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书生神情不像是在说谎,而且绝情告诉过他,就因为白牡丹伤了书大娘,所以白牡丹和书生不可能再续前缘,而此时书生一人留在书府,白牡丹却不知所踪,刘天佑自然知道白牡丹已经离他而去。他没想到白牡丹竟然不辞而别,原本就绞痛的心此时更是心痛无比,为什么白牡丹已经不能和书生在一起了,也因为白圈圈的缘故不可能接受鬼留风的好意,但为何就不肯接受他呢?哪怕只是把他当作朋友,临行前告知一声也好,可白牡丹此时却不告而别,是以刘天佑突然神伤起来,而原本心疾就未痊愈,此时再一心痛,刘天佑只觉喉咙一甜,一股鲜血冲喉而出。尽管刘天佑强行压制,但鲜血还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不想让书生看见,是以急忙转身,但还是体虚得差点摔倒。刘天佑强行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书生看到刘天佑的神情,赶忙冲了过来,书童也跟着来到刘天佑身边,只不过刘天佑左手突然抬起,制止住了书生,他不想欠书生的恩情,虽然他爱白牡丹,但书生始终伤害了白牡丹,所以他对书生自然也没有好意,加上此番白牡丹因为来了书府后不辞而别,是以刘天佑把这个过错也怪在了书生头上。
“刘兄,你没事吧?”书生关切地问道,他知道刘天佑一直患有心疾,只是这个病可大可小,严重之时可能会一时毙命,但如果阎王不判他生死,他也就是伴着心疾终老。
“我没事,不劳书大夫费心。”刘天佑头已不回地说道,接着强行支撑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一步一缓地离开了百安堂。只不过刘天佑也没有回刘府,而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前往百花谷的方向,他想白牡丹离开杭州,全天下就只有百花谷可去,所以他要到百花谷去找白牡丹,今生今世,白牡丹在哪,他便在哪,白牡丹生,他就生,白牡丹死,他也死。
“真是莫名其妙,大哥救了他的命,不言谢不说,还这么拽,有钱就了不起了。”书童撇着嘴打量着刘天佑离去的方向说道。书生叹了口气,没接书童的话,毕竟刘天佑对白牡丹的感情书童不懂,他年纪小,加上和胡灵儿青梅竹马,哪里知道刘天佑这种全身心地付诸一人却只是一厢情愿的感受,更别说刘天佑还患上了相思。
白牡丹与上官瑶一席话后,上官瑶也确定了白牡丹此后不会再回书府,而至于混元红尘,她虽然担心,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此时离百安堂中无人光顾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如果再无病人,百安堂中毫无生意,那么她藏起来的那些银两也支撑不了多久,而既然目的也已经达到,作为书府中打理着一切的人,上官瑶自然需要想尽办法。而原本百安堂之事也是因她而起,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恢复百安堂的往日风貌,她自然责无旁贷,所以打定主意后,上官瑶来到药房,找到书生和书童。
“表哥。”看到书生还是眉头紧锁地看着医书,她知道书生虽然眼睛埋在医书里,但从紧锁着的眉头看来,心思根本就不在医书上。
“怎么,要出去买什么吗?”书生看着上官瑶手臂上挎着的篮子问道。
“嗯。”上官瑶轻声答道。
“表哥,既然药房近日无事,你可不可以和童儿一起义诊一天,用此来招揽客户,说不定父老乡亲们惦记着咱们百安堂的好,只是找不到台阶下而已,如若我们做这个义诊,说不定能把父老乡亲们吸引过来,你觉得呢?”上官瑶看着书生说道。
听到上官瑶的话,书生觉得这未免不是一个好办法,可是此时已经没人再来百安堂,就算他要义诊,又怎么能让父老乡亲们知道呢。
“如果要义诊的话,一日哪里足够,要不咱们就义诊三日吧,大不了以后多辛苦一点去采药咯,大哥你觉得如何?”听到上官瑶的好方法,书童禁不住兴奋地说道。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书生也面带笑容地看着书童说道,只是他脑海中还在想着怎么让父老乡亲们知道他要义诊的事。书童看着书生眉宇间的一丝愁苦,像是猜到了书生的心事,于是又赶忙说道。
“那大哥你就做好准备接待前来义诊的父老乡亲们吧,我怕一会儿人太多,你诊断不过来。”书童摩拳擦掌地说道,想必他已经是有了好主意。
“看你们这么忙,药房的事我也帮不上忙,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上官瑶看着书生说道。书生笑着嗯了一声,上官瑶就挎着篮子远离了去。送走了上官瑶的背影,书童已经卷好了袖子。
“大哥你就等着吧,看我的。”书童说完也不等书生答话,而是径直去了内园,找了一长块白布条,制作了一副巨大的招牌,准备挂在百安堂的门口。
而上官瑶虽名为外出采买东西,但她却对街边的琳琅满目目不斜视,而是径直找到了张婶,因为她知道百安堂之事因张婶而起,自然得由张婶来解决。
“张婶。”看到张婶后,上官瑶甜甜地叫了一声。
“上官姑娘,又来买东西啊?”看到上官瑶后,正和几个老伙伴窃窃私语的张婶,有些赧然地说道,毕竟当初被百安堂冤枉了一道,是以对书府中人还是耿耿于怀。
“张婶,我是特地来跟您道歉的。”上官瑶笑着说道。
“道歉?”张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人,不被人欺负就谢天谢地了,何时曾期待过别人向自己道歉。而旁边的人听到上官瑶的话,也都目瞪口呆地打量着上官瑶和张婶两人。
“张婶,上次不是我们冤枉您看病的银子了嘛。是这样的,您当时放在药柜上的银子是我拿走了,可是我一时忙忘记了,就没有跟表哥他们讲,才导致了这个误会。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误会是由我而起,所以我特地来跟张婶您道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阿瑶一般见识。”上官瑶带着一副内疚的神色,深深地朝张婶鞠了一躬。这件事本就是她算计着的张婶,而且张婶又是那种地地道道的农家妇人,尤其把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是以上官瑶确实心怀内疚。只不过此时真情流露,自然也是感染了张婶及周围的父老乡亲们,原本都是地道朴素之人,此刻见上官瑶亲自登门道歉,哪有不原谅之理,张婶隔着摊位就双手向前要扶起上官瑶。
“哪里哪里,都是误会嘛,没什么事没什么事,你看我都没放在心上,早就忘记了。”张婶极力地笑着说道,但事实是一双老眼早已噙满泪花,毕竟名声沉冤昭雪,洗净冤屈,心情自然释怀。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已经忘记,但实际心里总是有一个心结,而这个心结也只有等着上官瑶来采能解得开。
“不管怎么说,这是阿瑶的错,所以阿瑶特地来把钱还给张婶,之前的药钱,就当是给张婶陪的不是,还望张婶不要见怪。”上官瑶说完,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钱袋递了过去,而那个钱袋正是之前张婶放在药柜上的钱袋。
“张婶,您看,这是您当初放在药柜上的钱袋吧?”上官瑶把钱袋递过去的时候,故意提高声音说道,这一来就用物证为张婶洗刷了清白,证明张婶的确是付过药钱的,而百安堂确实冤枉了张婶。
“是是是。”张婶噙着眼泪赶忙说道,“不过药钱始终是药钱,该付的自然要付,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钱上官姑娘就拿回去吧。”张婶看着上官瑶破涕为笑地说道。
“张婶,您看是我们冤枉了您,当然得向您赔不是,哪能还收您药钱呢。再说了,我听表哥说百安堂要进行三天的义诊呢,都是邻里街坊的,以后百安堂还要多多仰仗各位才是。”说完上官瑶又朝几人微微欠身行礼。
“啊,是真的吗?说真的,我早就想着去找书大夫看看了,这几天老毛病一直犯,又没有哪个大夫能看得好,看来这毛病只服书大夫。”听说百安堂要义诊,一个老大娘赶忙说道,上官瑶还来不及把钱袋还给张婶。
“是啊是啊,我也是,早就惦记着书大夫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之前没去百安堂,是因为她们都清楚张婶的为人,知道张婶绝不会赖百安堂的药钱。而之所以张婶被冤枉后,她们也才都不敢去百安堂,就怕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对于她们来说,哪怕是病死,也不能被人冤枉,若要是被人冤枉了,那才是生不如死。
“是啊是啊,我自己都老早想着书大夫了,这身老毛病,就是真的只服书大夫。”听完老伙计们的话,书大娘也赶忙擦干眼泪说道。
“那既然书大夫今天义诊的话,咱们赶紧去啊,不然一会儿人多了,就看不上了。”张婶话还没落,几个老伙计就赶忙说道。
“哎哎哎,别急,你们几个先去看,看完赶紧回来看着摊子,换我们去看。”其中一个脚步稍慢的老大娘赶忙吩咐着说道。
“知道知道。”其他几个已经往前跑的人头也不回,想来是平时分工习惯了,所以此时才会心照不宣。
“张婶,委屈您了。”上官瑶看着张婶内疚地说道。
“唉,又不是什么大事,还提它干嘛,我一会儿就找书大夫看病去。”张婶看着上官瑶高兴地地说道,毕竟自己冤屈得到洗刷,自然是无比的高兴。
“来,张婶,这是您的银两,您好好拿着。”上官瑶把钱袋递了过去。
“唉,这哪能呢,这是药钱,书大夫也要采买药材,而且还要辛辛苦苦地去采药,这本来就是应该付的。”张婶说道。
“张婶,百安堂又不急在这几个钱,再说百安堂一直得到父老乡亲们的照顾,这才是百安堂能够开下去的道理,邻里街坊安好,才是最重要的,哪里是区区几个小钱能够比拟的。您一定要收下啊,您要是不收,那就是不原谅阿瑶了。”上官瑶带着委屈的神情说道,她本来就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情,如今张婶一看到上官瑶的委屈,就不好不收下钱袋了。
“行,那我就不辜负上官姑娘的好意了。”张婶接过上官瑶递过来的钱袋,“不过我们讲究有来有往,上官姑娘亲自前来替我洗清冤屈,我也不能让上官姑娘白来一趟。这些都是最新鲜的蔬菜,上官姑娘一定要拿点回去尝尝,要是觉得好吃了,改天我再多送些给上官姑娘。”张婶接过钱袋后,就抓起一把蔬菜往上官瑶的篮子里装。
“这使不得张婶,都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赚的都是辛苦钱,这个菜钱我一定要付。”上官瑶说着赶忙去掏钱,张婶越过摊子一把抓住上官瑶的手臂。
“哎,说好了这是给上官姑娘尝鲜的,再说这是家里自己种的,能值几个钱?比起书大夫给我们免费看的病,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上官姑娘要是执意给钱,那是看不起我们了,那以后咱们哪里还敢去找书大夫看病啊。”张婶说道。
“是啊是啊,不要钱不要钱。”旁边的那个大娘也都拿着一些蔬菜水果往上官瑶篮子里装。
“够了够了,装不下了。”看着面前两个朴实的老大娘,上官瑶心里内疚非常,她为了自己的私事,利用了这些善良淳朴的老人,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可是在对付白牡丹这件事上,毕竟白牡丹是妖,太过强大,她要是不用尽一切办法,自然不可能赢得了白牡丹,而至于这些被她伤害了的人,只能以后尽量去弥补了。
“那阿瑶就多谢两位婶婶了。”上官瑶看着已经装不下的篮子,有些窘迫地看着几人说道。
“不用谢不用谢,吃完了再来,保管新鲜着呢。”老大娘们看着上官瑶笑着说道。
“那阿瑶就先回去了,婶婶们一会儿等有人看摊子后,一定要去百安堂看看,表哥看到几位婶婶一定会很高兴的。”上官瑶边走边说道。
“放心吧,肯定会去的,我们都想着书大夫呢。”两位老大娘笑着说道,等上官瑶走后,两人又开始说说笑笑起来。
上官瑶往回走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终于为百安堂解决了一件事情,此时白牡丹已走,如果百安堂再恢复往日风貌,她就算是心里无忧了。
“义诊三日,各位父老乡亲,百安堂从今日起,免费义诊三日,欢迎父老乡亲们前来捧场。”上官瑶还没回到书府,就先听见了一声声锣响,接着是书童扯着嗓子的高喊。而等上官瑶走近看时,百安堂门口已经挂起一面大旗,上面写着义诊三日,而随着书童的高喊,百安堂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果然冲在队伍最前面的,便是上官瑶在张婶摊位前看到的那几位老大娘。
“怎么样,表姐,还可以吧?”看到上官瑶,书童赶忙走上前来邀功。而排队的人中,看到之前和张婶一起的那些老妇都在争着排队,张婶她们都不介意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再介意,再说义诊的东西,那不是看着便宜不捡嘛,俗话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于是乎都争先恐后地排着队。
“你这主意还真不错,要是换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上官瑶看着百安堂恢复的元气,笑着说道,即便知道自己的功劳在前,但在书府中人面前,她自然不会抢着邀功。
“那倒不是,我也是得到表姐说要义诊的启发,才想到这一招的,这下好了,百安堂有了病人,咱们就不用再担心银子的事了。”书童笑着说道,上官瑶笑而不语。
“哎,对了表姐,你买这么多菜干嘛,这得吃几天啊?”书童看着上官瑶满满的一篮子蔬菜水果奇怪地问道。
“我跟几位卖菜的老板说了你和表哥要义诊,他们就送了这些菜,我推辞不过,就只好都拿回来了。”上官瑶笑着说道。
“可以啊表姐,义诊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又去菜老板他们那里占了点便宜,倒也不亏本。”书童看着上官瑶打趣地说道。
“我可没想那么多,我执意要付钱的,可是她们都不肯收,我也没有办法。”上官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表姐,我开玩笑的了,你不要当真。对了,大哥肯定忙坏了,我得赶紧去帮忙去,不和你聊了啊。”看到上官瑶的神色,书童赶忙解释道,随后又想起药房中的事,于是不待上官瑶答话,便朝着药房中挤了进去。上官瑶看着书童的背影,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们始终是家人,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有什么隔阂,都能够相互理解,所以她对白牡丹的那些所作所为,她相信也一定会被理解的。
而在西行的方向,刘天佑一个人跋涉在茫茫长路之间,这一次没有刘福事先安排,没有千里马的相助,他就只能靠着两条腿,去探寻着白牡丹的踪迹。而即便一路上风餐露宿,蓬头垢面,但刘天佑爱白牡丹的心,却不是这些艰难险阻能够阻止得了的。
刘府中,刘福在打听到刘天佑去寻找白牡丹后,着急忙慌地回到刘府,把消息告诉了刘员外夫妇和绝情道长。刘员外夫妇听说刘天佑又一声不吭离家出走,又是急得无可奈何,还好绝情猜到了刘天佑的去处,所以安抚好刘员外夫妇后,再嘱咐刘福照顾好两位老人,就只身西行去寻找刘天佑的下落。虽说以刘天佑的功力,遇上一般江湖草莽不会吃亏,但刘天佑历来有心疾,此番加上白牡丹不辞而别,万一刘天佑突发心疾,结果曝尸荒野也不是不无可能。
刘天佑本来在得知白牡丹不辞而别后心疾就已经发作过一次,只是那时他还记恨于书生,是以并未让书生诊治,就强行离开杭州踏上前往百花谷的路。但一路上的艰难困苦,加上他本身身体并未完全康复,历来娇生惯养的世家公子此时又没有仆人跟从,心疾又一路折磨,刘天佑在西行途中始终还是体力不支,在一处破庙休整之时,无意昏迷过去。
等刘天佑慢悠悠地醒来的时候,发觉体内有一股连绵不断的内力涌入,而虽说各人内力并无不同,但输入刘天佑体内的这股内力他却再熟悉不过,因为从小到大无论他犯过什么过错,只要牵扯到要用内力续命的时候,都是这股熟悉的内力救的他,而这个世间会无论何时何地、不惜性命以内力救他的人,就只有一个,他师父。
“师父,您怎么来了?”刘天佑头都不回,自然知道身后之人便是绝情。
“佑儿,你醒了。”听到刘天佑的声音,绝情才缓缓收了贴着刘天佑后心的右掌,心头虽然放松了些,但是脸上却依然愁容满面。
“师父,辛苦您了,每次都要给您添麻烦。”刘天佑神色凄苦地说道,他做事向来不计后果,所以每次都害得绝情为他善后,虽然他也不是有意为之,但以绝情对他的宠溺,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佑儿,你我师徒一场,何须如此见外。”绝情也神色凄苦地说道,他了解这个爱徒,虽然以前顽劣无比,但至少对他甚是尊重,加上如今为情所困,他这个做师父的,又怎么能埋怨他呢。
刘天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绝情想伸手去扶一把,但考虑到刘天佑的心绪,于是只好心疼地站在一边,看着刘天佑自食其力。
“佑儿,你是不是要去百花谷找白牡丹?”绝情看着刘天佑问道。
“嗯。”刘天佑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庙外走去,头也不回,因为白牡丹的不辞而别,给他留了满心凄苦,他不转过身来面对绝情,是因为他不想让绝情看到他如今这幅样子。
“可是即使你去了百花谷,白牡丹也未必会在百花谷。”绝情看着刘天佑的背影说道。
“为什么?”听到绝情的话,刘天佑停住了脚步,但依然没有回头,绝情自然也能够了解刘天佑。
“白牡丹和书大夫情深,而如今两人情断,她自然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和书大夫不同,书大夫生于人间,有着诸多的责任要去承担,没有时间和精力来供自己疗伤,可她不同,她这一生的追求,要么修炼成仙,要么择一人过一世。成仙这条路肯定是不可能了,如今情路又断,所以肯定会找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忘记这段记忆,所以她才封了法力,不辞而别,目的就是不希望有人找到。百花谷是她的家,自然会让人轻易猜到,所以为师以为她不可能回百花谷。”绝情说道。虽然绝情说得有理,但天下间刘天佑知道白牡丹所能去的去处除了书府就只有一个百花谷,如今白牡丹既不可能留在杭州,那如果不在百花谷又能去哪儿呢?
“师父,您能找到牡丹在什么地方吗?”刘天佑终于回头,言辞恳切地看着绝情问道。看着爱徒那一双悲伤的眼睛,绝情也希望知道白牡丹的藏身之处,好让自己的爱徒免受那种相思之苦。他虽然从未堕入情网过,可相思之症却是如雷贯耳,虽为亲身体会,却也是谈虎色变。
绝情摇了摇头。
“她既然不想为人所知,自然不会让人轻易找到。”绝情说道。
“师父你会不会下地府?牡丹会不会去了地府?”刘天佑突然想到鬼留风,他想白牡丹若是需要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的话,地府无疑是最合适之地。只不过对于妖界的人来说,出入三界不是什么难事,但对于人间而言,提到地府终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对别人还有诅咒之嫌,是以刘天佑在向绝情提出这个要求时,脸上也有一丝的内疚。
“这个时候她最不会去的就是地府。”绝情说道,他虽未堕入情网过,但经历却始终要比刘天佑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