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杀人不眨眼？
这就是！
谭兴涵做梦都不会想到外面的社会竟然会如此的险恶！
这些人太他娘的凶狠啦。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看来此话不假。
谭兴涵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
现在谭兴涵已经没有作威作福的想法了，满脑子相都是自己如何脱身，于是便满口答应下来：“宋督军，现在我知道怎么处理了，等我回去，一定奏请上峰，重新铨叙军衔……保证给……给……”
谭兴涵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他压根儿就笑得宋子瑜准备推举谁出来当这个荒原督军，所以自己也念不出来个名字。
宋子瑜拧嘴一笑，然后示意丁莴将孩子抱上来。
很快，牙牙学语的公孙坚被报了上来，小小督军老爷还在襁褓之中啃着脚趾头玩儿呢。
“就这？”看到这个小孩儿，谭兴涵脸都气白了。
虽说这是督军的头衔已经烂大街了，但让北方钢铁联盟分封一个婴儿为督军，说出去要笑掉大牙,这会让北方钢铁联盟的体统遭受暴击。
“怎么？你有意见？”宋子瑜冷笑着道：“有意见你也给我憋着。”
“不敢不敢……我只是需要想一想用什么办法可以搪塞上面。”谭兴涵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
宋子瑜闻言冷笑道：“你这就是纯粹的想多了！你以为分封的这些督军是靠什么？靠的是你们铨叙厅几个坐办公室的人举荐么？你错了！大错特错！要成为督军，首先就要靠实力,你要是没有实力，那就得有钱。恰好这两样东西老子都有，你回去大可以问问你们上面的意思，如果他们有人觉得不妥，我会亲自派人去他们家里和他们交流意见的。”
宋子瑜这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要是谁敢反对，别怪老子上手段了。
公孙家族当初加入北方钢铁联盟，是联盟用尽了威逼利诱的手段才达成的。
换言之是钢铁联盟稀罕甜水镇,而不是甜水镇要去巴结钢铁联盟！
在宋子瑜看来，大不了荒原从北方钢铁联盟独立出来，那又如何？
……
宋子瑜以极为强势的手段将谭兴涵收拾了一顿，然后把铨叙厅的人打发走，随后便在湖心岛宴请曾明。
一番闲聊之后，宋子瑜对目前北方钢铁联盟内部的最新动向又有了掌握。
在自己忙于西征的时间里，北方钢铁联盟似乎的高层似乎发现了联邦不得了的大机密，目前北方钢铁联盟正在疯狂抽调精锐的谍报人员潜入联邦境内，似乎是想要确定某个消息。
至于是什么消息，以曾明的级别居然无法探知。
不过曾明依旧从大人物的动向猜测到了蛛丝马迹,那就是和联邦境内的深渊有关。
“什么深渊？”宋子瑜好奇问道。
曾明道：“我只是道听途说……你是知道的，联邦有一支全部由觉醒者组成的军队，这支军队被命名为诛魔军团。”
“诛魔军团？就是那支在洪城大战之中凭借一己之力打垮了十几支北方钢铁联盟的军队然后夺下洪城的那支部队么？”宋子瑜开口问道。
“没错,就是他们！”曾明心有余悸的说道：“作为拿着北方钢铁联盟军火专业牌照的人，洪城大战我是青眼见到了当时的情况的……那些家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简直是强大到了没边！”
“这不科学啊！”
宋子瑜想了想道：“你这个话有破绽。”
“哦？老弟，我说错了什么吗？”
曾明忍不住问道。
宋子瑜想了想说道：“我不是说你的话有问题,而是叙述的事情本身有问题。”
“还请直言相告。”
曾明道。
宋子瑜想了想说道：“从人类进化的角度来讲，组建一支全部都是觉醒者的军队不是不可能，只要人口基数足够大，总能够组建出来这样一支彪悍的军队的。但是……”
宋子瑜若有所思，似乎语言组织能力上有所欠缺，无法表达出自己所思所想。
“老弟，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宋子瑜捋了捋说道：“我想说的是，从人类进化的角度来说，无论是荒原的人还是北方钢铁联盟或者是联邦的人类大家都是同一物种……这个话,你认可吧？”
曾明说道：“当然认可，不然老弟与我怎么可能坐在一起聊天呢？”
宋子瑜摊手道：“那不就是了，既然同为一个物种，那么我可以接受个体的强大，但我无法理解，诛魔军团如你所言，凭一己之力打爆了整个北方钢铁联盟！发生这种事情，大概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联邦有掌握迭代的科技,可以对北方钢铁联盟造成碾压。”
宋子瑜说这话是有依据的，当年的河湾战争就是如此，河湾之地的强者号称蓝星第四军事强国，仰仗自己有百万陆军和万余辆坦克可以横行河湾，结果呢，结果就是被黑暗灯塔帝国及其仆从国的军队吊起来打！
那种单方面的碾压所带来的的震撼是让世界上所有国家都切身体会到了恐惧的！
这其中就包括了虞夏国。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刺激，往后五十年虞夏国就像是开了挂一般疯狂发展，遍地都是雨后春笋一般钻出来的商业企业,把地皮炒到了天上，同时也把养老退休延后到了六十五岁……扯远了。
宋子瑜想到这里,脑子里更多的是怀疑联邦的诛魔军团可能掌握着碾压北方钢铁联盟的技术和军事实力。
也只有这样去思考，道理才说得通，不然不可能洪城之战会一败涂地。
说完这一头，事情又回到曾明所言。
“你刚才说诛魔军团有什么问题吗？”宋子瑜问。
曾明道：“我当年在联邦闯荡的时候，在联邦的大都投资开设过一家夜总会。”
宋子瑜闻言一愣，当真觉得这曾明是个天马行空的家伙，风马牛不及的东西，这家伙居然东拉西扯！
前一秒还在说诛魔军团,下一秒就开始说夜总会了。
这他娘的串台了么？
宋子瑜努力静下来，且听这位老哥到底想要说什么。
果然，曾明故作神秘的说道：“我当年在联邦大都开夜总会的时候，投资过一批气质形象很不错的小姑娘。”
好吧，小姑娘……宋子瑜捂住脸，觉得曾明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然后呢？”
宋子瑜问。
曾明神秘兮兮道：“这批姑娘里面，总有一两个特别出类拔萃的，她们因为自身的优秀，得到了联邦一些高贵人物的赏识，因此在从良的时候博得了一个好身份……换言之,就是加入了联邦的豪门家族。”
宋子瑜突然一愣，随即警觉起来。
这话很有深意！
宋子瑜突然看向曾明，意识到这个中年人之所以能够在北方钢铁联盟混得风生水起,能够稳坐军火掮客的身份而不被人干掉，看来他可不仅仅是商人那么简单。
从刚才那句话，宋子瑜就断定了，曾明极有可能还是一名间谍。
“看来你豢养的谍报人员给你带来了了不起的消息。”
宋子瑜一针见血的说道。
“唉,这种话不能乱说！”曾明道：“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人而已。”
“那是什么消息呢？”宋子瑜问。
曾明道：“她通过特殊的渠道告诉我，深渊出了大乱子……诛魔军团有半数的人都死在了其中。”
“就这？”
宋子瑜道：“不好意思，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曾明笑道：“老弟，这就是你的不敏感了，你难道不能对时局做出一个全方位的判断么？一旦这个消息被确认，那么就可以直接证明，联邦实力受到了重创！那么接下来，北方钢铁联盟很可能会发动新一轮的战争。”
说着，曾明两眼放光：“战争啊,老弟，源源不断的钱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上升阶梯，都伴随着战争而来。”
宋子瑜沉默了。
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西征这件事上，竟然忽略了这茬。
正说着，曾明突然对宋子瑜道：“老弟，你买了那么多武器装备，想必也是武装了不少人了吧，如果战争开启，你有什么打算？”
宋子瑜道：“能有什么打算？钢铁联盟和联邦狗咬狗，简直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对于这种不义之战，我是不会主动参与的，他们要打就随他们打去，只要没人来招惹我，我就得过且过。”
曾明满脸不信的说道：“老弟，你这话我就不信了，你一定是有什么大计划瞒着我？”
宋子瑜淡淡一笑说道：“我买这么多武器装备是为了打丧尸，你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下？”
曾明闻言愣住了。
“丧尸有什么打头，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宋子瑜淡淡一笑，有些事情，自己是不屑于和外人讲的。
当红星照耀之时，人类也有人性光辉时刻。
这是崇高理想的执念，不足为外人道也。
……
二人酒酣耳热，曾明是有些喝高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宋老弟啊，不瞒你讲,一旦联邦和钢铁联盟战端再起，我和马老板就准备开启一场全新的业务……这还得多亏了你，要不是在汋州搭上了马老板这条线，我还不知道联邦人现在玩儿得这么花。”
“马宏吗？”宋子瑜好奇问道：“你们准备拓展什么业务？要是合适的话，我也可以参与一下。”
提到马宏，宋子瑜就来了兴趣。
那可是老高介绍的大人物，真正的寡头。
曾明借着酒劲说道：“宋老弟，你知不知道……当初洪城大战,联邦方面战损不比北方钢铁联盟小，他们那些前线受伤的士兵,你猜是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送回后方的战地医院救治了，难道留着等死不成？”
宋子瑜道。
“嘿嘿，宋老弟，你还是单纯了。”曾明笑着说道：“其实别说你，就算是我，当初听到马宏说起那项业务的时候也是震惊得不得了。”
“老曾，不要卖关子了，直说吧。”宋子瑜道。
曾明道：“就在联邦和钢铁联开战之初,联邦的议会，在佩洛西的主持之下通过了一条法案，那就是《战时遗体处置法案》。”
“有什么问题吗？”宋子瑜没有意识道法案的意义。
曾明又道：“当然有了！猫腻就在这上面！当法案通过之后，战争期间所有在前线死亡的士兵的遗体就可以得到就地处置。”
宋子瑜依旧没有理解其中的奥妙，于是憨憨的问道：“你是不是打算做丧葬业务？然后兼卖墓地？”
这下曾明给整不会了。
张着嘴的曾明半天时间才缓过来：“老弟，你这他娘的是个天才，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不过你说的这些来钱都太慢了。”
“那你说的是什么？”
宋子瑜问。
曾明道：“容我慢慢和你说……自从《战士遗体处置法案》颁布之后，很多联邦士兵的尸体就被当场掩埋或者焚烧。这些尸体呢，到底是健全的还是残缺的，那就是不是其他人可以知道的了。”
“你的意思是……”
宋子瑜猛然一惊,突然猜测道了曾明要说什么。
果然！
曾明淡淡说道：“联邦的有关部门专门派出了一支医疗队伍前往前线，这一批医生都是联邦最优秀的临床手术专家，他们在前线做了什么,你大可以想象一下。”
宋子瑜酒醒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器官。”
“没错！”
曾明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老弟真是聪明，一点就透，没错,这场业务就是器官。”
随即曾明侃侃而谈：“别说是死人的遗体，就算是那些退下来的伤兵，器官是一样的获取。老弟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心肝脾肺肾，在联邦内部可是有大把大把的人排队等着需求呢。而且不只是联邦对这些器官有需求，就连北方钢铁联盟不少人也对器官有需求呢……怎么样，老弟，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宋子瑜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你打算我怎么合作？”
曾明嘿嘿道：“合作的方式方法有很多嘛，比如说老弟你派一支部队上前线,打死打伤了没什么价值的手下，都可以提供给我们……”
“够了！”宋子瑜身上杀气四溢直接吓得曾明酒醒了。
“老弟，你这是做什么？别生气啊。”曾明两股战战，几欲坐立不稳。
宋子瑜冷冷说道：“老曾，我奉劝你一句，能挣的钱你可以挣，有些钱挣了可是要减寿数的。”
说完这话，宋子瑜直接离席，今日宴会就此作罢。
……
不是宋子瑜反应剧烈，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三观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这是有悖于人类的道德人伦的事情。
是宋子瑜接受的所有教育形成的人格所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