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今年刚被提拔成为分区队长,虽然这活儿表面光鲜,实则背后道道不少。
今日正好轮到他值班,穿上悉心保养的圣骑铠甲,去处理一桩命案,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已经得心应手了,圣罗伦索,本就是一切黑暗的窝藏地,也因为这一点,他们圣骑士执法时,没有人会怀疑,去证实某些事情。
其中牵扯利益之多,其真相之难辨,都是不好定论的存在。
多少年的规矩了,现在却被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儿给干扰,还将自己这么爱护的圣骑铠甲给毁坏掉,约克的内心,已经想好了整死姐弟三人的近百种办法。
“交代?你一个小屁孩,那里有说话的份?”他听到年纪轻轻的东煌小孩儿却说着流利的西承语,并且这一刻的神情都是那么自信,保险起见,他没有接沧澜的话茬。
“你就这么断定我的身份?要知道近日出现的各种逸闻,将不少势力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这里。”沧澜向前一步,有意无意的露出了自己的本命画卷,那两端玉柄鎏金的装饰,顿时让约克心中一慌。
能用起这等材料的小孩,背后势力一定不得了,要知道玉在万画上国,可是世家之人,才能拥有的东西啊。
沧澜继续说道:“如若队长您还是抱着和以往一样,断案草草了事,其中盘根错节不闻不问,上面负责调查的人来了,怕是不好交差啊。”
步步为营,在这种形式上己方处于极端被动的情况下,沧澜也只能让自己的未知,短暂的震慑住对手了。
果不其然,约克还是被眼前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孩给唬住了,因为他的所言非虚,他所得到的小道消息,是上面真的有人来了,这段时间,不管是白道还是黑线,都已经偃旗息鼓,低调做人了。
“既然你刚才说能给我们一个交代,那我倒要听听看,你要怎么做呢?”虽然心中对沧澜多了几分畏惧,但是多年来的摸爬滚的经历以及那身为圣骑士的骄傲还是要有的。
“给我一刻钟时间,时间到了,你自然会明白的。”沧澜来到陈红身边,握住她的双手,轻轻揉压着微微发红的地方,就算有命力加持,陈红也是打碎了一块儿铁甲,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陈红这么怕疼的人都愿意上前来保护自己,沧澜心中感触很大,竟然有些喜欢上这个世界了。
不管是揪出那个潜藏起来的星兽,还是想办法回到天符界,他一定要在地符界,在这琳琅星,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周遭将三人包围起来的圣骑士们看到队长的态度后,也自觉地给沧澜等人让出了一条路,并且将那些再一次聚集起来的人们疏散,只不过这次他们的态度和语气相比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见到自己国家的圣骑士竟然对东煌的小孩儿如此低三下四,不少路人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比如堂堂圣骑士竟然要对上国人如此这般,也有人对沧澜所说的话很感兴趣,这么小的孩子,谈吐间却有一种老狐狸的感觉,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当然,也有人被陈红的雷霆手段给惊艳到,那神秘的上国功夫,竟然能让一介女子都这么厉害么?
约克看到沧澜说出的条件,表面上说是是一刻钟时间让自己明白,实则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自己不了解或者没察觉到的事情,要靠这个来和自己谈判。
“既然如此,本队便要听听你的说法,如果所言不能让我满意,我还是会以袭击神职人员,对羽族的大不敬将你们收押。”
他的情绪已经缓和过来,顺势要看看沧澜的本事,如若说不清个一二三,就算他背后是上国的大人物,自己这亏也不能白受了。
沧澜没有浪费时间,快步上前,走进院内,看到了被标记着的事发现场,然后走到简单处理过的死者跟前,观察了几处伤势,看到那些低头不出声的工作人员,他心底大概有了答案。
这并不是普通的意外杀人案件。
“队长大哥,请您上前观察一下,死者全身并没有多次受伤的痕迹,胸前肋骨的凹陷也仅是一击重压所造成的,其面部表情没有过多的狰狞、痛苦,可以推断出致命伤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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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说是始料未及的,事过突然,必有蹊跷。”沧澜换了一副态度,向约克说道,毕竟自己已经创造好暂时的护身符,也没必要和这教会所属的圣骑士们闹的这么僵。
约克并没有过去,只是让手下简单的向自己汇报了情况,得出的结论也大致与沧澜所言统一。
心中对这上国小孩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但他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些结论不过是我们已经掌握的消息,你不会是想说那个老头没有能力将一个青年给弄成这样吧?”
“当然不是,恰恰相反,各种证据说明,被害人变成这样肯定是与院长爷爷脱不了关系的,那么问题来了。”沧澜来到约克身前,目光如炬,注视着对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如果院长爷爷是一位命师,因为没控制好力度,不慎将被害人误伤致死,那么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队长您可就处理不当了。”
约克恍然大悟,原来沧澜是在这一环等着自己,看来这小子对归裳国的教条一清二楚啊!
因为命师的特殊性,仅靠自己这个区级队长来处理,是根本不够格的,今天也是为了赶时间才将那老头先送进去,听后发落。
却根本没想到这点,可是一个快要嗝屁的老头,他竟然是个命师?
要按照教条上报骑士团,自己免不了要受一顿责罚,可是万一这一次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件事情呢?
就在他陷入纠结的时候,沧澜冷笑一声,已然一副看穿了他内心想法的样子,是啊,这小子一开始就在给自己下套,在将自己带到这一步后,现在不管是自己的手下还是福利院的那些工作人员,都知道了老院长可能是命师的事情,老头在这地界德高望重,受人爱戴,说不定真的会蹦出来几个闲人上去揭发了自己。
并且就算这些人什么也不做,沧澜这帮人,是让人省心的么?
可恶,约克内心想到,眼前这人畜无害的小孩,竟然几招之内就将自己算计的死死的。
并且自己最吃亏的就是,对于教会教条,简直是一片空白,要和沧澜比这个,简直是找虐。
“队长哥哥,在我看来,此事并非是一件坏事,咱们不妨找个方便的地方,好好谈谈?”沧澜此刻以退为进,看着那焦躁不安的约克,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
约克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去安排。
陈红和魏文看着沧澜一顿操作,就把眼下这棘手的事情给压了下来,不禁佩服万分,魏文低声对陈红说道:“不愧是活了三百年的老妖怪,真的恐怖!”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沧澜的眼神如刀刃般向自己刺来,心头一紧。
天啊,魏文心中大骇,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还能听到自己说话,这真的还是人吗?
不过理论上来说,沧澜的确不算人了,。
就在约克被沧澜所拿捏,被动的按照其所吩咐而行动的时候,a7区教会几乎调动了所有文职人员,去调查陈红和魏文二人的资料。
但是根据可靠消息来看,这一拳把队长打爆的女人,不过是那达官贵人眼中卑贱的玩物,三人的身份除了沧澜怎么也查不到以外,剩下的都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仅次于约克一级的副队长汤尼,在整合完资料后,冷笑一声,看着队长办公室中的数面锦旗,拿出符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不到一秒,对方就已经接通,用那激动的声音问道:“汤尼哥,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告诉你们老板,帮我去解决两个人,资料已经用密线发过去了。”
他点起一根雪茄,细细长嗅一口,继续道:“不要让我,失望。”
随着连线挂断,汤尼吐出一个烟圈,笑道:“约克,我会让你知道到,属于我的,终究是我的。”
福利院院长室。
约克将破损的铠甲交给手下拿去修复,自己则是看着各种报告供词,陷入了沉思。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快要老死的人?要知道你们几个是可以避开这个事情的。”
沧澜从来到这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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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里就没有再说过话,方才那沉着的面孔被呆滞所替代。
得不到回应的约克一脸怀疑,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猫腻,在出言挑衅自己的时候,他流露出的神情的确是不懂事的孩子那般,但被自己重伤后再次醒来,那谈吐间却又让自己完全猜不透其实际动机。
玄之又玄。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我现在算是在一条线上的蚂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约克拿出一瓶酸奶,递给沧澜,主动示好道。
“我叫沧澜。”接过酸奶,沧澜本能的抿了一口,酸酸甜甜,他顿时喜欢上这个东西了。
约克干等了半天,他下意识的认为这小孩儿会在介绍完自己以后,补充一些自己的身份信息,来为接下来的谈判营造条件。
可是等了半天,除了听到沧澜叭咂叭咂的喝奶声,啥信息也没得到。
他那刚平复下来的心态又有那种暴起的趋势。
咬了咬牙,他努力的摆出一副很平和的神情对沧澜说道:“叔叔我叫约克,威猛的约克,负责咱们a7区的治安问题,如果这次咱们合作成功,以后咱们也是可以相互帮衬的。”
快点开始吧,别再憋着了,难受不难受哇?看到沧澜睁着眼睛盯着自己一言不发,他快要抓狂。
“可能你是不想让你长辈担心吧?”约克白白期待了半天,最后还是屈服了,先将自己的条件抛了出来:
“我考虑了一下,的确如你所说,关于命师的案件,如果我能在上头的人下来前给铺好路,一切安排妥当,那么我就有可能从这鬼地方跳出去了。”
“到那时候,你也能达到你的目的,用你们东煌语来说,叫什么两全其美?对吧。”
沧澜听了大半天,最后还是呆呆的点了点头,默认了约克的说法,后者见有所成效,便向沧澜说道:“那么行踪有什么办法将这件事情善后呢?如果最后太过偏袒或者有失公允,让命师的公信力有所影响……”
他捂着额头一脸难色,“别说我会被提拔什么的,恐怕连那饭碗都保不住了。”
想到刚才沧澜那出色的发挥,他最后也是下定决心,说道:“明天上面一个就下来人了,三天,我最多给你拖延三天时间,最好能给我把这个事件的脉络搞清楚,对症下药!”
说罢,他伸手重重的在沧澜肩膀上拍了拍,低头沉思着离开了这里。
看到约克从屋里出来,等候多时的陈红生怕沧澜吃了什么亏,焦急的向院长室跑去。
“沧澜,你怎么样?”陈红一进房间,就赶紧询问道。
只是等沧澜转过身来,他那脸颊上滑落的泪珠,小白牙咬着下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可怜的样子,让陈红心都碎了。
“是不是刚才那人欺负你了?告诉姐姐,姐姐给你讨个说法去!”
陈红说完就起身向门外走去,几天的相处,虽然这小不点有时显得老谋深算,甚至带点欠揍的特质,但是对沧澜,陈红更多的是想去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去看待的。
沧澜看着陈红发这么大火,暗道不妙,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和约克的交易,于是赶紧装成生怕她把自己丢在这里的样子,急的一下大哭起来。
陈红听到哭声,停下脚步了,内心抉择了一番,还是回到沧澜跟前,先陪着他了。
“这么大了还在哭哭啼啼,还带点拖油瓶属性啊?”
跟随其后进来的魏文在门外就听到了哭声,一进门就对陈红说到。
“谁知道那狗腿子们怎么对他的?真是畜生,对小孩子都能下的去手。”陈红咬牙回道,同时也在心里埋怨自己的不争气,因为自己没有能力,连弟弟被欺负了都没有办法替他出气。
魏文知道妹妹又开始内心谴责自己了,相处多年,她知道自己这可人的小妹,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底总是藏着一份善良。
可在这儿地方?善人的下场,往往都是不好的,就比如这办公室的原主人——院长。
不过,人非圣贤,每个人的真实情况,谁知道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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