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只能先把她送到医院,照这样下去,根本就撑不过天亮。”
“小姑娘在医院输了一整夜的药,一直到天亮才清醒过来,眼睛巴塔巴塔地眨着,让人心疼。”
“我在医院里陪了她两天,直到发烧彻底好了。”
“这期间,小姑娘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旁,哪怕我去上厕所,也要在厕所外面等着我。”
“晚上睡觉也一直抱着我的手臂,睡梦中,身体还时不时发出颤抖。”
“看着她紧蹙地眉头,我实在不忍心把她丢在这里。”
“出院后,我把她带到我住的地方,让她暂时住下。”
“每次当我询问她家里人的时候,小姑娘都闭口不说,只知道自己叫樊雪儿。”
“之后,我托精联办的同事帮忙查一下樊雪儿的身世来历,得知她是从一家孤儿院跑出来的。”
“在樊雪儿四岁的时候,她的父母出了车祸,双双离世,然后跟着叔叔婶婶生活。”
“叔叔婶婶愿意带着她生活,也只是因为她父母几十万的赔偿金,这些钱都在她叔叔婶婶手里。”
“刚开始,叔婶对她还不错,每天不说能吃大鱼大肉,起码热饭能吃饱。”
“随着时间长了,叔婶的恶魔面目终于露出来。”
“也就半年之后,樊雪儿的噩梦开始了,每次只要叔婶稍不乐意,就会对她又打又骂。”
“甚至拿着烧红的火钳烫她,背上腿上屁股上,都有留下的烫疤。”
“每天就让她吃些剩菜剩饭,从来不给买衣服,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她从垃圾箱里捡的。”
“睡觉的地方就是在阳台垫几个纸箱子,每天早上还要趁叔婶起来之前把阳台收拾好。”
“她对我说,那时候她最想要的就是一个狗的垫子,冬天的时候能暖和点。”
“后来有一天,她实在受不了了,偷偷跑出来,在外边几天没有吃饭,饿的昏倒在路边。”
“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孤儿院,不知道被哪个好心人送过来的。”
“本来在孤儿院中可以过的好一些,可惜好景不长,她的叔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她在孤儿院,就想带她回去。”
“当然,她的叔婶才不会那么好心,只是因为邻居长时间不见她,所以在背地里说她叔婶的闲话。”
“为了堵住别人的嘴,所以才想把她接回去。”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樊雪儿心里无比害怕,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地狱般的生活中。”
“趁着一次外出,樊雪儿偷偷跑掉了。”
“自那以后,樊雪儿开始独自一人游荡,困了就找个墙根睡一晚,饿了就翻翻垃圾桶,找一些别人扔掉的剩饭。”
“再后来,就是遇见我了。”
“可是,她不能一辈子跟着我啊,我的身份迟早会被她发现。”
“我也不能送她回叔婶那边,那无异于把她推向了深渊。”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把她送回孤儿院,还给孤儿院交代了,不能让她叔婶接回去。”
“把她在孤儿院安置好之后,临走的时候,她还眼巴巴地看着我,委屈地哭鼻子。”
“本来以为,以后就不会跟她再有交集了,哪成想,我第二天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她就静静地坐在我的房间里。”
“桌子上还有她用冰箱里的食物做的饭菜,看着这个孩子,那可怜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再把她送走,就让她留下了。”
“我又托精联办的同事,给她找了个学校,她这个年纪,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吧。”
“樊雪儿也争气,学习成绩很好,在班级里名列前茅,每次考试满分的时候,都第一时间回家跟我分享。”
“每天放学回家都自己买菜,然后早早做好饭等我下班,顺便把作业完成。”
“后来上初中,这个傻姑娘不知道例假这回事,第一次来例假不敢告诉我,心里害怕的要死,还要每天给我做饭。”
“我找了精联办的女同事,来给她讲一些女人重要的事,别以后遇到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这样,我和她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几年,我的工资也足够我们两个生活。”
“后来她考上了大学,我就把以前存的钱全部拿出来供她上学,为了每天能回家,她报了一所安城本地的大学。”
“毕业后,就在安城一所幼儿园工作,当起了老师。”
“转眼间,曾经的小姑娘已经长大成人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少女的心思。”
“可她是人,我是妖精,我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我跟她坦白了,告诉她我是妖精的事实,想让她就此打消这个念头。”
“可这傻姑娘,哪怕见了我本体,也依然要跟我在一起。”
“拗不过她,我也只能暂时同意了,另一边,我也悄悄跟精联办提出换城市工作。”
“樊雪儿小时候已经够苦了,现在长大了,我不能再毁了她的人生。”
“在换城市工作的批准下来之前,我们真的就像一对恋人。”
“每天,她会在我工作的地方等我下班,牵着手一起回家,路上买点菜,一起做晚饭。”
“我给她讲妖精的事,她总是一脸羡慕说,我要也是妖精该多好。”
“有一天,我下班比较早,就想着到幼儿园接她下班。”
“看到他出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樊雪儿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甚至有些生气,接过男人手中的玫瑰花,狠狠地扔在地上。”
“我调查了这个男人的背景,是一家公司的高管,人品还不错。”
“这也让我更加急切地想要离开安城,我和她不会有结果,总不能一直阻碍她的幸福。”
“在我的催促下,我的调任申请终于批下来了,也是时候离开她了。”
“那天,我从公司离职,早早的去菜市场买了她喜欢吃的东西,做了一大桌子饭。”
“等她下班回来后,陪她好好吃顿饭,我就可以离开安城了。”
“我等到九点多,樊雪儿还没有回来,平常她六点多钟就下班了,我以为她在加班,就一直等着。”
“饭菜我热了一遍又一遍,给她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
“一直到深夜,樊雪儿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就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
“到了他工作的地方,幼儿园里一片漆黑,早就没有人了。”
“我又联系了幼儿园的负责人,问她樊雪儿去哪了,她一直没回家。”
“负责人告诉我,一位家长今天有事,要晚来一会儿接学生,樊雪儿留在幼儿园陪学生等家长。”
“七点多的时候,家长就已经把学生接走了,樊雪儿也是在那时候下班回去了。”
“我心里有些害怕,担心樊雪儿出了什么事,不停地打她的电话,但是一直都没人接。”
“她一直很懂事的,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会跟我说一声,更不会不接电话。”
“我感觉樊雪儿可能出事了,发了疯地在安城找她,一直找到早上,也没找到。”
“后来,我找了安城精联办的负责人,求他发动整个安城精联办的人员寻找。”
“最后...最后在郊区的一条河里,发现了樊雪儿的尸体。”
“尸体被绑着一块儿大石头,一起沉入河底,打捞上来的时候,一丝不挂地尸体被泡的发白肿胀。”
“浑身上下遍布淤青,整张脸被暴力击打过,血肉模糊,几乎辨认不出来是樊雪儿。”
“背上全是细长的抓痕,被人生生用指甲划破皮肤,后脑的头发整片被扯下来。”
“几根手指被掰折,肠子顺着...顺着下体流出来。”
“我不敢想象,樊雪儿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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