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宗主!)”
几乎只有五分钟之后,天边闪亮起一丝青光流星,直奔那临月宗营地,片刻后,显然打理了仪容的熊猫少女与如鹤般的少女降落,并随之半跪在那雍容华贵的美妇人面前。
美妇人此时正在浅浅品着上好的清茶,光是那四溢的甘甜茶香就知道不是凡品,微微抬了抬那充满威严与高贵的浅金色美目,缓缓将绣有山水的陶瓷茶杯放在一侧,纤细修长的微微一抬:
“不必多礼,事情处理的不错。”
随着白墨染目光上移,从下至上,鲜艳的金纹红底宫装不带一丝褶皱包裹着那倾国倾城的身姿,哪怕是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都好像整个天地的中心,自成一幅美妙绝伦的画篇,世间一切景色都难以比拟,这便是以临月宗之名而冠赋的存在。
“让母亲大人担心了。”
此刻的白墨染像是换了个人那般,俏手放在腰前,站姿都极其考究,没有了平时的轻灵雅致,慎重而端庄,现在才有了点临月宗少宗主那种大家闺秀该有的气质。
“小追,带着墨儿的朋友先去休息吧,她似乎过度担心而休息不足了。”
临月宗主轻轻侧脸,看向了鹤追与从刚开始就面色奇怪的宫叶,仅仅是一个眼神,那便是将宫叶如今的姿态看出问题,而很明显,情况虽然属实,但这只是一个借口。
“是!宫叶小姐,请。”
鹤追没有任何犹豫的执行了临月宗主的命令,那种严肃与认真,根本没有面对步青云时那种轻松亲切的感觉,说着便是带着不明所以的宫叶向着一侧的帐篷而去。
此时,其他的留守弟子已经前往洞府,整个营地所在,只剩下了白墨染与她的养母临月,一时间白墨染虽然面不改色,心里却是慌得不行。
“第一次出远门怎么样?”
谁想,临月宗主虽然表情没有波动,嗓音却相比刚才温柔了许多,而那在白墨染记忆只有威严与严厉的美目都柔和了不少。
“母亲大人,一切都挺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宗门,或许是女儿学艺不精,之后定勤加练习。”
这种情况下白墨染忐忑的心情安稳了些许,还能说什么呢?如同乖乖女那般如实道来,其间完全没提被坑的事情,倒显得不骄不躁。
“那人间的事情呢?旅途重要的是亲自见证,而不是终点,说说对人间的评价吧。”
对人间的评价?闻言,白墨染目光深邃,此前所想与此刻养母的所言越发联系起来,果然是想要白墨染明白些什么吧?不过宗门,或者说母上大人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呢?
“不用顾及宗门与种族立场,畅所欲言。”
正当是白墨染一如既往,下意识的开始猜测“正确答案”时,临月宗主的提示适时的响起,像是看透了白墨染一样。
“世界的参差程度过大,情况错综复杂,不同存在过分的不平等,看似平静,却像是一个炸药桶,只需要一颗火星就会引爆,但这种情况既是危险也是机遇。”
白墨染疑惑,不明白什么叫做不用顾及宗门和种族立场,要知道这样的话如果放出去,整个妖族都得刮起一道旋风,毕竟大多数妖族天生自傲,特别是讲究到种族一定会特别拿出,而如今为妖族一杆鲜艳旗帜的临月宗主怎么能这样说?只得这样回道。
“如果是你,你会做什么呢?”
而下一个问题更是让白墨染怔了怔,望向问出这个问题的母上大人,其金色美目居然出现些许期待的神色,虽然不知道她期待什么,但仔细一想,无论那种都十分的危险。
此时风平浪静,可在此之下,白墨染心中已然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些不知所措的只能依照自己的所思所想回答:
“自然选择成为人类联合的盟友。”
“你这样说,若是被妖族长老听到了,他们怕不是要训斥你,说这不是忘记了人类的威胁了吗?你该如何回答?”
在白墨染的目光下,临月宗主的期待之色更胜了,虽然只是从美目中一闪而过,但这说明临月宗主一如既往作为妖族的鸽派立场并未改变,不过白墨染并没有轻松。
原因便是鸽派虽然在临月宗为主调,并且临月宗在妖族的地位不可小视,但妖族的主体情况还是提防且排斥人族较多,其中原因很多,但最重要的还是深入妖心的自傲起作用。
由于妖族的体制像是松散的联邦制,其间山头林立,虽然临月宗在其中也算是一家独大,但一旦犯了众怒,联合起来,还是不能以一宗之力对抗整个种族。
可以说,别小看这虚伪的自傲心,它可以让不同意见者联合起来,从而形成能压迫到临月宗的实力,况且,临月宗里对人族担忧的存在也大有人在,可谓内忧外患。
所以说,母上大人那份期待,无论是什么都很危险,虽然白墨染认为这是对的,毕竟和平求存,才能谋发展,妖族不可能就这样千年万年在深山老林里闭门造车吧?
“训斥一下不会怎么样,但如果让人类势力中对外族不太友好的势力上位,恐怕就不是训斥就能解决的问题了,不过操之过急也是不好的。”
白墨染小表情满不在意,她可以在意对方,也可以不在意,毕竟对方可有可无,回答极其明确,且隐晦的表示了自己的担心想法。
“呵~”
临月宗主闻言仅仅是微微一笑,旋即轻轻起身,似乎完全没有听懂白墨染的话外音,莲步款款,向着营地外而去,同时落下一句话:
“既然回宗门了,那就等到想做的事情做完吧,我先归去了。”
想做的事情.....
白墨染目送着母上离开,眼看着她消失在林海当中,心里只剩下嘀咕重复这句话,心想那不就是如今手头上,帮助一干如木堂弟子治疗的事情吗?
“墨染。”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侧帐篷里晃悠的宫叶见到了临月宗主离去,这才奔了出来,俏脸上的疑惑之色依旧不减,而鹤追也紧跟起来。
“有什么问题就说吧。”
白墨染瞧着宫叶那欲言又止的小表情,不由微微一笑,旋即坐到了一侧营地的椅子上微微休息,随即又补充:
“其实你不说我都知道,是奇怪我和母亲大人的气氛吧?简直不像是母女。”
宫叶闻言,点了点头,疑惑的坐到了白墨染对面,按道理来说,这种家事宫叶应该不方便过问的,但这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关心则乱,所以才对此疑惑,等待着白墨染的解答。
“其实我从百年前从这里附近被带回宗门,一直以来都是临月宗七位长老教导我的,母上她除了下达对我的严厉要求外,几乎没有见过几次面,更没有和她一起生活过,见面没有说任何一句关心话,也很正常啦。”
白墨染并没有隐瞒,微笑着的小表情也能看出来没有任何的在意。
“可她似乎很关心你哎。”
谁想,宫叶却是歪了歪头,这样对白墨染说道,鹤追与白墨染都愣了愣,心想刚刚那一幕哪儿看出了关心一点了?
“你们不知道,临月宗宗主大人是刚刚从西面来的,临月宗应该在我们的北面吧?她有什么事情要绕路吗?就算是这样,发出求救信息已经是三天了,这种时间线,只会早到,或者晚到,刚刚到达,太过于巧合了吧,再说她还没有询问我们任何事情,就知道了情况,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在鹤追与白墨染疑惑的目光下,宫叶开始给两者解释,这也就是她为什么那么在意白墨染的家事原因,因为实在太不符合情理。
而她的言外之意,恐怕就是临月宗主早就抵达了,甚至一直盯着发生情况的阵法内,只是她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说罢了。
白墨染为之沉思,随即此事因为无从查证而没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