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终于开了口:“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不过,要等几天才能去,得让玉兰姐姐和碧莲姐姐多将养几日,天气没有那么热了,再去吧!也不着急这几天!”
如月十分乖巧:“那是自然!得让玉兰姐姐和碧莲姐姐在徐府多休养几日,我们再去!”
齐父齐母一听:“那我们老两口就先回乡下去准备准备!”
齐俊看着父母:“也好!反正你们二老在城里也闲不住,天天心里干着急!先回家去准备着也好!”
徐威点点头:“也好,吃完饭后,我派人送齐伯父和齐伯母回家!”
齐俊对徐威施礼:“如此多谢徐威兄了!”
徐威一脚踢向齐俊:“看我如何踢你!”
齐俊忙忙地躲到郑鲲身后,众人笑翻!
冯小姐和沈小姐当真入住了徐府,想来在客栈住了一个多月了,也不愿意住在客栈了!
不像如玉和婵娟,鲜少出门,对客栈的好奇心在那摆着!况且自己母亲,兄长,妹妹们都好好的陪在身边!
几天后,大队人马一路好奇地向徐州乡下而去!
保正带着一众村民和齐俊父母在村口迎接!点头哈腰的,生怕得罪郑夫人和一众来自东京城的贵公子!
这让郑夫人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你们这是做甚?我们不过是来乡下透透气!保正如此多礼,让我们情以何堪!”
保正笑容满面:“各位能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是我们的福气!各位贵客远道而来,就请放心透透气,一切安排妥当!”
如此大队人马来到这穷乡僻壤,且个个鲜衣怒马,气度不凡!那些老实巴交的村民什么时候见过?个个情绪激动,热情好客!
郑夫人好一感慨:“这好像是我们来打扰他们了!”
郑大少爷向来为人豪气,心细如发!和杨先生买了许多糕点,糖食分发给村民和孩童!
杨先生把买的那些书,纸张,笔墨分给那些想读书的孩子!
王勤,刘敏,徐威和一众小厮把从徐州城里买来的酒,肉,大米等一些生活必需品搬下马车!
杨先生更是趁着大伙儿搬运东西的片刻,现场当起了教书先生!
齐俊十分感动,齐父和齐母更是磕头感谢!
徐威现场喊话:“此次齐俊兄榜上有名,多亏了乡里乡亲平时对齐俊家里的帮衬!我们作为齐俊兄的同窗好友,替齐俊兄谢谢各位乡亲们了!”
刘敏接着徐威的话:“各位乡亲们,我们知道为了让齐俊兄能进入应天书院读书,齐伯父,齐伯母向不少的乡亲们借了不少的银钱,一直无法还清!”
有些乡亲大着胆子点点头!
王勤一脸正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也看到了乡亲们的不易!各位乡亲们不要有所顾虑!齐俊家借了多少,我们先替他们家把钱给还上!”
郑夫人和蔼可亲的对乡亲们解释:“我们临时凑了些银钱,小娘子们把她们的体己钱也拿出来了!先帮齐俊家里把借的乡亲们的钱给还上!”
徐威笑着说:“当然,我们不会还利钱!”
有乡亲大着胆子回:“能把本钱给我们就不错了!利钱自然不用给!”
保正不知会来这一出,听了郑夫人的解释后,大致明白了些:“如此就多谢各位公子小娘子们的慷慨相助了!”
齐父,齐母,齐俊如何能接受推来推去的!
赵珏一声断喝:“齐俊,莫要如此较真!等你将来发达了再慢慢还给我们就是了!”
郑鲲看着认真教书的杨先生有些感慨:“杨先生说,要想齐俊将来有所作为不被人利用做些糊涂事,必先要免了齐俊的后顾之忧!”
王勤点点头:“杨先生早就说过,多少人因贫而贪腐,最终断送了前程!齐俊好不容易才考取功名,自然要先免了齐俊的隐患!”
齐俊泪奔!
赵珏拍拍齐俊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向前看!”
齐俊抬起头:“我齐俊,将来倘若为官,定做一个为民着想,两袖清风的好官!不负恩师的教诲,不负众位仁兄的帮衬之谊!”
保正见如此,便大声对乡亲们喊到:“乡亲们不要着急,一个一个的慢慢来!”
乡亲们见是来真的,便我三贯钱,他五贯钱,你十贯钱,排队在保正的带领下,一个一个开始算账!
在众人心里这都是些小钱不足挂齿!
刘敏和保正把账算好了,便和齐父,齐母对账,确定无误后,徐威开始还钱!
众人早就听齐俊说过为了给他读书家里欠了好多贯钱!
今日把钱还清后,赵珏把数目一加,不过是二百贯钱不到!也就是不足二百两白银!想想自己花了万两白银为李香玉赎身,不觉心中有所触动!
区区两百贯钱让齐俊整日节衣缩食,让齐家老少几年吃不饱穿不暖!怪不得人常说:“贫贱夫妻百事哀!”
如玉见赵珏加起来的数目不过两百贯钱,想想齐俊因为这“大笔”欠账日夜煎熬,如一座山压在齐俊身上,如玉忽然明白了许多人情冷暖!
如玉对杨先生言道:“竟然还有多的银钱,就把他交给保正,为那些想读书却没钱读书的人办一个私塾吧!”
赵小智的眼睛再次亮了看着公子!
公子用他的智眼看着郑如玉面上却没有如何表情!
杨先生大赞:“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让这穷乡僻壤多出些像齐俊这样的人才!”
郑鲲得意地欣赏着如玉:“吾妹如玉,我之福气也!”
郑夫人也对如玉刮目相看,在夫人心里,如玉不过是刚满十四岁的小女孩!怪不得郑大人对如玉是赞赏有加!
保正带着乡亲们给众人跪下言谢!
如玉面巾上那双大眼睛明如春水,亮若星辰:“保正莫要如此多礼!把这银钱好好拿着,让它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郑夫人摘下自己的手镯,递到齐母手上:“这只手镯是玉郎亲自所琢,不说价值连城,至少一般人买不到!送与老姐姐,作为将来齐俊的定亲之礼!”
齐俊一听:“夫人,如何使得!这太贵重了!”
徐威一见:“我的天,有钱也买不到的‘珏’字玉器!还是玉郎亲自所琢!齐俊兄,快快收下将来与玉兰做定情之物!”
沈小姐好生羡慕的看着冯玉兰!
冯玉兰有些羞怯地看着齐俊!
齐俊满怀期待地看着冯玉兰!
刘敏摇摇头:“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鲲弟的大手笔当真是遗传于郑夫人!我刘敏自愧不如!”
保正今日可是长了见识:“想必此玉镯十分贵重!齐俊,快多谢夫人!”
赵珏看着齐俊:“既然知道我‘珏’字玉器的贵重,齐俊兄就好好收下夫人的贺礼,将它送与心爱之人做个定情信物!预祝齐俊兄旗开得胜!”
赵珏转头看向徐威:“看来徐威兄要努力争取了!”
日渐西斜!
乡下的天气果然凉爽些!
众人好好地在乡下美美地吃了一顿原滋原味,地道的乡村风味的美味大餐!当真是吃得舒服极了!
如玉第一次没有拿自己的专用碗碟!
那保正反复强调,所有的餐具都是新的!那些纯朴的乡民笑着点头!
如玉信了!赵珏信了!郑鲲信了!所有人都信了!
保正把众人好好地安排在祠堂里!
保正又反复强调所有的铺盖都是新的!
如玉信了,赵珏信了,郑鲲信了!所有人都信了!
几位公子喝着酒与保正,男人们海阔天空闲聊!
几位小娘子磕着瓜子与妇人们拉家常看星星!
气氛相当温馨!
这个夏夜也十分静美!
蛙声,犬吠声,如月和孩子们的嬉闹声,声声入耳…
盛夏之下的荷塘,清新怡人美不胜收!
对于长在杭州城的几位小姐来说,荷花之美早已经是屡见不鲜!
但是采荷叶,摘荷花,吃莲子,水里捞菱角那是多么好玩又愉悦的事情!
尤其是还有一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公子哥!自是妙不可言的快哉!
如玉,如月,赵小刚,孙志豪,琴儿,诗儿坐一条船。
郑鲲,杨先生,郑泉,郑夫人,平儿,杨真坐一条船。
赵珏,赵小智,刘敏,刘亮,杏花,保正,坐一条船。
王勤,婵娟,齐俊,徐威,冯小姐,沈小姐坐一条船。
四条船欢快的在荷塘里游来荡去忙得不亦乐乎!
如玉和如月笑得在船上像银铃碰银铃悦耳动听!
如月调皮看着长姐:“长姐,我想听你唱曲!”
如玉点点头:“你长姐今日心情好!只是只许听不许笑!”
如月笑得面似桃花:“长姐唱歌好听得很我怎么会取笑长姐呢?”
如玉轻轻唱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几位公子再次被如玉惊艳!
刘敏好生羡慕郑鲲:“看鲲弟一脸得意,本公子也好羡慕鲲弟有如玉这么一个好妹妹!”
那如月越发得意忘形:“我说过我长姐举世无双吧!”并把那船两边晃来晃去的!
郑鲲看着如月如此放纵,不知为何有些火起:“如月,你若是把你长姐晃到湖里了,兄长立刻把你丢到湖里淹死你!”
如月看一眼兄长,是认真的,稍微安静了一些!
沈小姐听得如玉唱得如此动听:“如玉妹妹,你刚才唱得这首采莲曲,和我们以前听的不一样好好听!”
如玉眼看着那美丽的荷塘,成片成片的,不觉心旷神怡:“是兄长和杨先生根据[江南]填的曲,兄长和杨先生还吟唱了好几次才定谱!”
冯小姐不由赞叹:“哇,郑大少爷和杨先生好有才华!”
婵娟远远答道:“我觉得如玉妹妹今天唱的似乎和鲲弟,杨先生的略有不同!”
三个小姐一回一答,无非是想让如玉多说说话!
如玉点点头:“是有些不一样!兄长大概是在北方呆得太久了,已感知不到江南荷塘采莲时鱼戏莲叶的情景!大概也不了解采莲人欢快的心情!”
郑鲲笑盈盈看着如玉:“如玉,说说看,兄长如何不了解,如何感知不到采莲人的快乐!”
如玉朝兄长眨了眨眼睛:“北方人性格多直爽,南方人性情多委婉!如玉是觉得兄长和杨先生填的曲子,直白而有趣,活泼而欢快!但是呢……”
如玉看着兄长:“但是[江南]这首汉乐府,如玉觉得应该是以鱼在莲叶间轻灵穿梭的样子,来形容采莲女子灵动而欢快的模样,来比喻一种世间美好!”
杨先生笑着看着如玉,把船慢慢地向如玉这边靠近!
如玉随手折断一支莲蓬:“莲与怜谐音以此来暗喻青年男女在劳动中相互爱慕的欢乐情景!谱曲时要略带委婉,层层递进,重点要突出采莲女子的快乐,鱼儿戏游在莲叶的自由和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之高洁!”
如玉又摘下一朵荷花:“南朝乐府[西周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这个清字,如玉觉得就是对莲花出污泥而不染的写照!所以……”
如月听得她长姐说了这么多,自觉得长姐有才,一脸的得色:“我早就说过长姐才华横溢吧!”
如月一边说,一边在船上跑来跑去!
冯小姐有些汗颜:“我怎么没有发现这首歌里除了荷花,鱼儿游来游去,还有什么男女相爱之意?还有什么赞美莲花品性高洁?”
沈小姐也有点不得色:“怎么填曲,还层层递进?我有点听不懂!”
冯小姐和沈小姐不好意思的看着齐俊和徐威!
徐威倒也大度:“不是所有女子都要像如玉妹妹那样才华出众!贤德就好!”
齐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妹妹大字不识一斗照样有人娶!能干就好!毕竟我大宋朝像如玉妹妹那样才华横溢,秀外慧中的想来也不多!”
冯玉兰朝齐俊温柔一笑!
沈碧莲看着徐威,笑靥如花:“徐公子当真是大度体谅的好公子!”
赵珏硬接话:“那就赶紧的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哟!”
如月好生得意:“赵公子,你是不是暗夸我长姐!”
赵珏看着如玉笑而不语!
那个刘敏忙忙地把船往如玉这条船靠:“如玉妹妹,你看,我摘了好多的莲蓬还有菱角呢!”
如月一脸骄傲:“看我们船上,好多的莲蓬,菱角,还有荷花!看,好多!”
如玉笑盈盈:“今天好开心呀!保正,谢谢你!”
保正笑得满脸开花:“你们高兴就好!”
如玉当真是难得的快乐:“我莲子都吃饱了!”
郑夫人一脸的欣慰:“如玉你开心就好!如月,你不要在船上跳来跑去的,小心把船弄翻了!”
那个如月早已得意忘形,越发的在船上蹦跳,刘敏也在那里把船挤来荡去的!
杨先生喊刘敏:“刘敏,休要把船给弄翻了!”
郑鲲一脸霸气:“谁要是把如玉弄得掉进水里面,本少爷与他不干休!”
四条船挤在一起,相互比看谁船上摘的莲蓬多,个个开心得不得了!
那个如月大概“疯”了,从自己船上竟然跳起,想要跳到郑夫人船上:“娘亲,看我飞来了!”
如月这个突然的举动,吓坏了郑夫人:“如月,莫要如此…”
郑夫人话未落音,如月早已跳起。
刘敏一慌,船一下晃开去,刘敏先掉进水里呛了几口水,在水里扑腾着大喊救命!
那个小如月放肆大笑,飞到郑夫人船上笑刘敏:“刘公子,可还好?”
郑夫人和如玉的船一下失去了平衡,刘敏还在水里拉扯…
王勤跳下水救刘敏,四条船相撞,翻了三条!
这个意外来的突然,本来众人还在那里取笑刘敏,一下都掉进了水里!
如玉硬生生被诗儿扑压下水,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杨先生胳膊上的伤势被水一泡,疼得杨维整个人直接往下沉!
郑鲲在水里顾此失彼,急得拼命救杨先生又想救如玉,又着急母亲安危!
赵珏和赵小智跳入水中,赵珏从水底捞起如玉和诗儿,飞身跃出水面!几招蜻蜓点水把主仆二人放在岸上。见如玉和诗儿呛进了不少水急忙施救,所幸救得及时!
赵小智托起郑夫人跃出水面,赵小刚拉着郑少爷和杨先生飞身出水,借助船的浮力,蜻蜓点水快速地把郑夫人和郑鲲,杨先生救上岸!
徐威救起沈碧莲,齐俊救起冯玉兰!
郑泉和杨真因伤还在水面扑腾,王明和刘亮把二人好笑地拖上船!
王勤把婵娟从水里抱起,放在船上!
婵娟吐了好几口水!
赵小刚又跳入水中,救起琴儿,平儿,两人吓坏了直哭!
保正拉着刘敏:“刘公子,你水性不好吗?”
那个小如月和孙志豪自己从水里游到船上,看着众人如此狼狈模样,哈哈大笑!
郑夫人十分生气:“如月,你这顽皮,你明知你长姐不识水性,却害得你长姐落水!”
如月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