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队长带着众人,掠上一座山头,停在一座大殿前。
这大殿气势恢宏,十分气派,让郑鸣多看几眼。
不愧是炼气世界,仅仅一个筑基宗门的殿宇,就比前世皇宫还要气派。
进入大殿,殿中坐了一个人,朱队长抱拳行礼道:“见过副堂主。”
清月山其他人都微微俯身,齐声道:“见过副堂主。”
此人名叫严通,正是清月山执法堂副堂主,炼气四阶大成的实力,修为仅在筑基期堂主之下,平日里堂主闭关,他便总领执法堂所有事务。
“雪参找到了?”严通问道。
朱队长道:“偷雪参的人已经抓获,雪参却……”
“哼!我要的是雪参,你把人带下去,逼问出雪参的下落为止!”严通呵斥道。
孙亦平听了,十分恐慌,严刑逼供,光听着就骇人。
郑鸣皱了眉头,道:“晚辈拜见副堂主,若副堂主想找到雪参,拷打他却是徒劳。”
许师兄骂道:“副堂主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没大没小,我看你是想跟孙亦平一起受罚!”
郑鸣却是没心思理会此人,抱拳道:“副堂主,偷雪参的另有其人,逼问孙亦平有什么用呢?”
“嗯?”严通目光翕动,“偷雪参的另有其人?你又是什么人,似乎不是我清月山弟子?”
朱队长道:“此人乃孙亦平朋友,说能帮我们找回雪参。”
“找回雪参?”严通来了精神,“你说说看。”
“副堂主,怎么能任凭这毛头小子在这里胡说八道,浪费时间。”许师兄内心隐隐不安,急忙道。
严通点点头:“不错,小子,你若是瞎说,浪费我的时间,可知道后果?”
郑鸣昂首道:“我甘愿受罚。”
见郑鸣如此自信,严通倒是十分好奇:“好,你若是证明雪参不是孙亦平偷的,且帮我找到雪参,便是大功一件,若只是戏弄我,却也不至于杀了你,只废了你的修为。”
郑鸣表情一滞,对一个炼气士来说,废去修为,与死也无异了。
好在他有万全的把握,否则还真容易被唬住。
他便道:“我要请问副堂主,孙亦平有什么理由偷雪参。”
“废话,自然是为了钱。”许师兄道。
郑鸣点点头:“那么他偷了雪参,为什么不逃?”
“逃了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哼。”
郑鸣又问:“既然他连这点都想到了,又怎会把灵钱放在自己住处这么危险的地方?”
“这……他兴许是心存侥幸。”许师兄道。
“但,雪参价值在七八百灵钱,为何他偏偏只留了一百灵钱呢?其他灵钱在哪里?”郑鸣见姓许的如此心急,干脆将目光投射过去。
“那必定是藏在其他地方了。”
郑鸣轻笑:“也许,就藏在储物手镯里呢。亦平,把储物手镯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孙亦平见郑鸣侃侃而谈,有些失神,见叫到他的名字,赶紧道:“好。”
反正他也没什么秘密,便将储物手镯里的东西一股脑抛出。
不过是一些谷物、一两张符箓、一本小书、一柄灵剑、个位数的灵钱和衣服等物,还有一些成色很差的灵药根、叶。
将东西取出后,孙亦平索性把储物手镯扔在地上。
郑鸣捡起一张灵药的枯叶,道:“亦平,这枯叶你是从哪里来的。”
“从药园捡来。”
“是谁告诉你,可以从药园捡枯叶?”
“是许师兄。”
“又是谁,安排你去丁字号药园打理?”
“是许师兄举荐的。”
“小子,你什么意思!”许师兄终于憋不住了,这一句一句,岂不是把矛头指向了他?
相比许师兄的激动,郑鸣则云淡风轻:“之前的证人曾说,看见孙亦平神色紧张从药园出来,许道友应该知道其中原因才对,毕竟这种捞油水的方法是许道友教给亦平的,只是许道友为何避而不谈?难不成,这是许道友刻意为之?”
“我……”
“我还有件事请教清月山的诸位,”郑鸣朝众人抱拳,“贵宗药园必定有人看守,为何一个炼气一阶,食生五谷阶段的人,能从里面偷出雪参?”
朱队长面色有点尴尬:“看守药园的长老喜欢饮酒,以往虽然也喝的醉醺醺,但不至于睡着,这次却是懈怠了,因此不曾发现。”
郑鸣笑着点头:“不知是什么好酒,让这位长老沉醉不醒?”
朱队长道:“他也请我尝过,是有名的浮云酒,的确是好喝得很,他前些日子买了好几坛。”
“据我所知,浮云酒市面上很少见,供不应求,要有些门路才能买到,药园长老是从哪里得到消息,而买到的?”
“浮云酒虽少见,他身为我清月山长老,要买到却也不是难事。”严通忍不住开口道。
郑鸣正打算请长老过来问一问,朱队长却道:“这事他也跟我提过,说是一个弟子有心,花费许多工夫为他打探浮云酒的消息,才能一次性买下数坛。”
郑鸣一听,暗道一句“好助攻”,问道:“不知长老有没有跟朱队长说过,那个弟子是谁?”
朱队长皱眉回忆了一下,眼睛一亮道:“好像是……许镜?”
说着,朱队长看向许师兄,原来此人叫许镜。
这时,许镜已经是额头冒汗,突然响起他的名字,更是吓了一跳。
已经到了这一步,郑鸣的语气也冷下来:“要想从药园里偷出灵药,须过长老这一关,而用美酒灌醉长老,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
这句话,已经可以说是图穷匕见了。
许镜顿时汗涔涔,猛的瞪着郑鸣:“你,你什么意思!”
朱队长也是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怀疑……”
朱队长终究没说出许镜的名字。
郑鸣知道,现在可以正面攻击了,他直视许镜道:“许道友,你既是清月山颇受重视的弟子,身上想必十分富裕,攒了不少灵钱吧,总之,不会比孙亦平少就是,不妨拿出来比一比?”
许镜一甩衣袖:“荒谬!你说拿出就拿出?”
郑鸣却是轻轻笑着:“除非,你把积攒的灵钱,全部用来栽赃孙亦平,现在才会身无余财!”
在模拟器里,郑鸣卸下许镜的储物手镯,顺便探查过,竟然发现只有七枚灵钱,明显十分反常,看来多年来积攒灵钱,导致许镜的确不富裕。
“岂有此理!”许镜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厉喝道。
“你似乎很急?”
郑鸣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