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府中几人端坐沉思,谁也没有言语,胡巧儿命案一事,只留下一个真假难定的线索,但光凭这个线索要找出真凶,可谓难如登天。而就在几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不料混元红尘和哥舒琉璃到访。
“红尘,你怎么来了?”看到混元红尘,书生起身相迎,到这时他才想起,原本他以前遇险的时候,混元红尘都会及时出现,帮他解决一切困难,只不过自从醉生楼中牵了白牡丹的手后,他就再没见到混元红尘,而从混元红尘当晚那双幽怨的眼眸里,他也知道不管遇上什么事,都没有颜面再去找混元红尘。
“我昨日不在城中,刚回来就听到书童出事了,所以赶过来看看。”混元红尘说道,然后和夏天白牡丹上官瑶各自打了声招呼,就也挨着石桌坐了下来。上官瑶原本打算把作为让给哥舒琉璃,只不过看到哥舒琉璃不理不睬,于是也只好尴尬地陪着几人落座。
在混元红尘面前,白牡丹有些犹豫,虽然一开始牵书生手时是为了躲避二郎神的追杀,可牵上书生手的时候,她也才知道,不仅是混元红尘不舍那种感觉,而她也很不舍,即使是倾尽所有,她也不愿失去那种感觉。她明明知道那样做会对混元红尘不起,可是她没有办法,或许她出生以来就注定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吧,其他一切她都可以相让,可唯独从书生那里体会到的那种感觉,她会誓死相护,绝不拱手让于她人。
可混元红尘似乎像是无事之人一般,就好像醉生楼中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依然朝白牡丹笑着打了声招呼。也正是因为这个性格,她太过隐藏自己的目的,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所以即使轮回十世相守千年,她终究还是一厢情愿。
混元红尘也确实不在城中,自从书生牵了白牡丹的手,她伤心之下就去了极北之地,因为她心痛实在难忍,所以她要去极北之地,在那冰天雪地中,让冰风侵蚀,让寒冷刮骨,将她的心痛给镇压下去。可是,她发觉即使是极北之地的冰天雪地也不管用,书生在她心上的一乐一悲,都不是这个世间任何俗物能够平衡得了的,是以她又回了杭州,然后就听说了胡巧儿和书童的事。不过混元红尘并不紧张,因为牢房凶犯这些人间看来难如登天的事,在她眼里不过是些许小事,是以即使书生烦恼得愁眉紧锁,但她脸上依然云淡风轻。
看着混元红尘神色,书生以为是因为白牡丹的关系,混元红尘不再在乎书府中事,甚至于幸灾乐祸。不过他也知道这一切都由他而起,是以悲欢喜乐也应该由他一个人尝,实在怪不着别人。
“说来惭愧,我们也正为此事烦恼呢。”书生有些惭愧地说道,现在还在混元红尘面前诉苦,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这有什么为难的,先不说你们能不能找到凶犯,如若找不到,到时候以我们的本事,自然能把书童安然无恙地带出来,吴大人伤不了书童一根毫毛的,书大哥大可放心。”混元红尘轻描淡写地说道,毕竟人间天牢,对她们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只是混元红尘话一出口,这回轮到了书生夏天等人面面相觑,因为劫狱之事,白牡丹已经提过,而已经被书生否决。只不过不赞同混元红尘之说的,不仅仅只是书生几人,就算站在一边的哥舒琉璃,也难以理解地看着混元红尘,如今书生都已经牵了白牡丹的手,她不知为何混元红尘还要为了书生却做有违天条的事。而她不理解的是,对于混元红尘来说,只要是关于书生的事,才是区区触犯天条,就算得罪整个三界,她都不会半点犹豫。
“红尘姐姐,书大哥已经说过了,劫狱恐怕不行。”白牡丹有些忧虑地看着混元红尘说道。
听到白牡丹还叫混元红尘姐姐,虽然混元红尘并不在意,可哥舒琉璃盯着白牡丹的眼神却不善,她也很难相信,世间竟有这般无耻之人,夺人所爱还毫无愧色。
“你们劫狱,是要把书大哥牵扯其中,而我劫狱,自然要让书大哥有不在场的证据,这样谁也不会怪到书大哥身上,只不过要委屈一下书童,从今而后,他不可以再留在杭州。”混元红尘说到最后也没有了笑意,毕竟骨肉分离,在人间并不像妖界那么容易。
书生几人不言不语,毕竟混元红尘所说也不过是走投无路之法,可就算真的要劫狱,他也不忍心和书童亲人相隔,而书大娘可能更接受不了小儿子流落他乡,毕竟书童本就是孤儿,离开了书府,在这个世上他可以说举目无亲。
只不过混元红尘脸上依然不像书生几人愁苦,毕竟她清楚只要有她在,书童就不会有事,只不过她的行事之法不可以告诉书生等人,毕竟他们身份不同,所以尽管书生等人愁眉不展,混元红尘神色却没有半点愁苦之色。
商量已久,书生还是无计可施,因此还是只能去排查城中凶犯。书生交代了夏天几句,随后便向混元红尘告辞,毕竟他还是要亲自去找出真凶,还书童一个清白,而出乎意料的是,混元红尘并没有劝阻书生,只是当白牡丹随着书生往外走的时候,混元红尘才开了口。
“白姑娘请留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混元红尘站起身来说道。
听到混元红尘要留白牡丹,书生和夏天都不由得转过身来打量着混元红尘,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书大哥放心,我不会为难牡丹的,我跟她说完话后,她就可以马上去找你。”混元红尘笑着说道,只不过她脸上的笑很是与众不同,她既痛心书生对白牡丹的关心,也对即将要给白牡丹出的主意有些愉悦,是以一时脸上出现了一些交错,而她在书生面前自然不会表现出不快的一面。比起对白牡丹的关心来,书生并不是没有关心过她,只不过关心和爱护这种东西,那是需要独自占有的,别人却分享半点都不成。
书生和夏天离开,上官瑶也悄悄回避,院中就剩下白牡丹和混元红尘姐妹,白牡丹夺了人之爱,在面对混元红尘时,脸上自是不甚自在,不过混元红尘倒也是没有难为于她,毕竟直接对白牡丹出手,另外的一种办法似乎要好得多。
“牡丹应该也很想搭救书童对吧?”混元红尘看着白牡丹问道。
“那是自然,书童对我如亲姐姐一般,我自然不希望他有事。”白牡丹看着混元红尘说道,不过她不知道混元红尘这么问的用意何在。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要救书童并不一定要劫狱,你可以找到真正的凶手。”混元红尘看着白牡丹说道。
白牡丹有些不置可否地看着混元红尘,她不知道混元红尘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消息,而如果可以找到真正凶手的话,那混元红尘又为何不自己去呢?
“你不用看着我,因为要找到真正凶手需要冒一定的险,所以我想知道你敢不敢去。”混元红尘看着白牡丹说道,像是知道白牡丹在想些什么。
“怎么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白牡丹急切地问道,只要能找到真正的凶手,救出书童,那再大的险她都要去冒。
“很简单,胡巧儿死后,魂魄被黑白无常带去了地府,七天后便会跨过奈何桥进入转世轮回,而此时她还在黄泉路上。你如果要救书童,可以到地府去走一趟,找到胡巧儿的魂魄,问出真凶即可,不过你记住要在七天内找到胡巧儿,不然等她跨过奈何桥进入轮回,你就见不到她了。”混元红尘说道。
原来是这个方法,这倒不失为一个拯救书童的好方法,可混元红尘也没说错,这个方法也是极其冒险。天庭地府本为一家,她之前私闯天庭,招惹了二郎神,此时二郎神还在追杀于她,此时她如果去了地府,不是在给自己找不快么?天庭里她惹上了二郎神,而如果去招惹了地府催命判官,甚至是阎王,那就算她有九条命,也是不够赔的。
“怎么样,敢不敢去?”混元红尘看着白牡丹问道。
“好,等我见了书大哥后,就去地府找胡姑娘。”白牡丹看到混元红尘步步追问,于是也不再犹豫,她始终是要救书童的,之前书生已经表现出那么为难,而她的命是书生救的,她舍命救出书童,也算报答书生大恩,一命还一命。
“既如此,那我便等着你的好消息。”混元红尘轻轻一笑,随即转身而去。她自认不是什么高尚之人,她只不过是对书生可以付出一切,可对别人来说,却无半点必要。
混元红尘离开,白牡丹矗立良久,主意打定,才轻抬脚步,去寻找书生。
而在满城都在搜寻胡巧儿一案真凶的时候,在王府的花园里,却很难得见到亲自拜见李还的刘天佑。李还交代了一个看起来不过几岁的孩童一些学习之事后,就走到了花园接见刘天佑。而能住在王府中,穿着华丽,举止从容,年纪又这么小的人,还让李还如此对待,除了小王爷赵昚再无别人。
“天佑见过李大人。”花园中刘天佑朝李还躬身一拜,也只有在这王府之中,他才不敢像在杭州城中那么飞扬跋扈。
“据传言刘兄对官府中人,是能避则避,今日怎么这么有闲情雅兴,竟然亲自到王府中来了?”李还看着刘天佑笑着问道,等刘天佑行完礼后,李还手一挥,两人便在花园中落座。
“大人,天佑有事相求大人,否则不敢打扰大人清净。”刘天佑说道。
“哦,但说无妨。”李还说道。
“大人想必已经知道书小大夫的事了,但书小大夫和灵儿姑娘青梅竹马,是杭州百姓皆知的事,大人应该也有耳闻,所以说书小大夫害死巧儿姑娘之事纯属无稽之谈。如今吴大人把书小大夫收入监牢,是以天佑恳请大人明察,还书小大夫一个公道。”刘天佑又朝李还躬身说道。
“刘兄是在说我大宋律法草菅人命?”李还突然严肃地说道。哪知这一下子把刘天佑吓得直接跪到地上。
“天佑不敢,天佑事急所以口无遮拦,望大人恕罪?”刘天佑一下子跪倒地上。他追随刘员外多年,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此时他若惹急了李还,便难保项上人头。平时刘天佑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在生死面前,他不可能不胆怯,毕竟李还是真的敢砍他的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件事表面看起来书小大夫确实无罪,但事发当晚确实有人看到书小大夫和胡巧儿在一起,天命也是从胡家方向而归,若书小大夫不是嫌疑人,谁是?”李还严肃着脸问道。
“大人,从情理上书小大夫不可能害胡姑娘不说,况且事发当晚书小大夫和巧儿姑娘姐妹在一起,书小大夫受灵儿姑娘之托将巧儿姑娘送回家,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事。倘若此事是书小大夫所为,那么书小大夫作案时间就只有黎明前短短时间,这与仵作所验不符,且这短短时间很显然书小大夫也无法作案,更何况还有灵儿姑娘的人证。”刘天佑依然跪在地上,没得到李还的允许,他自然不敢站起来,但是开口力争还是敢的,毕竟他也知道,李还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刘天佑,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有人看见书小大夫从胡家方向返回,你才是这件案子的主要嫌犯,现在在牢里的就是你自己。”李还看着刘天佑说道。李还话一出,刘天佑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大人,天佑只是具实相告,别无他意。书大夫在杭州城济世救人,名声在外,天佑只是希望大人开恩,饶书小大夫一命,天佑相信书大夫必定会感激不尽的。”刘天佑恳切地说道。
“你平时和书大夫水火不容,怎么现在反倒为他求起情来了?”李还脸色终于有些缓和。
“回大人,天佑只是实事求是,为大宋着想为大人着想,试想像书大夫这种悬壶济世的好人,如果真的犯了案自不必说,但书小大夫不过是被怀疑而已,如果此事查不到真凶,而书小大夫被冤枉,恐怕会令杭州百姓寒心,令天下百姓寒心。”刘天佑继续说道。
“说到令天下百姓寒心,刘兄好像早就让杭州百姓寒了心吧?”李还看着刘天佑笑着说道,看得刘天佑脸上甚是尴尬。
“大人,天佑无知,实在汗颜,只是书小大夫的事,天佑烦请大人网开一面,天佑代书大夫感激不尽。”说完刘天佑竟然拜倒在地上。这一来确实让李还吃惊,毕竟据他所知,刘天佑和书生并没有往来,虽然最近刘天佑经常出现在百安堂中,但也没有什么异常之事,是以李还并没有怎么去关注。但刘天佑却突然为书生说起好话,这着实让他有些不解。
“你先退下吧,书小大夫的事本官自有主张。”李还说道。
“多谢大人,那天佑先行告退。”听到李还的话,刘天佑也不知道李还的想法如何,但见李还语气缓和,想必对这件案子没有那么生气,于是刘天佑赶忙站起身来朝李还拜了一拜,随后弯着腰退出了王府。等刘天佑走后,早先不知道藏在何处的四大护卫,悄悄地出现在了李还身边。
“有结果了没有?”李还问道。
“回大人,还没有,昨晚属下从四个方向往城里包抄盘查,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为首的青年恭敬地说道,他是李还四大护法之手赵青,因为全是孤儿,被李还收在身边做了护卫,借赵昚的名义赐了赵姓,取名青杨洛隗。
“再查,注意那些平时活跃,但这两天并没有动静的人,据书大夫说凶手身上一定有伤,是以凶手有可能藏在家中不露面,不过对那些照常活动但却有异样的人也要加以严查。”李还说道。
“是,大人。不过属下在城中盘查的时候,发现书大夫和白姑娘也在对各家各户进行盘查。”赵青说道。
李还脸上出现一丝笑意,但却很难让人察觉。
“不用管他,你们再去盘查,务必在今晚把凶手找出来。”李还说道。
“是,大人。”赵青回完话后,四大护卫又消失在了花园中,只剩下李还一个人悠闲地喝着上等的普洱茶。
表面上看似平静的杭州城,其实并不安宁,除了一群衙役挨家挨户地搜查凶手外,李还的四大护卫也在杭州城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严密盘查,更别提还在街上寻找着蛛丝马迹的书生和白牡丹。
刘天佑见完李还并没有立即回刘府,而是直接去了百安堂,没有见到书生和白牡丹,打听到书生和白牡丹的下落,刘天佑径直朝书生和白牡丹的方向走去,只是找到书生和白牡丹时,看两人眉头紧锁,刘天佑也不敢多说话。
看书生沿着街道打量着每家每户,如果要这样筛查完全杭州城,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而如果这样还找不出真凶的话,那书童可能就要冤死在天牢里了,是以尽管他之前也暗中帮着盘查,但还是觉得这方法无异于大海捞针。
“书大夫,城里大户人家我昨晚基本上已经排查尽半,今天再把剩下的排查完,如若有可疑之处,我会及时把消息送到百安堂去。”刘天佑看着书生说道。
“嗯。”书生只是轻嗯一声,并没有太在乎刘天佑说的话,毕竟刘天佑曾和杭州城的公子哥儿们混在一起,他这么好心地去帮着查找凶手,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偷偷地去告密。可是因为白牡丹在场,所以书生也不便讥讽刘天佑,于是便索性不去管他。
刘天佑只觉无奈,但他本身也不在乎书生的话语,是以也不觉得什么难堪。
“刘大哥你别在意,书大哥现在担心书童,心烦意乱,人之常情,请你多谅解。”白牡丹看着刘天佑说道。
“我自然不会在乎的。”刘天佑看着白牡丹笑着说道,只要是白牡丹能跟他说上话,那再大的委屈对他来说也都不算什么了。
白牡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书生,毕竟她也知道,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凶手只是徒劳无功,是以她已经决定到地府去找胡巧儿的魂魄问个清楚。只不过她知道,此下地府,危险重重,她根本没去过地府。她已经私闯过天庭,此时三界应该对她都下了追杀令,而此去地府,是生是死,她也不得而知,是以趁在人间的这段时间,她只希望好好地陪着书生,多看书生一眼,也好让这短暂的一生无怨无悔。
书生也知道白牡丹在有意无意地注视着他,可如今书童的事处在关头,他实在分不出心思去陪伴白牡丹,是以也只好当做没看见。
百安堂因为书童的事已经闭馆,书大娘实在放心不下小儿子,于是准备了一堆好吃的,叫醒了上官瑶和书生房中的夏天,提着篮子就跟着夏天往杭州府天牢方向走去。由于有夏天的带领,是以书大娘一路上畅通无阻,直接进到天牢见到了书童。
“童儿。”见到牢房中蓬头垢面的书童后,书大娘只叫了一声就已经泪如雨下。
“娘,您怎么来了?”书童看到书大娘,也是大为惊喜,但是见到书大娘伤心得几乎站立不稳,于是连忙上前扶着书大娘,但此时书大娘已经哭得浑身无力,于是两母子都跌坐在乱草之上,抱头痛哭。上官瑶看着人间这悲哀的一切,也不禁感动得双目垂泪。
“儿子,娘对不起你,娘没本事,救不了你出去。”书大娘声泪俱下,她看到其他牢房那些犯人的日子,手脚戴上枷锁,身上衣衫破烂,头发凌乱,躺在杂草上面,连一床盖的被子都没有,生死不知。书大娘想到自己的儿子以后可能也会遭受这样的罪,是以不禁悲从中来。
原本看到书大娘的书童也是悲伤不已,但他知道自己娘亲年事已高,家里如今又只有大哥一人在奔波,是以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给家里添乱,于是收拾了一下情绪之后,书童替书大娘擦干眼泪,反而笑着安慰书大娘。
“娘,别哭了,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再说有天哥的关照,哪有受什么罪啊?”书童朝夏天看了一眼后说道。而夏天也故作坚强地笑了一下,只不过书大娘毕竟是过来人,哪用得着去看夏天的什么配合。
“儿子,对不起,娘救不了你,让你受苦了。”书大娘摸着书童的脸说道,看到儿子不像其他犯人那么惨,所以也才止住了泪水。
“娘,您说什么呢?大哥和天哥不是都在想办法嘛。”书童抓着书大娘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说道。
“娘知道,可是娘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抓到真正凶手,要是抓不到,那可怎么办啊?”书大娘担心地说道。
“娘,您要相信大哥和天哥,他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不就是多在这里呆两天而已嘛,您看看,有天哥的照顾,我一点亏都没吃一点苦都没受。”书童伸着四肢笑着逗书大娘开心。看到儿子除了头发凌乱一点,确实没有受到屈打,书大娘心里也稍稍有些宽慰,于是替儿子理了下头发之后,赶忙打开带来的盒子。
“对了,娘怕你吃不习惯这里的饭,所以给你带了好吃的。”书大娘手忙脚乱地把一堆食物拿了出来。
“娘,您不用麻烦,这里面的饭菜没有那么难吃,您看看我都没瘦,天天不用干活吃了睡睡了吃的,说不定过两天就都胖了。”书童笑着说道,但其实嘴巴里的口水已经在流淌。说牢里的饭不错,不过是在宽慰书大娘,毕竟是牢房里面的饭,不用脑子也能想到是什么样子,而书童嘴上虽然说着不错,但手上却是七手八脚地吃起书大娘带来的食物来。
“娘给你带了鸡肉,还有鸭腿,你多吃点。”书大娘一手端着鸡肉,一手端着鸡腿,恨不得书童能全部一口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