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清风微佛。晨风一行人在山脚下的一座孤庙中度过一夜,天明后进入山中,此地渺无人烟,他们寻了一个干净的洞穴,暂时住了下来。每天由晨风与诗雨出外打猎,采集野果,东谷君就留在洞中养伤,静思剑谱,写下注解。
在晨风和诗雨二人的悉心照顾下,过了十余日,东谷君伤势已经大见起色,可以起床四处行走。这一天风和日丽,东谷君叫来晨风和诗雨,道:「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剑谱也已注释完成,我们就此别过吧。」晨风心中不舍,道:「东谷先生还是再留几日吧,待伤势痊愈之后再走不迟。」
沉默半晌,晨风慨然叹道:「在下亦知单凭一己之力,势力单薄。然而,师仇岂能不报?无惘城主更是野心勃勃,为一己之私更是生灵涂炭,又岂能不除?」
「就算你报了仇杀了无惘城城主,但是又来一个无惘城城主呢,你有想过吗?」
东谷君再次锐利逼问,晨风反倒昂然相抗:「在下若能侥幸报了此仇,杀了无惘城城主,自有仁人义士前仆后继,再杀另一无惘城城主。」
东谷君点点头,他心知晨风意志坚定,无论如何劝他不动。转头看着诗雨失落的模样,又不禁出言相诘:「倘若除之不尽,又该当如何?」
「大丈夫应当拿的起放的下,不被仇恨蒙蔽了自己,遇事应当冷静,做长久之计。愤怒只会让你失去理智,去做出错误的判断。」东谷君继续道。
荆轲沉默不语。
东谷君转身向诗雨点头示意,意在言外道:「我已尽力,二位好自为之。」随后再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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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拱一拱手,飘然而去。
晨风,诗雨和东谷君在山中,远离战火,日子过得倒也甚是逍遥。
晨风每日攀上山顶练剑悟道。这里不仅可以练剑悟道还是观日出的绝佳所在,晨风在此俯仰天地,察日月之行,看云卷云舒。数月下来,虽略有所悟,但仍有几个大的关节一直无法参透。
这一日诗雨又到峰顶给晨风送饭,见晨风踞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前方呆呆出神。诗雨娇嗔道:「师兄,你又在发什么傻?」
晨风神情沉重,长叹道:「诗雨,我怕我会辜负东谷先生,也许我根本不是一块学剑的材料。」
诗雨轻轻放下食篮,柔声道:「我父亲和东谷先生两大剑术名家都说你是习剑的绝佳人选,为何你自己还这样没信心呢?」
晨风愁眉不展,道:「不是我妄自菲薄。东谷先生已倾囊相授,而我在剑术上却未有寸进,这不是我愚钝又是什么呢?」
诗雨抿嘴一笑,道:「绝世的剑术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可学到?你呀,就是心太急了。」她蹲下身从篮中取出饭菜,嘻嘻一笑说道:「还是先吃饭吧,不吃饭哪有力气练剑!再说,我看你的武艺在一天天精进呀!」
晨风听到师妹的鼓励,沮丧的心情有所宽慰,他沉声道:「师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诗雨没有答话,自从听了晨风与东谷君的一席对答之后,她知道已无法动摇晨风的决心,于是只好将自己的心事深埋。她只期望眼下这般与晨风相伴度日的生活能够多一天是一天。未来,不是她不愿多想,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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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有未来吗?
东谷君摇头道:「行了,我也该走了,耽搁久了,只怕我的那些朋友会有危险。」
诗雨听见东谷君要离去,心里更是难过,这些日子里,她已感觉到鲁先生好像对自己隐藏的心绪有所明了,梗咽道:「东谷先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东谷君一笑,转首对晨风道:「若是有缘,相见又有何难。只是此地暂居可以,长留多有不便,你们也早些离开吧。」
晨风叹道:「江陵城被破,我二人天涯飘零,无家无业,又能去哪里呢?」
东谷君点点头,略一思索,道:「昔日我游历玄月城时时,途径一座大山,雄伟清奇,玄月城的人唤做沧澜山,当今世上被人们称做剑仙的李圣以便居住在此,若你二人能拜他为师,得到其真传,这样一来你二人报仇的事便能多一些胜算。」
晨风感激道:「多谢先生指点,晨风没齿不忘。」
东谷君凝视着晨风与诗雨二人许久,叹了口气说道:「晨兄弟,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赠。」
「先生教训,晨风无有不从。」晨风闻言,俯身拜下。
「你言重了,快快请起。」东谷君扶起晨风道,「天命大义,取其势要,如今无惘城日盛,虽然不见得以后天下都归于他们,然而眼下时势在彼却是不争的事实,你孤身一人,如何挽得狂澜?」
晨风没想到东谷君的临别赠言竟是如此,一时语塞。
东谷君走后,晨风便带着诗雨,二人日夜兼程的向玄月城赶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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