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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坦然相告

    书生和白牡丹终于平安无事地返回了杭州,书大娘除了一番嗔责之外,倒也并无其他,毕竟书府喜事在即,连带着众人的脾气也好了很多。而对于即将到来的婚事,整个书府都是该布置的布置,该打扫的打扫,众人忙忙碌碌,倒却也没闲着。

    刘府之中,绝情和刘天佑伤势虽然都已经恢复,只不过刘天佑本来就是带病而出,毕竟他咳嗽之症本就没有根除,而一旦闲下来之后,刘天佑的咳嗽之症似乎又有复发的迹象,咳嗽也开始慢慢增多起来,刘府中众人伺候得也是小心翼翼。刘天佑在府中呆得久了,觉得心中烦闷,于是又想着出去走走。

    “少爷,今天外面风大,您要不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见刘天佑咳嗽着要外出,刘福赶忙上前阻止,然后还不忘悄悄打量刘员外夫妇神色,毕竟他是拦不住刘天佑的。

    “是啊,天儿,今天天气不好,你身子也还没完全好,要不就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吧。”刘夫人也赶忙开口说道,并一个劲地朝刘福使眼色,让刘福把刘天佑拉回来。可刘福哪怕拉着刘天佑手臂,他又哪里阻挡得了刘天佑外出的决心。

    “刘福,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都不愿意让我出去?”见父母和刘福都有些异常,刘天佑盯着刘福问道。

    “少爷,哪有什么事情,再说了如果有事情,您会不知道吗?只是大家都担心您的身体,所以才希望您多在家里休息。”刘福拉着刘天佑的手臂说道,只是刘天佑站立不动,他哪敢用力硬拽。对于刘天佑刘福自来是没什么招的,所以当下也不知道如何劝阻刘天佑,毕竟连刘员外夫妇也都束手无策。

    “那你就别管了,我出去走走,吹吹风。”刘天佑说完甩开刘福的手,便朝门外走了出去。身后的刘员外只能无奈地摇头,刘夫人则狠狠地挖了刘福一眼,责怪刘福未能拦住刘天佑,刘福无奈,只好跟在刘天佑的身后,一方面可以保护刘天佑,一方面又免得呆在刘府受刘员外夫妇责罚。

    虽然江北战事连连,但杭州却一如既往的繁华,并没有因江北的战事而受影响,再加上赵构南下,定都杭州,是以原本就繁华已久的杭州城,此时更加声名天下。

    一路走着,即使漫无目的,刘天佑自然也是朝着百安堂的方向。前半生他没有什么追求,一不入军二不入仕,除了跟着绝情学武以外,基本上就是和一群公子爷在城里乱逛,实在无聊了才到处惹是生非,所以弄得鸡飞狗跳。

    但如今早已不同,自从百安堂前第一次见白牡丹,他那颗年少的心似乎一夜成熟,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哪怕哥舒琉璃对他穷追不舍,但他心里却没有丝毫波动,他根本没想着和哥舒琉璃在一起,所以见到哥舒琉璃也是不悲不喜,更没有生出半点爱意。只因为哥舒琉璃对他太过纠缠,所以他才一见哥舒琉璃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夹着尾巴逃跑。要说在偌大的杭州城里,还有能收拾得住刘天佑的,除了王府的李还之外,也就只有哥舒琉璃了。

    可一见到白牡丹,那抹白色的人影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事之上,清晰得无法忘记。从那一刻起,只要是想到白牡丹他都是快乐的,更不用说呆在白牡丹的身边。一开始他只想借口呆在百安堂,有事无事跟白牡丹无话找话,尽管书生和书童都不拿正眼看他,即使从小到大他也没受过这样的气,但他竟然可以不去介意,因为只要看见白牡丹,他就是开心的。

    刘天佑也不知道何时开始放不下白牡丹的,从一开始白牡丹并没把他当做真正的朋友,以他在杭州的声名,以及和书生大打出手的那种见面方式,他自然也心知肚明。可不知为何,慢慢地他发现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整个脑海浮现的全是白牡丹的身影,初一见面时白牡丹的弹指神功、百安堂中忙碌的身影、照顾病人时的和颜悦色等等,但凡是关于白牡丹的一颦一笑,他都丝毫不落地记在了心间,那种不刻意的深刻,没想到却是那样的深邃,想忘也忘不掉。

    直到醉生楼的夏荷漫天。

    刘天佑虽然浪迹杭州,但却不敢轻入醉生楼,也尽管醉生楼才是天下青楼翘楚,韩尚等人流连忘返,但刘天佑就是不敢去,毕竟,那是哥舒琉璃的地盘,所以刘天佑能流连的青楼,也只能是除了醉生楼以外的地方。可那一夜,夏荷漫天,他第一次走进醉生楼,第一次直面哥舒琉璃,第一次见识传说中的夏荷漫天,第一次见着混元红尘的“红纱漫天”舞,所谓的的百闻不如一见等等。

    可同样也就在那一夜,很多人的命运随之改变,历来情路不顺的书生被白牡丹牵了双手,便就爱上了白牡丹,而白牡丹也爱上了凡间中人。

    二郎神第一次下凡去追杀一个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不如的小妖,但却无功而返。

    白牡丹躲过一劫,却误打误撞寻得一生至爱。

    混元红尘大惊之下,终于跳出“红纱漫天”,但却也为她这一世的情路划上终结。

    书大娘看到爱子生情,终于放下心中巨石。

    刘天佑也是在那一刻,突然相思深种。

    原本,那一夜,二郎神会杀了白牡丹,书生和混元红尘也还是可能无法牵手,刘天佑也可能娶了其他女子而继承刘员外的员外之位。只是他们都没想到,他们所有人的命运,会被白牡丹那个情急之下的慌乱牵手改变,可如果当初白牡丹牵的是刘天佑的手,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又有不同。

    醉生楼大堂之上,围坐不下百人,而也许此生百态,说的便是如此,不管是欢呼着的众生,还是红纱包裹着的混元红尘,抑或是桌旁面带微笑但却各有心事的李还,以及余光还在搜寻二郎神下落的白牡丹等等,表面上个个满面春风,相笑往来,可面容之下却是各有所持,各有各的心事。

    “哎呀,这回终于能看到书大夫成亲了。”

    “可不是嘛,书大夫和牡丹仙子可谓是天造一对地造一双,没有人比他们更配了。”走着走着,满怀心事的刘天佑不知何时耳朵里钻进了几句话。

    “你们说什么?谁要成亲了?”无意间听到声音,刘天佑突然转头问道,却正看到刘福朝两个过路的大妈张牙舞爪。

    “没,没,没说什么。”两个中年大妈见刘天佑面目阴沉,似乎回到了旧时刘天佑在杭州胡作非为的时光,虽然近来刘天佑已经一改形象,但他在杭州百姓心里的那股余威依然没有消除。如若是在百安堂中像和生病的百姓们一样高谈阔论,说不定大家还会对他相告一番,可如今身在大街上,一个人孤零零地走着,面色又不像兴致高涨之类,是以一开口就把两位大妈吓得连滚带爬。

    “刘福。”见两位大妈跑掉,刘天佑突然朝刘福严厉地叫道。

    “少爷,什么事?”本来想制止行人说话的刘福,没想到被刘天佑抓了个正着,此时只能唯唯诺诺地站在刘天佑身前。

    “我问你,杭州城谁要成亲了,不许瞎说。”刘天佑盯着刘福一脸严肃地问道。

    刘福本来还想瞎讲一通,毕竟以刘天佑对白牡丹的痴情程度,如若再知道白牡丹即将要和书生成亲,那他这病就不只是没得治那么简单了,有可能连缓解之法都没有。可当看到刘天佑眼神的凌厉,刘福又再胡说不起来,刘天佑虽然平时对他严厉,但和他们这些下人也只是嬉笑怒骂,没有几回正经,并不像刘员外夫妇那么动辄打骂。可如今刘天佑神情虽然憔悴,但眼神却是正经得可怕,似乎跟了刘天佑左右一生的刘福,却从来没见过刘天佑这幅吓人的模样。

    刘福顿了顿,似乎没有立即打算解释,而刘天佑目光却更加严厉起来,马上就要喷出火似的。虽然平时大家嬉笑打骂没个正经,但看刘天佑此时眼神严寒,刘福知道如果他不严肃认真的话,说不定刘天佑会当场杀了他,曾经刘天佑可能不会那样做,虽然他在杭州城一向胡作非为,但终究没有犯过人命之事。可因为白牡丹的事,一向看淡世间事的刘天佑却突然间严肃起来,从没在乎过生死的人,却刹那间患上了相思。刘天佑不知道自己患上的是相思之症,可一生追随左右伺候起居的刘福不会不知道,也许其他事件刘天佑不可能会过多怪罪于他,可只要是关于白牡丹的事,刘天佑想要杀他便丝毫不会犹豫。所以在刘天佑眼神变得寒冷之时,刘福已经如同被冻僵了的冰人,他也怕刘天佑一怒之下会要了他的小命。

    “是书大夫和白姑娘要成亲了。”刘福低着头轻声说道。声音虽然低,但却如一颗炸弹正落在了刘天佑的心上。

    白牡丹要成亲了?刘天佑在心里问道,那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了运转,身边往来的纷繁都已经不存在于他的世界之中,心痕上只有一个唯一的印象,那就是白牡丹的身影。初次见面,牵书生手,城外大战二郎神,北上救赵构时的力尽御敌,以及江水上的化身泥马和大战二郎神,等等,在他的心里,白牡丹的每一个身影都清晰到不行,一生中他没有对过往留下什么印象,除了白牡丹,而这个一瞬间刻上了的烙印,却就无比的清晰,整整把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掩盖了过去。

    听到白牡丹要成亲的消息,心里浮现了一段白牡丹的身影后,刘天佑又禁不住咳嗽起来,他身体并未完全恢复,此时更是急火攻心,是以刘天佑一下子有些站立不稳。心上突如其来的难受,加上脑海中的一片混沌,刘天佑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便觉得天遥地转,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摔去。

    “少爷,您怎么了?您不要吓我。”看到刘天佑咳出血来,然后又站立不稳,刘福也禁不住慌了起来,赶忙一把扶住刘天佑。

    “我没事,回府。”刘天佑沉着脸低低地说了一句。身体上他是很想去书府看看白牡丹的,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心理上却固执地回了刘府,他知道白牡丹和书生既然已定婚期,那便无再更改的可能,是以即使他去了书府,不过也只是徒增伤悲。

    看到刘天佑举步维艰,刘福搀扶着刘天佑一步步走回刘府,刘天佑对他毕竟不错,是以看到刘天佑这个样子后,刘福自然也是心痛不已。

    “佑儿,你怎么样?”被刘福搀扶回刘府的刘天佑,自然惊动了刘府上下,一时间刘府又乱作一团。

    “师父,我没事。”躺在床上的刘天佑用虚弱的声音回答道,随即昏昏睡去。

    “哎呀,我就说嘛,就是不能出门,一出门准没什么好事。”见刘天佑又病倒,刘夫人又紧张得呜咽起来,忍不住地又推了刘福一把。平时要是刘天佑在,刘福被刘员外夫妇责罚的时候,都有刘天佑保他周全,但此时刘天佑已经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哪里还有精力护他。

    绝情道长诊过刘天佑的脉,见刘天佑昏睡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头,毕竟对这个弟子的事,他随便一猜也能知道十之七八。

    “少爷是不是知道白姑娘和书大夫要成亲的事了?”放下刘天佑的手腕,绝情转过头来看着刘福问道。

    “嗯。”刘福低低地回道,见到刘天佑这个样子他也很难过,毕竟是他从小跟随到大的少主,虽然刘天佑平时恶作剧很多在外飞扬跋扈,但对他来说却是他的天下。

    “混账,你不知道少爷不能受刺激吗?”听到刘天佑发病的原因,刘员外不禁大怒,吓得刘福赶忙一下子跪在地上。

    “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白白养着你,你连少爷都照顾不好,要你何用?”刘夫人愤怒得上前就是一脚把刘福踢到在地,但刘福又不得不赶忙爬起来。

    “老爷夫人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少爷。”惊吓中的刘福扑通一声趴在地上,眼泪早已垂下脸颊,呜咽不止。

    “老爷息怒,现在外面到处都在谈论白姑娘和书大夫成亲的事,要阻止佑儿不听到这个消息是不可能的,除非不让他出这个门。”绝情道长说道。他本是无欲无争之人,一生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行事原则,最后因为修炼到达瓶颈无法突破,才会来到人间寄居刘府,并把一生封闭的感情倾在了这个爱徒身上。也许是受到爱徒天性禀赋的影响,是以绝情道长对待下人也是极尽宽容。

    “唉。”刘员外自然知道这怪不着刘福,只不过唯一的儿子病着躺在床上,患的又是世间无解的相思,就算他一把老脾气,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何况还加上心烦意乱。

    “大师,佑儿现在情况如何?”刘员外尽管万贯家财,可在爱子患上相思的面前,再纵横官商两界的人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老爷先不用太着急,佑儿只是一时气急攻心,但不至于影响性命,只是千万不能再受刺激。”绝情说道。

    “可白姑娘和书大夫就要成亲了,只怕这个刺激避免不了。”刘员外唉声叹气地说道。

    “佑儿已经知道白姑娘和书大夫要成亲的消息,所以这个刺激对他来说不会再大到哪里去,只是如果事情持续发展下去,只怕佑儿的身体扛不住。”绝情道长说道。

    “那大师说能怎么办?”刘员外焦急地注视着绝情说道,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绝情的摇头。

    “佑儿这病无法根治,但也不是没有缓解之法。老爷知道佑儿这孩子一直钟情白姑娘,如若白姑娘一日不嫁,佑儿身体自然也会慢慢恢复,只不过如何让白姑娘不与书大夫成亲,老爷可有办法?”绝情道长看着刘员外问道。

    “这个......”刘员外不是没动过书生一家的主意,只不过凭他年轻时的那股犟劲也没有拿下书府那一块宅子,更不用说老了的时候。他不知道书家是受到神灵庇佑还是什么,反正每次只要他一打书府的主意,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不信邪地尝过几次三番,一向不轻言放弃的刘员外也不得不低头认输,那也是他在杭州城唯一耿耿于怀的事。

    “为了佑儿,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们成亲,大不了杀了那个臭郎中。”万般无奈之下,刘员外眼睛里漏出了多年不见的凶光。

    绝情道长迟疑了一下,他不是没看见刘员外眼中流露的凶狠,也不是担心书生和白牡丹等人的安危,相反,只要刘员外去招惹书府中人,那么吃亏的绝对不会是书府中任何一个人。不用说白牡丹法力高强,连他也无可奈何,而是书生身边有一个混元红尘守候,别人或许不知道混元红尘相守了书生十世千年,可他绝情道长也是修行了千年的老妖,哪能看不出混元红尘等人的底细,而混元红尘也是刘员外老是吃瘪的根本原因。

    “刘福,你赶紧去百安堂请书大夫,你就说少爷病重,书大夫便会随你过来。”转念一想,绝情道长转头对还跪在地上的刘福说道,只不过刘福因受了刘员外的惊吓,只是趴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不敢乱动。

    “还不快去。”刘员外狠狠地吼了一声,如果是他年轻时候的样子,这个下人可能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只不过可能年纪大了收敛了些,加上绝情道长修身养性的影响,所以一时之间也少了几分凶狠劣气。

    “是,老爷。”刘员外一声吼,刘福赶忙一溜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冲了出去,头都不敢抬一下。

    见刘福出去,绝情道长遣散众人,似乎是有要事和刘员外相商。

    “老爷如果想要阻止书大夫和白姑娘这场婚事,只怕是不能硬来,只能智取。”绝情道长说道。

    “大师所言何意?”刘员外看着绝情道长问道,毕竟他在书府上也吃过不少亏。

    如果要救刘天佑,势必要阻止白牡丹和书生成亲。可救刘天佑势在必行,但是想要阻止白牡丹那却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所以事到如今,绝情道长也不得不把白牡丹的事告知刘员外。

    “老爷有所不知,白牡丹虽然形如常人,但同你我并非同类,而是出生妖界,是由一朵血红牡丹修炼而成,法力深不可测,所以想要阻止白牡丹并非易事。”绝情道长说道。

    “大师的意思是白牡丹不是人,是...是妖?”刘员外睁大了眼睛,顿时连话也说不清楚了,毕竟凡人知道妖如果真的存在,总是会吓得不知所措。

    “不错,不过老爷不必惊慌,老爷以前曾在书府老宅上吃过大亏,想必至今也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吧?”要让刘员外知道白牡丹等人的身份,还能不被惊吓过度,绝情道长的计划就是转移刘员外的注意力。

    “难不成也是因为白牡丹所为?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到杭州来。”刘员外脸色逐渐有些缓和,绝情道长的计划果然成功。

    “那倒不是,那个时候白牡丹还未修炼成形,不过老爷想必认识醉生楼中的混元红尘哥舒琉璃吧?”绝情道长很肯定地说道。

    “以前倒是见过几面,不过并没有什么往来,难不成跟她们也有关系?”刘员外难以置信地看着绝情问道。

    “不错,混元红尘和哥舒琉璃一样,都和白牡丹属于同类,他们一个来自妖界,是妖界九尾狐修炼而成,一个来自鬼界,都不属于凡人。书大夫前世今生不知为何和混元红尘牵扯上了因果,所以一直一来混元红尘都在他身旁默默守护,这就是为何老爷一直想取书府而不得的原因。”绝情道长向刘员外释疑道。

    “原来如此。”刘员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当年他意气风发,但凡是想做的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可是偏偏在书府这件事上碰了钉子,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和妖打交道,难怪自己没能成功。不过听说混元红尘是妖,而他也知道混元红尘和书生的关系,想到自己一生中遇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遭遇,刘员外也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毕竟和妖打交道,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原本听了白牡丹和混元红尘等人身份,刘员外禁不住心惊胆战,可回头看到自己昏迷不醒的爱子,刘员外又恶从胆边生,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拆散书生和白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