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三夜,春梅整整缝制了三日三夜,终于将李响绘制的女红缝制完成,看着桌上的五件沙滩裤和五条抹胸,她笑了,尽管她不知道这沙滩裤和抹胸是否有人愿意买,但她对李响有发自内心的信任。她期盼着,晏城,江陵的城里人都穿上她缝制的沙滩裤和抹胸在江边玩耍、嬉戏、追逐…
晏城,江陵府治下的一个偏僻县城,尽管土地贫瘠,但南梁境内最大的江河—南江横贯晏城东西,漕运发达,南来北往的商人通过南江在晏城聚集交易,商业繁华,不失为江陵,甚至南梁少有的富庶之地。晏城名声显赫还在于此地仿佛如文曲星庇佑,鸿儒巨才,层出不穷,无论历朝历代,每每朝廷科考放傍,必有晏城人榜上有名,而且晏城屡出神童:晏殊子十四岁赐同进士出身,项橐平七岁为圣人师,甘宇罗十二岁拜相…因此坊间有言“文举看晏城,武举归禅阳”。
李响的父亲李沉所在的李家则是文举晏城科举史上赫赫有名的家族,在朝为官者亦不在少数,曾经非但在晏城已然成为无可争议的第一高门大户,知县大老爷都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即便府台大人也得给李家三分便利,只不过自李沉的父亲开始,李家鲜有鸿儒,到李沉这一代更连进士都未曾有过,李家已不复当年威势,只不过靠着祖上荫护,守着祖上上百亩土地,了了度日,唯独李沉的诗词歌赋略有特色,在江陵文人圈颇具影响。
晏城人好玩江,晴空下,暮霭中,朝霞之初升,夜月之临空,无论何时驻足南江边,或轻波踏浪水间,或泛舟水上,或追逐嬉闹沙滩,或开怀畅饮花舫,皆有无限情意,一片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响儿,你觉得这沙滩裤和抹胸会有人买吗?”春梅尽管对李响有发自内心的信任,但还是不禁疑惑不已。
“春梅阿姨,你觉得呢,你看南梁人的服饰长袖长裙,尽管着的绫罗绸缎,但玩耍起来,也着实不方便,特别是我们晏城人又好玩江,那就更不方便了,奔跑起来束手束脚,难以尽兴,如果穿上我们的沙滩裤和抹胸是不是就能无所顾忌,任情、任性呢。”
“南梁人不是好吟诗诵词吗?我还得给每条女红配上些诗词,我想我们的女红定然会成为抢手货。”
“你会作诗?”春梅感觉到不可思议。
“我写几首你看看,春梅阿姨”
言毕,李响略作思索,提笔就写,犹如落笔生花。
前世的扬州与今世的晏城相似,扬州赖有古运河,今世的晏城以南江而盛,都是风花雪月、莺歌燕舞之地,商贾云集、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颂扬之所。李响将前世杜牧所著颂扬州的那几首传世之作略加修改,将扬州换成晏城,呵呵,杜牧的《颂扬州》就变成我李响的《题晏城》了呢,还不用担心版权问题。
李响不禁莞尔一笑,不禁摇了摇他那还没有几根头发的小脑袋,心里想道,“我是不是太无耻了,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欺世盗名,不对,这一个时代还没有杜牧呢,我盗谁的名呢?这诗就是我作的。”
“春梅阿姨,你看看,这几首诗如何?”李响将一口气所“抄袭”的十首《题晏城》递给了春梅。
春梅接过诗,看了看诗,忽又看了看李响,她心里嘀咕道:“这小子还真的会作诗呢”,她觉得响儿冷不丁地就会给她一个惊奇。她感觉李响无所不能,除了生下来就会说话外,识字、读书、写字、绘画都是无师自通,现在还会作诗,哦,不对,响儿好像还不会走路。
最开始,春梅只是默默地看着诗词,慢慢地,慢慢地,她不禁轻声诵读了出来。
《题晏城其一》
雨过一蝉噪,飘萧松桂秋。
青苔满阶砌,白鸟故迟留。
暮霭生深树,斜阳下小楼。
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晏城。
《题晏城其二》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晏城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题晏城其三》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晏城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
吟诵完毕,春梅呆了,内心犹如沸水般不断翻腾。尽管是闳青的侍女,但从小跟着闳青,也识得诗词歌赋,她觉得李响所作的诗,首首精彩绝伦,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比起当前流行于世所谓文学大家所著的颂晏城的诗句要优秀得多。
她像看怪物似的呆呆地看着李响,她甚至在想响儿是不是真如纯阳道长所说是灾星、怪胎,否则响儿身上所发生的有别于常人的一切该作何解释。春梅越想越紧张,连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李响看着春梅的表情,他知道春梅的毛病又犯了,侥是正常人也很难想明白李响身上所发生的事儿,即使是前世的李响,也难为了春梅这个小妮子,她是抓烂她的小脑袋也是想不到李响是二世为人。
不过还是要把春梅这个小妮子忽悠过去才行,不然一幅看怪胎的模样让李响瘆得慌。
“晏城之地古有晏殊子十四岁赐同进士出身,项橐平七岁为圣人师,甘宇罗十二岁拜相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焉知他们不是出生即与众不同。”
“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春梅呆呆地问道。
“因为他们都是文曲星转世,更何况我在娘肚子里就开始向爹娘学吟诗作画,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我娘肚子里呆了十二个月?”
“为什么?”
“因为娘的肚子里安静,没人打扰我学诗学画,当我学好了我就出来了呗,春梅阿姨,你好笨哦。”李响点了点春梅的额头。
“可,可…”
“可什么?你家响儿就是当今的晏殊子、项橐平、甘宇罗,是当今的江陵神童,不但是文曲星转世,将来还会财神爷附体,给你赚很多很多钱,让你过上有钱人的日子,像我娘一样也给你请十七八丫鬟专门侍候你,你就偷着乐吧。”
一下子,春梅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转而又问道:“那这诗放在那里?”
“我们给女红做一个漂亮的盒子,女红就装在盒子里,诗就印在盒子上,盒子上除了诗,还根据诗的意境配上一幅漂亮的画。”
“人家买的是女红,谁要你盒子?”
“古时候有人‘买椟还珠’,我相信今天绝对有人会买盒子还女红。”李响笑了笑,说道。
李响又抽出纸,在纸上作起了画,将每首诗与画相融合,堪比艺术品,在右小角留出空白,标记好女红名称,最后还不忘附上“谪仙人”。
“谪仙人”是前世那位诗仙的字号,也是李响在这个时代为自已所取的号。
一幅、二幅、三幅…李响一边画了十幅盒子配图,甚至他还巧妙地留下了空白,以便以后多首诗附注。
李响也跟春梅详细说了盒子纸张的尺寸、厚度和硬度,软了,很难给女红产品塑型,硬了,又感到死板,必须恰到好处,既能塑型,又能凸现诗歌。
春梅拿着盒子的配图,以及纸张的尺寸、厚度和硬度要求去晏城找刻印作坊。这个时代的南梁刻印技术非常成熟,不过刻印的都是文人的诗词歌赋和世俗小说,而刻印产品包装盒还是头一遭。
春梅找的这家刻印作坊的老板叫周均深,是春梅相识之人,周均深的夫人晓菊妹从小跟春梅一起在闳府侍候闳青,只不过闳青出嫁到李家,春梅陪嫁到李家,晓菊妹则与周均深成婚。两姐妹甫一见面,各诉衷肠,碍于姐妹情面,晓菊妹交待周均深包装盒刻印只收成本钱,周均深也是一个俱内之人,包装盒也就只收了春梅五十文刻版钱,纸张、油墨、人工等费用均免费。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