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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实在是太黑了

    “唐大小姐没事了?”听到了徐老头回答的于绝清又惊又喜,他丝毫不去怀疑这话的真假,因为他了解徐老头,这小老头子,只要喝酒喝多了,再加上自己这么一激,那说出来的就算不完全是真的,那也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他还有疑惑。

    “你刚刚说,唐师安那副神情看我,是因为被唐家的老爷子骂的?”

    “那还有假?”徐老头直接上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就往自己嘴里塞,胡乱嚼了一通,又喝了碗酒,口齿不清地说道“要我说,那个唐诗按还真是狗一气,在唐家那老头儿面前极力推荐说我是你介绍来的。那老头子本来不乐意,硬要赶我走,但还是被他顶住压力,费尽口舌,才勉强让我上手看那女娃儿一眼。”徐老头咽了花生米,又抄起两片猪头肉,一脚踩在长凳上,两只手各拿一片,同时往嘴里放,“可惜我没看两眼,那半桶水就在旁边阻三拦四的,真他娘的窝火!”徐老头愤怒不已,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想要跟人干一架。

    “半桶水?唐师安嘴里的薛神医?”

    “就是姓薛的那逼崽子,啥啥不会,就在那儿质疑老子,娘的,要是换作以前,我早把他放倒了,还轮的上他在我耳边跟只苍蝇似的一直嗡嗡叫?!”徐老头疯狂叫嚣。

    “那唐家主..”于绝清还没说完,就被徐老头瞪了一眼,“你别跟我提那老东西!他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就知道听那姓薛的混球说话,完全不信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老子早拍屁股走人了!”

    闻言,于绝清有些汗颜,只能呵呵笑了两声,见徐老头还在怒气冲天,又试探性问道“那你看出那唐大小姐到底得的什么病了?”

    “当然!”徐老头下意识地承认,随后便如同被卡住咽喉的老鸭子,脸色涨得通红,却不再愿意说出半个字,任由于绝清旁敲侧击,疯狂套话,他愣是守口如瓶,就是不泄露半点消息,而且整个人的情绪一下子又低沉下来,郁郁寡欢,一如当初进酒馆时的样子。

    三人喝至半夜三更,酒局才算是结束了,桌上杯盘狼藉,桌下是东倒西歪,整个场面邋遢至极。但这都跟于绝清没关系,他跟徐老头真就喝完了就走人,留下个“烂摊子”让何天连收拾吧,如果何天连还清醒的话。

    虽说于绝清到最后也没有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所有答案,但好歹也是大概知道了些,这顿酒,真值!哎,不对,自己好像没给钱,那这应该叫“空手套白狼”,嗯,真爽!

    知道了唐钰茹安全的于绝清整个人都轻松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释重负的样子,但现在的于绝清确实像是扫清了头上的乌云,重见阳光一般。

    第二天清晨,于绝清起了个大早,算起来,洗漱完毕之后,于绝清学着徐老头的模样,掐指捏算,神神叨叨的,最后一睁眼,暗道:好快啊,今天都是大年二十了。这么算下来,还有三天就要过小年了。这么一想,这一年就快要过去了,如今这街上,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大家都喜气洋洋的,毕竟,管他是好是坏,开心悲伤,人总得过年不是?

    本来于绝清是想要去街上走走逛逛的,无奈生活还在继续,当铺还在营业,他走不脱,一年到头了,自己呆在当铺的日子还不如李莫的十分之一多,实在过意不去。走到前台,见李莫已经打点好一切,于绝清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回到了他的专属座位上,泡着茶,翘着二郎腿,等着顾客上门典当了。当铺不比其他,其他商铺快过年了,大多都会关门歇业,当铺的规矩偏生不一样,越是过年时节,越是开门营业,因为大多平日手头拘束的主顾,到了过年总要典当些值钱的东西,换些银两,买上二斤肉食,过个肥年。

    李莫赶忙凑了过来,接过于绝清冲泡好的茶水,一饮而净。他的心情同样不错,因为齐遂身上的伤,好了,自从好了之后,齐遂似乎整个人都变了,这些天一直在外头忙着跑关系,拉人组商队,据他的说法,是打算在天南过完年之后,便要再次北上倒卖东西赚钱。

    于绝清见李莫咧着个大嘴,跟见着金子似的,不由得取笑道“怎么了,李莫,笑得这么开心,你彩花中奖了?”

    “呵呵”。李莫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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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开心了,“比中彩花还高兴,清哥,你知道吗?齐遂整个人都变了样,今天他一早就出去了,说要干大事业,现在正拉人组队呢,他说等这趟下来,攒够了老婆本,就要娶媳妇生娃了。昨天他还跟我说,让我帮忙找人去修缮海叔跟庆嫂的墓,等这阵子忙完了,就跟我一块去祭拜他们两位老人家,齐遂现在真的懂事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清哥,到时候你跟我们一块去吧,到时候让海叔跟庆嫂保佑咱们大伙!”

    “好,到时候修缮好了你叫我一声,我跟你们一块去”。见李莫这么高兴,于绝清也不忍拂了他的意。

    “得咧,我跟齐遂说一声,他准答应!”李莫脸上还是难掩喜悦之色,但很快,他的笑容减少些许,问道“清哥,你昨晚咋喝醉了?”

    于绝清一时没反应过来,失笑道“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哪天不是喝醉的?”

    “话是这么说,可你以前都是回到当铺才喝醉的,上次你在外头喝醉了,不就误闯进了别人家姑娘的闺房了吗?难道这次也是..”李莫低头沉吟一番,说出于绝清的“风流往事”。

    “去你的!”于绝清顺手拿起东西就往李莫身上砸,“我都说了,那次是误会!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人家姑娘都不见得记得,你倒记得清楚”。

    李莫躲散不及,被东西砸得生疼,揉了揉脑袋,嘴里却不依不饶“这事又不止一次了,更何况我都说了是误闯了,没说您是故意的啊”。

    “你还说!”于绝清笑着佯装大怒,正要又抄东西扔过去之际,门前却突然出来脚步声。

    “有生意!”李莫大喜,于绝清也收敛了脾气,端坐在当台高处,正襟危坐,一副高人做派。

    脚步声很是缓慢,李莫等待片刻,不见有人进门,跳眼望去,总算见着主顾:一个佝偻着背,头披银发,满脸皱纹的老人,手上还拿着一个淡绿色粗布包裹的物件,脚都抬不起来,像是拖着自己的身子一样,半走半挪地进了当铺之中。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像是随时要倒下,从门口到当台不过十余步距离,却已是耗尽了这老人的全部气力,到得台前,粗喘着气,双手颤抖着把包裹放到当台口上,嘶哑着声音,道“掌柜的,当东西”。

    李莫早就等不及,立马上手拆开了那绿色包裹,满怀期待地想看看这老人能带来什么宝贝。不过说实话,他的期望值不高,一个老头子,走都快走不动道了,看这喘气劲,那气管呼吸之间响的跟马叫一样,定是重病在身,而且还是旧疾。若真有好东西,恐怕早就典当换钱拿去治病了,还剩下的,再好也有限。

    想是这么想,但有生意谁不做?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麻利拆开包裹之后,李莫的眼睛顿时瞪圆了,我尼玛,这是什么东西?通体黑紫,光泽亮丽,竟是个上好的紫砂壶!李莫两眼放光,急不可耐地上手抚摸把玩。我去,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手感,这质感,准是精品跑不掉了。李莫不住地摸拭手中的紫砂壶,感受着上面细微的紫砂粗糙感,爱不释手,脸上的笑意越发夸张。小心翼翼地放下,李莫打开盖子,清茶的芳香顿时扑面而来,熏得李莫一阵陶醉,细细观察之下,发现壶腹之中积了一层茶垢,这是上了年份的紫砂壶独有的。再看壶身,清雅宜人,光泽清润,放到阳光底下照射,还有通透感。初接触之下,是泥土烧制的磨砂感,但细摸久了,却反倒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很是神奇。壶嘴,壶把,壶盖,壶钮,壶底,壶孔均无破损迹象,底下的印章赫然写着“伊兴断公”。

    “断公的作品?”李莫有些吃惊,这位断公,无名无姓,北离邢州伊兴县人,紫砂壶大师,泰山北斗级人物,紫砂壶界素有“北苏南断”之称,他所铸之物,连皇帝都惊叹不已,可惜他20年前就收山了,至今不知下落。皇帝曾派人找过他,不果,但丝毫不影响皇亲贵族对他作品的追逐。现如今,他的紫砂壶大多都在权势手里,流落到民间的极少,每一件都是价值千金。

    “掌柜的,给个价吧”。像是明白李莫验完货,老人的嘶哑声音制度响起。

    “这”李莫本来很高兴,是真的高兴,但现在他笑不出来了,这东西太贵重了,根本没法估啊,给低了,不合适;给高了,当铺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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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不起啊,他干笑两声,和气地反问道“老人家,您这是要典当啊还是断当啊?”

    “断当的话,你们给得起价吗?”老人的声音着实不大好听,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气管又喘得巨响。

    李莫没敢反驳,事实如此,只能继续干笑,眼神却瞥向了于绝清,满是求救之意。于绝清冷着脸,看都没看那紫砂壶一眼,就唱道“生锈破铜壶一把,3钱银子!”

    李莫在旁听得真真的,张大着嘴巴,眼神跟见了鬼似的,双眼满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于绝清,心中的震撼不亚于晴天响雷,这..这tm是生锈破铜壶?哥啊,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编瞎话也编个靠谱点的吧?哪怕说这是个次品呢?这nm是个紫砂壶啊!你说是铜壶?还生锈?这不睁眼说瞎话吗?竟然还能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关键还唱出来了?生怕别人没听见?

    老人同样被震惊得一愣一愣的,过了会才回过神来,“你.你说我的东西是什么?!”语气中满含怒气与难以置信。

    “生锈破铜壶一个!!3钱银子!”于绝清把声音又抬高了八度。

    “你你你..”老人显然气得不轻,身子跟手指一起颤抖,指着于绝清,一口气没提上来,已是说不出话了。

    “老人家,你这东西就值这个价,你要当就当,不当就请好吧”。于绝清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李莫现在已是从震惊变成麻木了,他心里很是佩服清哥的脸皮跟嘴皮,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番昧良心的话,太黑了,实在是太黑了,果然还是年轻了,干当铺这一行,还真得是心黑脸皮厚才能干得好,看来我还得练练,李莫心有戚戚。

    “你放屁!”老人终于喘过气来,怒发冲天,指着于绝清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上等的紫砂壶,你竟说是破铜壶?!就值3钱银子?!”

    “若是真品,自然不止这个价,这如果真是断公所烧制的,仅凭这一个物件,就顶的了我们整个太和当铺了,可惜啊~”于绝清幽幽一叹。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这东西是赝品了!这东西真不真,你们看不出来?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老人已是怒极,破口大骂。

    于绝清斜眼看了一下李莫手里的紫砂壶,眼中满是不屑,又见李莫苦着脸,似有不忍之意:哥啊,我这本事是没您高,可这好货孬货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就这上手的感觉,就算不是断公的作品,那也是一流的大师所烧制的啊,你这,也太..唉,李莫很是为难。

    但于绝清对他的表情视若不见,仍旧冷淡道“若您老觉着我这当朝奉的看走了眼,你只管拿回你的东西,到别处当去,何况这事传出去了,坏的是我太和当铺的名声,与您老无关。李莫,把东西还给他!”于绝清的脸上已是一片冰冷。

    “你!”老人被噎得没话说。

    “怎地,当还是不当?!”于绝清语气依旧强硬。

    “老子就是给狗叼了去,也不给你家!”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说着便抢过包袱,气冲冲地走了。

    于绝清的眼神还是那般冷漠,李莫在一旁看着于绝清,他一开始以为清哥是胆大心黑,想要硬生生地黑掉老人的紫砂壶,可现在仔细想来,清哥定然是识货的,也定然明白那东西是真品,无奈真品价格太高,咱这太和当铺庙小,供不下这尊大佛啊,只能是贬低当主货物,以求他走人了。

    不过李莫还是不明白。就算真是这样,清哥大可跟那老人说清楚,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毕竟这种事在当铺行界里面虽不常见,但也不稀奇,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没必要把关系闹得这般僵,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合作呢?打开门做生意,没本事接当固然丢脸,可这几乎是恶意贬低的行为,更加不堪。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这事要真传出去了,砸了招牌,以后想要有大生意都难了。

    但于绝清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冷哼一声,转身坐下,看了看茶几上泡好了的,同样用紫砂壶泡出来的上好普洱茶,,眉头微皱,不悦道“把它们全部倒了,重新沏一壶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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