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一脸紧张,李大海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你也别慌,说不定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说着李大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接过名片一看,名片底色是黑色的,上面用白色的字体印着几行字。
“张记花圈店,张人凤,电话135********,地址:江海市西郊殡仪馆向西100米丧葬用品街18号。”背面印着他们的业务范围,“定制花圈,纸人纸马等丧葬用品,送货上门,价格公道。”
“海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提前准备后事吗?”一看这名片,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难道我没救了?
“哎呦!兄弟别误会,这张人凤张老板,是个阴阳方面的大师,谁要是碰上了脏东西,害了阴病什么的,找他都能给解决。如果回头你感觉不对劲儿,就去找他帮你看看。”
听李大海这么一说,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离开殡仪馆,我搭上了44路公交车返回了市区。
我租住的房子在学校附近的一个老旧小区,为了省钱我租的是个地下室,只有几平米大小,但是能放下一张床,放些生活用品,对我来说,这点空间足够了。
一头扎在床上,我只感到特别的累,动也不想动。都是那口殃气闹的,我就不该接这样的活儿。
我心里烦躁不已,脑袋又开始晕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吱吱呀呀的噪音把我惊醒,抬头一看,是地下室的门开了。
这扇门是木制的,年头久了,关门总也关不严,无论开门关门总会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呀呀的声响,扰的人心烦意乱。
走廊里不知哪里灌进一阵阵凉风,推动着这扇破门来回摆动。我从床上爬起,走到门口准备把门插上。
刚到门口,一个白影忽然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有人在走廊经过?我记得这个单元的地下室只有我一个人居住呀!平时很少有人过来的。
我纳闷的朝走廊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在昏暗的走廊里徘徊。那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白色旗袍,脑后挽着一个发髻,正在一个门口一个门口的打量着,似乎在找什么人。
“唉!你找谁呀?”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女人的身子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兀自回了一句,“我在找我外甥,你知道他住哪里吗?”她的声音很温柔,听得人感觉很舒服。
“你外甥叫什么名字呀?也住地下室吗?”我又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我小姨。”
“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当姨的不知道外甥叫什么名字,在瞎找什么呀!”
我不以为意的嘟囔了一句,觉得这女人似乎有些不正常。
不过转念一想,我怎么觉得女人身上的白色旗袍以及这窈窕的身材好眼熟,该不会是………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女子缓缓转过身子,她的脸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苍白,跟灵堂上王诗婷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啊!你怎么来了?”我惊叫一声,连忙将身子缩回屋内,紧接着砰的一下关上了门,并手忙脚乱的上了锁。这该死的王诗婷,怎么阴魂不散,缠上我了?
“砰砰砰!”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拍打声。“开门呀!外甥,你在我灵前哭的那么伤心,比我的亲侄子强多了,小姨我是特意来寻你的。”
“我不是你外甥,我只是你侄子雇来哭灵的,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干嘛一直缠着我不放。”我趴在门上,用力顶住门,唯恐她破门而入,此刻我也顾不上害怕了,只想把她拦在门外。
“你不用这么怕我,我不会害你!”王诗婷的声音陡然在我脑后响起。怎么?她在我身后?忽然间我觉得自己背后直冒凉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门外的敲门声的确停止了,此刻我感觉她就在我身后,而且是无声无息的就出现在我的房间之内。
我僵硬的转过身子,赫然发现王诗婷正悄然坐在我的床上,她坐姿十分优雅,旗袍开叉处露出修长雪白的大腿,她的容貌要比照片还要漂亮几分,也比躺在水晶棺里的那具尸体多了几分生气,依旧是那副温柔恬静的样子,根本不像四十多岁的样子,顶多三十出头。
还好不是那副狰狞的样子,我心里安定了许多,纵然知道她是鬼,但是漂亮的女人哪怕变成了鬼,也总会让很多男人卸下防备。
“王诗婷,我好像没招你惹你呀!为什么缠着我。”我鼓起勇气,冷声质问道。
“是吗?大庭广众之下你摸我肚子,还差点亲上我,还说你没招惹我?”王诗婷冷冷一笑,美眸瞟了我一眼。
“王姨,我……我解释一下,那是个意外,我被人绊了一下,不是有意的。”我语无伦次,不知该怎么向她解释。
“呵………呵………”王诗婷突然掩面轻笑起来。“你这孩子………真是个老实人,我逗你玩的。谁让你吞了我一口殃气,这就使你我之间产生了因果,我不找你找谁呀!不了结了这段因果,我是不会去投胎的。”
“这还是那口殃气闹的,你到底要怎么样?”我急忙问。
“一切也算缘分吧!我也看的出来你是个可靠的人,其实我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的。”说到这里,王诗婷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没有之前那么轻挑。
“你说,我能办的,一定帮你办到!”
“那好吧!是这样的……”
“砰砰砰………”王诗婷刚要开口,门外又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我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原来是一场梦,环顾四周,哪里有王诗婷的影子,不过梦境里的一切都好真实。
“砰砰砰……”敲门声仍在,“高阳,在屋里吗?开开门?”问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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