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难道就因为你是小姐的身份,而我只是个丫鬟,配不上童哥哥么?”此时上官怜也是满脸垂泪,越说越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上官瑶也急得快要流泪。她和白牡丹等人争夺书生,是因为白牡丹是妖,而且是受书大娘之托,可如今书童和胡灵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上官怜却要后来居上横刀夺爱,就算这不违背仁义道德,可就凭书童是书生的弟弟,她也不可能帮着上官怜这么做。
“那是什么意思?当初姑爷和白姑娘爱得死去活来,最后不也是和你成的亲?为什么你们能够在一起,而我就不能?”上官怜哭着说道,她本来想说上官瑶也是后来居上横刀夺爱,挤走了白牡丹,可毕竟是伤人的话语,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都说了不一样。”上官瑶急得直跳脚,但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我知道哪里不一样,就是你是小姐的身份,可以去追求去争取自己的幸福,而我只是个卑贱的丫鬟,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只能任人摆布。”上官怜赌气地说道,说完也不待上官瑶答话,径自跑了出去。
“怜儿,怜儿。”上官瑶着急地叫了两声,没有叫住上官怜,但也没有追出去,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不想她和书生的事情刚结束,马上又闹出上官怜和书童的事,这样一来,他们书家可就真的会成为别人永远的笑柄了。虽然此时她也是书府的女主人,可这个家里辈分最高的还有书大娘,书生也才是一家之主,而且除了书生外还有书童,虽然书童还未成家,但毕竟是书家男丁,所以说她虽贵为书府女主人,但事实上并不是可以做主的人。
夜幕降临,轮到大家聚在桌子周围的时候,上官瑶仔细打量了上官怜,却只见到上官怜眼睛通红,一看就是伤心地哭过。上官怜也不搭理上官瑶,但却在大家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上官瑶也只好强颜欢笑。
石桌旁,上官怜挨着书童边上坐了下来,热情地叫着童哥哥,然后给书童摆好碗筷,就好像没有之前和上官瑶述说感情之事一般,看得上官瑶也是目瞪口呆。她以为和上官怜说过话后,至少上官怜会有些想法,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上官怜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是变本加厉,直接在大家面前表现出来。上官瑶知道上官怜的心思,她是要告诉书大娘和书生,她喜欢书童,想要和书童在一起,不管书童喜不喜欢她。
但书童却不着声色地拿过碗筷,留上官怜一双手尴尬地放在空中,书大娘刚要开口责备,却不知上官怜突然泪水滑落,悄悄起身往屋外走去,这一来也让在座的书大娘和书生不知如何是好,而书童则像没事一样自顾自地吃着饭,上官瑶尴尬地笑着看着书大娘和书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书童不搭理上官怜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而且上官怜也从不计较,反而是维护着书童替他解围。
“没事没事,让她去哭一会儿就好了,不用理她。”上官瑶尴尬地笑着说道,在这个家里,她和上官怜地位特殊,她自认为是寄人篱下要看尽他人脸色,而书生一家考虑到她的身世,说话做事也要把握着分寸,所以如此一来,关于上官怜的任何事情,就只有她才有发言权了。
“男单当婚,女大当嫁,怜儿也长大了,看来是得给怜儿找个婆家了。”书大娘叹口气地说道。但书生和上官瑶都不置可否,两人也是尴尬地笑着慢慢地吃着饭,年轻人的心思可不是你随随便便找个人娶了或嫁了那么随意,更何况就只是书生的婚事,就已经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要不让童儿娶了怜儿得了。”见书生和上官瑶都不说话,隔了会儿,书大娘突然说道。
“不行。”
“不行。”
没想到只是一个随意的言语,书生书童两兄弟却反映激烈,把书大娘吓了一跳,险些筷子都掉到了桌子上。在她这个年纪,娶哪个不是娶,嫁哪个不是嫁,生活安定能传宗接代才是正事,那些什么恩恩爱爱最后不都是要输给柴米油盐,她曾经的爱情难道不比书生等人的轰轰烈烈么?她从京城单枪匹马嫁到了江南,而最后人生之末她的理解就是嫁谁都是嫁,娶谁都是娶。
听到书大娘如此一说,书童还来不及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书生,从小到大他一遇到什么困难,都是朝书生求救,虽然他也不敢忤逆书大娘,但他知道,他大哥可以做他的主,尽管有时候他大哥连自己的主都不能做,但他就是相信他大哥。
“我不同意,童儿从小就和灵儿在一起,青梅竹马,也是杭州人尽皆知的事,最起码要对人家负责,做人不能始乱终弃。”书生淡淡地说道。书童感激地看了书生一眼,他本来也急得要掉眼泪,毕竟要是书大娘要求,他可是扛不住的,但幸好他大哥站在了他这一边。
“不同意就不同意嘛,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吓我一跳。我是想本来男人三妻四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就让童儿把灵儿和怜儿一起娶了得了。”书大娘责备地瞪了书生一眼,她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毕竟也就是说说而已,奈何书生听进心里了去,激动时候的反应,确实把书大娘吓了一跳。
“娘,大哥,灵儿从小到大一直跟着我,哪怕是被人们指指点点也还是跟我在一起,而且在我们家最艰难的时候,灵儿也是一直帮着咱们家的,我不能对不起灵儿。”听到书大娘如此一说,书童赶忙起身,朝着书大娘和书生跪了下去。
“没事,你先起来,大哥知道,大哥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见书童跪了下去,书生赶忙起身把书童扶了起来。他知道,书童是亲眼所见书大娘在他婚事上所使用的手段,如果书大娘执意要书童娶上官怜,那他也不敢违背书大娘的意愿。只不过书生虽然此时和上官瑶恩爱幸福,可是他吃过的苦遭过的罪,不可能让书童去再体验一次。
“唉,不娶就不娶嘛,搞得这么哭哭啼啼的,让人吃不下饭。”书大娘轻轻地放下筷子,但并没有使劲地丢到桌子上。其实在她心里,她也知道让书童娶俩自然是要让一方为难,但是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家多开枝散叶,如今书生已是单传,虽然书童不是书家血脉,但百年之后,又有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书家血脉?如今在她这个年纪,需要的是人丁兴旺家里和谐,至于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吃吃亏迁就迁就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只要仪式已成,剩下的就是生活材米油盐酱醋茶,时间总能抹平一切的。
“对不起,娘,灵儿对我情深意重,我不能辜负她。”书童流着泪说道。
“擦干眼泪,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多大点事?再说还有大哥给你做主呢。”书生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书大娘看了书生一眼,她知道对不住自己这个儿子,曾经为了婚事让他背负无情无义之责,当最终书生在婚事上妥协之后,在其他事上书大娘自然也是需要妥协的。
“娘,童儿和灵儿的事你也知道,他还小,不要勉强他。他们既然两情相悦,那就成全他们,感情的事不能委曲求全,更不能忘恩负义,更何况我们还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不能违背了这个道理。”书生看着书大娘说道。如今他已是书府之主,曾经书大娘扛着这个家,他为了很多事情不得不妥协,可如今既然他成长娶亲了,书府的事情他自然要出来主持公断。
“什么勉强不勉强,我这不也是为他好嘛,有两个人伺候他不比一个人伺候他好?傻东西,还一点都不领情。”书大娘看着书童责备地说道。可是她忘记了,年轻的时候对于感情的执着,那不是可以分享出去的东西。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童儿想娶谁就娶谁,等怜儿遇到合适的心上人了,我就帮她把婚事办得热热闹闹的。如果她想跟我们住下去,哪怕她终身不嫁,我们就照顾她一辈子。”书生斩钉截铁地说道。
“唉,随你的便,我也老了,折腾不动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安排。”书大娘说道,然后又捡起筷子,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书生拿着筷子,给上官瑶夹了点菜,又勉强地吃了几口。书童却一直蹭着筷子,半点没动,上官瑶也是看着饭桌出神,一桌人都没有啥心思吃饭。
书大娘没吃饱就回房了,书童提前去接胡灵儿,书生陪着上官瑶收拾完碗筷,就回到了屋里,但此时上官怜却还没有回来。
“阿瑶,刚刚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既然我们已经成亲了,前尘旧事就不要再去想了,好吗?”书生起身把上官瑶拥入怀中,上官瑶虽一直坚强地忍着眼泪,但其实心里还是很难过,再怎么说书生毕竟最爱的是白牡丹,就算最终没和白牡丹在一起,可他至少还有一个红颜知己混元红尘,而自己,则好像是他人生中的逼不得已。
“表哥,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只是突然想起了牡丹姐姐和红尘姐姐,心里有些难过。”上官瑶靠在书生怀里,眼泪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
“你想什么呢?成亲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了,不管以前怎么样,只要娶了你,今后我爱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不管是牡丹还是红尘,如今我们都只是朋友。而且咱们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是不是真的爱你,你感觉不到吗?”书生轻轻把上官瑶分开,看着上官瑶的眼睛说道,随后替上官瑶擦干眼泪,又重新把上官瑶拥入怀中。
“可毕竟牡丹姐姐和红尘姐姐都为你付出那么多,而你又是必不亏欠别人的人,我担心你心里不好受,毕竟是我赶走了牡丹姐姐。”上官瑶泪水又重新流了出来,女人的眼泪,哪那么容易擦干。
“傻丫头,都说了这件事情和你无关,再说了,过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人总是回忆过去不好,未来还有很长的路等着我们去走呢,要是老是觉得对以前亏欠,那往后的日子,哪还能过得好啊。”书生轻抚着上官瑶的手臂安抚道,上官瑶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加上她确实利用过白牡丹和混元红尘,而她本身又绝非那样的人,是以心里一直挥之不去。好在书生的安抚有些奇效,上官瑶靠在书生怀里,慢慢地只是想着心事,再无更多言语,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等上官瑶再次见到上官怜,上官怜又和没事一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照样想方设法靠近书童,而书童经过了饭桌上的事件之后,也对上官怜态度转变了许多,但唯独心理上不让她靠近半点。只是上官怜似乎并不在乎,她相信命运终究会眷顾她的,只要她坚持,最终一定会感动书童。上官瑶劝过她几次,但每次又都被呛了回去,书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却也是束手无策,只好假装没看见。
寒冬腊月,再热闹的战场也处于休养生息状态,岳飞自从朝堂上力荐赵构立小王爷为诸之后,朝廷也没有太多的圣旨下达,一直到年后草长莺飞的季节,宋金双方都已养得兵强马壮,又是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候,而此时的金国,完颜兀术发动政变,掌握了金国大权,进而统帅三军,浩荡南下。
完颜兀术率完颜突合速、完颜赛里等金国大军尽皆南下,而岳飞此时也是蛰伏已久,于是号令天下,连接河朔,迎头北上。双方先锋部队战得难分难解,但最终还是岳家军更胜一筹,金军南下不远,便被岳家军截在了郾城,两军于郾城展开对峙,金军军事雄厚,而岳家军骁勇善战,以一敌百,再加上白牡丹等人不时暗中相助,是以金军南下和岳飞北上,暂时以岳飞的胜利而处于对峙之态。
但完颜兀术并非有勇无谋之人,在看到岳家军勇猛无敌,阵中又有高人相助之后,于是也不和岳家军正面对垒,而是采取多路进攻,期望用兵力之悬殊压垮岳家军。而战场形势一旦散开,白牡丹的法力在战场上也失去了作用,再者当初北上救赵构南下之时,她使尽妖法,虽然达到了目的,但是再回望的时候,她也发觉自己使用妖术对人间来说并非好事。其实无论金军还是宋军,他们都不属于白牡丹的一边,妖界本来就不和人间一个时空,所以她既非宋人也非金人,而站在哪边也似乎是随遇而安。
北方战事异常惨烈,宋金两方交战数十回合,但总的来说几乎都是以岳家军的胜利而告终,只不过战场过后,带来的却是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战场烽烟,人间垂泪。
而杭州城里,这一年相对来说较为平静,似乎白牡丹和混元红尘离开杭州之后,就没有什么人能够掀起风浪,所以百姓生活安定,繁华更甚。不仅如此,书府中更是出了一件天大的喜事,那就是上官瑶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到年后天暖燕归的时候,肚子已经大到行动不便的地步了,而书府上下,就别提多高兴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上官瑶身子不但没有好转,自从怀了孩子之后,似乎比以前更加虚弱,走不了几步路就气喘吁吁,更不要说干什么家务活。自从怀上孩子之后,所有书府的家务活都落在了上官怜身上,而且书大娘有时候也不得不重出江湖,但毕竟家里就要再添人丁,所以再辛苦再累,心里也是甜美的。
上官瑶怀上了孩子,原本大家都很高兴,但时不时没人看见的时候,书生却皱下了眉头,而让人不易察觉的是,书童也是同样的表现。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百安堂没有了病人,书生书童兄弟在翻阅医书的时候,两兄弟才悄悄展开了对话。
“大哥,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以前记载的案例一个也没有?”两兄弟面前堆着所有的医书,每一本都不知道翻过多少遍,但却没有半点收获。
每一次发问,总希望得到点好消息,但哪知这位令他无比敬重的大哥还是要了摇头。
“以你表姐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适合生产,我本应该早注意的,唉,都怪我。”书生懊恼地说道,抬头看着屋顶,但就算是望着苍天,他也知道没有用。
“不过万一呢?万一表姐的情况不是我们所想的那种样子,毕竟生孩子一般都是产婆接生,你也了解不多,我更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万一表姐只不过是身体差了点,根本就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书童勉强笑着开解书生道。哪知书生只是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再一次重新翻阅医书。
上官瑶怀上孩子的事不仅没让他高兴,相反还让有些无奈,和上官瑶成亲,如果不同房,那上官瑶会以为他因白牡丹和混元红尘之故,始终对自己心怀芥蒂,即使娶了自己,但也不行夫妻之实,也就是只是做名义上的夫妻,欺骗书大娘罢了。而如果上官瑶不怀孩子,书大娘无法接受,毕竟在书生成亲这件事上,书大娘考虑传宗接代的事情,比考虑书生感情的分量要高,而且嫁给书生,上官瑶也知道书大娘的心意,如果不怀上孩子,她也不可能原谅自己,所以在众多考虑当中,即使知道上官瑶怀上孩子会有生命风险,但他还是选择了后者,虽然他知道要在十月怀胎之前找到解决上官瑶面临的问题并不实际,但有白牡丹的嘱托,书生也只能孤注一掷。
“大哥,先别想了,我相信表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们乐观一点。”书童安慰着说道。
“嗯。”书生随口答应着,但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医书。夜深人静的杭州城,万家灯火已灭,只有百安堂一点星火摇曳在黑漆漆的夜空之中,显得孤单而寂寥。书童虽然出言安慰书生,但最后两兄弟却都没有离开药堂,而是再一次翻起医书来。
此时的北方战场更加惨烈,岳家军勇猛无敌,杀得完颜兀术军队人仰马翻,但两军交战,必有死伤,岳家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杨再兴的部队全军战死,岳家军进金军退的路上,是百姓的流连失所,是尸横遍野,和鲜血染红的山河。
“我自起北方以来,未有如今日屡之挫败。憾江山易,憾岳家军难。”退还开封之后,完颜兀术终于发出感慨,毕竟和岳飞郾城一战,似乎终以他的失败而告终。他率领大军南下,不仅没有一举攻下大宋,反而被宋军打得节节败退,作为金军主帅,虽没有丧失斗志,但两军对垒,他不可以不承认事实,岳家军实在过于勇猛,难以撼动。
而此时岳飞帐中,岳飞、李还、白牡丹刘天佑以及一众将军,正在举杯相庆。
“今次杀金人,他日直捣黄龙府,当与诸君再痛饮。”岳飞说道,随后杯中酒一仰而尽,众人见岳飞豪气干云,也是举起酒杯,一仰而尽。
两军交战,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生戎马生涯的岳飞,不可谓不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在宋军士气高涨之时,追击金军,直到把金军大军逼到了朱仙镇。只不过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金军大军集齐,势力不可小觑,而岳家军此时更是杀得兴起,城墙上,白牡丹见下方杀得尸横遍野,人为血人,马为血马,于是两手平举,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金军阵中开始阵阵骚乱,众人也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似乎金军阵中信心已经动摇,而此时岳家军更是勇猛无敌,一时间杀得金军人仰马翻,战场上再次尸横遍野,血泪横飞。
不过就在两军杀得兴起之时,突然长空一声晴天霹雳,无声处的平地惊雷,异常天象,直接将两军都震停了手,而众人目光也不由得随着惊雷的天空望去,却突然看见半空中出现一白衣人影,而此人是何时何地出现,又是何人,却根本无人可知,除了白牡丹、刘天佑和绝情道长,因为他们认识来人。
白衣人影一出现,就踏着凌波微步,朝着白牡丹飞身而去,而白牡丹见到白衣人,也是心里一惊,随即收手,转身飞掠而去。如此一来,就两条人影于半空中你追我赶,战场上的众人看见后也都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全都痴痴地盯着天空中的形势,直到两条白衣人影消失在半空中。
或许是被惊雷所震,又或许是因为突然中的事故,两军回神再激烈混战之时,岳飞见金军大军齐集,声势过大,朱仙镇毕竟背靠河水,等于是将金军逼到了绝地。而金国大军自然也并非等闲之辈,此时又无战略可图,唯有正面对敌,勇者取胜。岳家军虽勇,金军势力却更大,迎面相逢,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于是岳飞鸣金收兵,欲徐而图之;而完颜兀术也收兵回,毕竟金军死伤惨重,继续对敌,他也占不到半点好处,甚至还有可能死在岳家军手上。
半空中白牡丹被迫离开战场,阵中除了刘天佑师徒,再无一人认得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李还虽然在江水上空见过,但他并不知道白衣人的身份,但刘天佑却知道,从天而降而且对白牡丹穷追不舍的,也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二郎神。
白牡丹于空中奔逃,二郎神穷追不舍,刘天佑紧紧地跟了几里路,然后就累得气喘吁吁,他毕竟是凡人,以他的轻功,如何能跟得上白牡丹和二郎神的法力。
“师父,您别管我,您赶紧跟上去,助牡丹一臂之力。”刘天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因为绝情道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对于绝情来说,保护好刘天佑才是第一重任,至于白牡丹是生是死,对他来说反而没有那么重要。
“佑儿,白牡丹的事是她自己的事,师父不在,没有人保护你。”绝情看着刘天佑说道。
“师父,我知道您心疼我,可是万一牡丹有个三长两短,您觉得徒儿能苟活于世吗?”刘天佑悲切地说道。他对白牡丹的情感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此时看到二郎神追着白牡丹而去,他更是心急,所以说话也没有了那么多讲究。绝情道长知道这一点,白牡丹就是刘天佑的相思之药,白牡丹如果死,刘天佑自然也活不长。
可绝情知道前去相助白牡丹意味着什么,虽然此时白牡丹法力已经少有敌手,可她毕竟面对的是二郎神,二郎神身为司法天神,可不是只有三招两式。白牡丹都无法跟二郎神抗衡,他如果前去相助白牡丹,那也只是有去无回,可是,看着爱徒急切的面孔,绝情除了心软,又再无计可施。
“好吧,我跟上去看看,你体力不够,不知道我们会去向何处,所以先回杭州等我,一有消息我就回杭州找d你。”绝情道长看着刘天佑嘱咐道。事实上他是想让刘天佑回到杭州去尽人间孝道,毕竟他们这一回去面对二郎神,几乎是有去无回。
“嗯,我知道了师父,您赶紧去吧。”刘天佑催促道,他怕他师父万一去晚了,白牡丹会死在二郎神手上,毕竟三界中法力深不可测的司法天神二郎神,白牡丹无论如何都不是对手,只是他在全心全意地考虑着白牡丹生死的时候,却忘记了疼他如子的师父,也不知道他师父竟然是在交代后事。
“嗯。”绝情道长再仔细打量了一遍刘天佑后,突然一个转身,朝着白牡丹和二郎神方向掠去。刘天佑看到绝情最后那个眼神,里面透着对他的所有关切和疼爱,那也不是他爹娘经常给予的。不是说刘员外夫妇对他不好,而只是绝情对他更好,除了练功上对他要求严厉之外,其余事情无一不依他,就哪怕不能透露的三界信息,也全都说给了他听,他知道,他师父已经放弃了修仙的权利,而是把一生心血都倾注在了他身上。
“师父,小心。”想到这里,刘天佑才高声喊道,可绝情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有些后悔没在师父离开前说出这句话,但此时以他的轻功,根本分不清白牡丹等人去了什么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