写了一堆七彩诗甚至传世,理由很充分,他一个诗词绝世天才,到了那个场合,怎么可能不写诗?他的诗又怎么可能不出彩?大苍所得的青莲,兴许他的诗词之道占了一半。

    崔莺猜测林苏在论道上将论了一把,她的理由也很充分,诗词之道大家都会,唯有是相公开创的全新大道,让相公参加青莲论道,搞不好就是冲这个去的,也只有这条大道,才能真正体现青莲论道的主旨。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绿衣急了,打赌!谁错了谁第一晚上陪相公,不准叫苦不准腰酸第二天准时起床……

    陈姐一看到她们打这种赌就握额头,跑路……

    绿衣和崔莺不放过她,拉住她问倾向于哪一边,陈姐和稀泥,我觉得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要不,你们也别赌了,等他回来,你们一块儿陪他,实话实说,相公都窥人了,你们娇弱弱的,一个人陪他真顶不住,两个人陪就不一样了,美得很。

    这意见挺好的,惩罚措施有变成奖励措施的趋向……

    可是,今天杨知府又来了,告诉了她们一个很震撼的消息。

    青莲战队已经回来了,但林苏没有回来。

    这消息一出,几女面面相觑,然后就是新一轮的猜测,这猜测的名字叫:相公去哪儿了?

    下午论了一下午,晚上论了一晚上,好不容易上床,绿衣又一次折腾起来……

    “陈姐,杨知府说相公是跟道圣圣家的道子一块儿走的,那道子可靠吗?”道圣圣家跟林苏之间是有矛盾的,昔日张宏免责令是道圣圣家给的,三皇子上西山,身边陪的也是道圣圣家的人。这次别人都回来了,唯独林苏没有回来,而且还跟道圣圣家的人在一起,让她着实睡不着。

    陈姐的表情有点奇怪:“这个道子叫李归涵,她是女的。”

    “女人?”绿衣的眼睛睁得老大,显然想多了。

    陈姐赶紧打断她的狂想:“别想歪了哈,这个道子可不是一般人,她天生道体,在道圣圣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据说她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她分不分得清有关系吗?咱相公将她扒光,肯定分得清……”

    陈姐手一起,直接将她嘴巴按住,塞进被窝,严厉警告,道圣圣家道子,将来搞不好会入圣的,你这个小不要脸的敢乱说?话说回来,你这乌鸦嘴要是说中了,那真翻天了,道子失却清白,坠落红尘,整个道圣圣家估计得疯……

    此番深闺夜话,理论上不会有人听见。

    但两个人脸色有异。

    其中一人是秋水画屏,她脸蛋微微发红,坐在阁楼之上看着星光出神呢,相公这个小坏蛋,会不会真的起了那个歪心啊?要不然,干嘛人家都回了,你偏偏就不回?南阳古国那边你又没什么熟人,留下只有一个理由,就是陪李归涵游山玩水,这一趟山水玩下来,秋水画屏觉得李归涵清白留不留得住,完全是个未知数……

    她监控全院在意料之中。

    但还有一人,却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包括秋水画屏。

    这是一个黑衣女子,她坐在遥远的江堤之上,确切地说,她坐在水车之前,她是墨家圣女墨青。

    她刚刚参加青莲论道,个人夺得青莲610朵,青莲论道上,她的青莲数名列前三。仅次于异军突起的林苏和画圣圣家圣子吴心月。

    青莲论道结束后,她没有随墨家团队返回墨心湖,而是孤身来到了大苍。

    她告诉墨家领队的话是:我要寻找一个答案。

    于是,她就来了。

    “量天尺”万里穿空,只花了三个时辰,她就到了林苏的家乡海宁。

    她没看到林苏,因为林苏没有回来,但她看到了江滩上的水车,看到了林苏家的卫生间,这些看起来简单的设计,落在她眼中,却是如此的不凡,她心头已然触动。

    她还看到了一堆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奇物品,白云边她品过,那股醇厚的滋味,让她刷新了对酒的认知;香水她闻过,这种缥缈的香味,刷新了她关于香水的认知;肥皂她买了一块,她想她从今以后,可能永远都离不开这滑溜溜的小玩意……

    她无数次地感叹过,或许墨心湖还是太闭塞了些,多年不出墨心湖,竟然不知世间已然天翻地覆。

    但很快,她就从江滩百姓口中得知,其实不是墨心湖太闭塞,而是林三公子太神奇,这些东西全都是他创造的,在去年以前,且不说十万里之外的墨心湖,就连大苍之人,也根本不知道世间能有如此妙物。

    好了,林某人的两个小妾已经睡了,撤!

    墨青一声令下,窗台上一只奇异的蟋蟀破空而起,射向江滩……

    就在即将飞出林家院墙的时候,突然蟋蟀从空中摔落,墨青一下子断了蟋蟀的联系,墨青脸色猛然改变,怎么回事?

    林家是有高人的,比如说阁楼中的秋水画屏就是接近画界之人,但她对于墨青这个文界而言,也根本不值一提,谁能击落她的探测之宝?而且瞬间抽尽里面的能量源、直接斩断跟她的联系?

    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个守卫者的存在。

    林家守卫,竟然如此牛b?

    会是谁?

    又是何种层次?

    ……

    次日,林苏和李归涵在京城客栈里同时睁开眼睛,李归涵躺在床上,林苏可怜,只能睡在椅子上,一醒来,他们就透过窗外,看到了城外的金岩山。

    三月的风,带着缥缈的香气,花香不知来自何处。

    林苏走到窗台,看着下方,眼神儿有几分奇怪。

    “又怎么了?我看到你这眼神就心头打鼓,这分明是要害人的眼神……”

    “怎么可能?我这分明是怜悯的眼神……”

    “怜悯什么?”

    “过来看!”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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