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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启程

    晖和药师一路搀扶着的家,晖的腿早已不麻,但他就这样任凭药师扶着。而药师也不愿离开晖,就轻轻抓住晖的手臂,装出用力的样子,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吃力的扶着他了,现在的她完全就是在和晖并排一起走,并且像对情侣那样,互相牵引着。

    “晖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彤彤早在回家的小路上盼着晖回来,见到晖以后便开心的跑了过来。

    “晖哥...?”刚要开口的彤彤愣在了原地,她看到了搀扶晖的药师。

    “她...她是谁!”彤彤一脸气鼓鼓的指着晖说道。听到彤彤这句话两人赶忙分开,药师也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她...她啊,是我的同事。”晖一脸尴尬的说道。

    “你...你骗人,我看到你们牵...牵手手了,我要告诉妈妈去。”说完彤彤便转身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妈妈!晖哥哥带女人回来啦!还...还牵手手呢!”

    “喂,彤彤,你别乱说啊!我们没有!”晖着急向彤彤跑去。谁知晖的母亲已经冲出来了。

    “谁啊?晖带女人回来了,在哪?让我看看!”晖的母亲看到晖的旁边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便笑脸相迎。

    “哎呦呦,欢迎欢迎,赶紧去我家里坐坐,晖,你什么带这么漂亮的女孩回家都不和妈说一声!”

    “不...不是的妈,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姨。”药师涨红了脸说,心里却是十分开心。

    “还叫阿姨呢?是不是该该改口了。”说着,晖的母亲便拉着药师往家的方向走去。

    “好的,妈。”药师一脸开心的跟晖妈妈走去。

    “你还真敢叫啊!”

    “哈哈哈,阿姨都这么说了,有什么不敢的。”

    “妈,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还说什么呢,回家再说。”晖只能跟在母亲的身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哟,这不是晖吗,背着我们干什么呢?”铁牙打趣的说道。

    “还有什么呢,不就是和药师牵手手吗。”无线一脸坏笑。药师什么都不说,只是和晖妈妈静静的走着,心里却是小鹿乱撞。

    “你,你们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呢,生米都煮成熟饭喽,晖妈妈都认定这个儿媳妇了。”

    “不...不是,我们没牵手!我只是腿麻了,叫药师扶一下。”

    “哟,为什么腿麻了呀?还不是给药师枕了一个晚上,再说了,你腿能麻一路吗?”

    “我...我,大哥你怎么什么都和他们说啊!还有彤彤,不懂就别瞎说。”大哥躲在一旁哈哈大笑,而彤彤还气鼓鼓的,没有理会晖。

    “哟哟,急了急了。”无线一脸坏笑的说道。

    “别逼我动粗!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晖一脸着急的说道。

    无线还要开口,却被枭拦了下来。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晖也是个急眼,逼急了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无线无趣的离开了,晖看向一旁的彤彤,两个脸颊还鼓的还像个蛤蟆似的,时不时还往晖这里撇两眼。晖走上前去,彤彤就撇过身去,晖想握住彤彤的手,彤彤就把手撇开。正当无奈的时候,晖想到了一条妙计。

    “哎呀,也不知道谁不理我,我这有刚买来的糖果,也不知道要给谁吃啊。”

    彤彤听到糖果转身看向晖,不停的咽着口水。

    “哼!不吃就不吃!”彤彤又将身别了过去。晖悄悄的来到了彤彤的身边。

    “真的没有人要吃吗?”晖拨开了糖纸,一股糖香味散发了出来。

    “嗷呜。”只听一声声响,糖已经被彤彤吃进嘴里去了。

    “背我。”彤彤说道。

    “好好好,小兔崽子。”说完晖背起彤彤,一边跑一边蹦哒。

    “飞咯,飞咯!”背上的彤彤十分开心,而晖已经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晖把彤彤放下,从兜里掏出另外几颗糖全都给了彤彤,彤彤接过糖果,也不闹了,心情变得十分美好。

    “吃饭喽!”晖的母亲喊着。

    “吃饭?来了来了。”铁牙和枭几乎同时喊出来。

    “有那么夸张吗?”无线不解的说道。

    “害,你是没吃过晖妈妈做的菜,吃过了,你这辈子肯定忘不了,下辈子你还想吃!”

    “真的假的?”无线十分不相信。

    “吃了你就知道了!”

    “看来你和你妹妹关系很好啊。”药师笑着对晖说道。

    “嗯,吃饭吧,对了,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对我妈如实汇报,千万别搞出幺蛾子来!”

    “哦~害...难得来个女孩子让你妈高兴高兴,你还这个样子。”药师一脸失落的说道。

    “别别别,不用了,谢谢。”

    二人上了餐桌旁,只剩下两个空位并在一起,好像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来,药师,你坐这。”晖的妈妈对药师打招呼说。

    “好的,妈...阿姨。”

    “怎么又改口了?”

    “晖不让我说。”药师一脸憋屈的说。

    “哎哟哟,你可别管那个蠢蛋了,叫妈多好听,多亲切,我这一生就缺个女儿呢。”

    “我不是你女儿吗?”彤彤嘟囔着嘴说道。

    “是是是,你也是我的好女儿!”

    “妈,你听我说,她只是我的同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你可呆一边去吧,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人了,整天忙于工作,你看看你隔壁村那狗蛋的爸爸,都抱上龙凤胎的孙子和孙女了。而你呢,每次回来,都无依无靠,孤零零的一个人,全村的人都笑话我呢。每次别人提亲,你就说工作忙。这回带来这么好的女孩,刚刚在后厨又是帮忙,又是做饭的,手脚又麻利,人长得又漂亮,能遇到这么好的女孩,你就偷着乐吧,你要好好待她,也好给你爸一个交代。”药师在一旁低声不语,心倒是跳动的很快。

    “你说怎么样,姑娘,我家儿子,你别看傻傻的,人可好着呢,对家里人可好,你要是来我们家,他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我...我都行,主要是看晖的意思。”药师抿着嘴唇,羞哒哒朝晖看去。

    “喂,药师,你别乱搞啊!你这样子我很难办的,解释不清了!”晖红着脸说道。

    “不说这个了,吃菜,吃完饭再聊。”

    “好。”

    “为什么从刚才无线他们都没有打趣?”晖心生疑惑向无线那边看去,只见那些三人吃饭声比猪嚼的还响,嘴里还在唔唔唧唧的说着什么不知道。晖凑过身去,侧耳倾听。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无线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被咽的流着泪说道。

    “我说什么来着,你这辈子吃了,下辈子还想吃!”铁牙也张开了铁口,源源不断的往嘴里塞东西。

    “晖妈妈的厨艺不减当年啊,不愧是百里第一神厨。”枭毕竟是和晖一起长大的,和晖一起吃过几十次饭,相比于其他二人,就显得格外冷静。

    “是啊,我虽然厨艺不减当年,但我也快老喽,以后挥不动铲子就要靠小姑娘你了。”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晖左顾右盼,幸好那几人都沉静在人间美味,没有打趣。而晖妈妈一直给药师夹着菜,药师吃了几口,也不觉感叹十分好吃。

    “好吃吧,以后啊,我教你。”晖妈妈笑着对药师说。

    “妈...”晖已经无力抵抗,静静的吃着饭,可谁知彤彤蹦上了晖的腿。

    “我要在你腿上吃饭,你给我夹菜!”说完彤彤变气汹汹的看向药师。药师只得尴尬的笑了一下。就在这时,天上的一只白鸽飞下,脚里绑着信筒。

    “是组织的信。”晖双手捧着,让白鸽停落在他的手掌上。晖打开了信封

    “是青姨写的,信上说有任务了,请五人速速赶回,喂,你们几个听到了吗?别吃了!”

    “哎,着什么急呀,吃完再去也无妨。”无线不满地说。

    “就是,就是。”铁牙附和着说。枭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吃着饭。

    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放下饭碗对妈说:“妈,我难得回来,去看望一下爸爸。”说完便放下彤彤,起身从家里拿出了香,蜡烛,碗和清酒向田间走去。

    “要不然,我也...”枭起身说道。晖的母亲拦住了枭,撇了撇手说:

    “让他一个人去吧,或许他有很多话想跟他的父亲单独聊聊。”药师坐在那,呆呆地望着晖离去的背景,想到他已逝的父亲,心里不禁有些心酸。

    晖来到了田园中央,中央之上有棵苍天大树,据说此树已有一百多年历史了,是晖的太爷爷种的。小时候晖总是和他父亲来到这棵树下玩耍,他们一起爬树,一起追逐打闹。一年父亲被朝廷派往西城,一去竟不知要几年,晖哭着死活不同意,他的父亲就对晖说:

    “小子,你爹我要去当朝廷的英雄啦。”说着晖的父亲就将晖抱上了大树。

    “英雄,什么是英雄?”晖不解的问道。

    “英雄就是有着高强的武艺,可以帮助朝廷除暴安良,这就是英雄。”

    “英雄有什么用呢?”

    “那样全朝庭的人都会喜欢,他会觉得你很厉害!”

    “爸爸也要成英雄吗?”

    “是啊。”

    “那我就是英雄的儿子啦!我以后也会成为像爸爸一样的人。”

    “行啊,那你可要好好练武哦。”

    “好!”

    “英雄也要有责任感,你要照顾好彤彤,彤彤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妹妹了!”

    晖拉着当时三岁的彤彤,彤彤的母亲在生下彤彤的时候就离她而去了,一直以来都是晖的母亲帮忙照顾她。

    “行,我答应你!”

    “那拉勾。”晖的父亲伸出小拇指,晖也伸出了小拇指,夕阳之下,一大一小的拇指勾在了一起,许下了约定。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晖的父亲若有所思

    “晖,你知道这棵大树的来历吗?”

    “我知道,是太爷爷种的。”

    “你知道你太爷爷为什么要种这棵树吗?”

    “不知道。”

    “是因为落叶归根啊。”

    “什么意思?”

    “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晖的父亲摸了摸晖的头。

    “等树叶变黄了,落下来了,你爹我就回来了。”

    “那...拉勾?”

    “不拉了,刚才拉过了。”

    “行。”至此晖的父亲离开了他,晖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刻苦练功,把彤彤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养大。每当秋风吹下落叶时,晖就会爬上大树,向西眺望,静静的等待父亲的回来。直到...

    “对不起,是下属无用,将军,将军已经...”士兵拿出了父亲的宝刀。

    “将军的遗物只...只剩这个了。”母亲知道了这个恶耗,失声痛哭,士兵也同样放声大哭。而晖也终于明白了那天父亲为什么不和自己拉勾。

    “骗子...大骗子!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做了,而你却抛下我走了!”晖向大树下跑去,突然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晖强忍着疼痛,拖着一瘸一拐的脚来到了当初和父亲约定的地方。

    “骗子...父亲是个骗子...”晖强忍着泪水,但眼泪还是还是像大坝决堤那样喷涌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拉勾,明明拉了勾,你就能回来的。”晖瘫坐在地上,大声哭诉着,似乎要倾诉天地。从此以后大树上少了一个盼望家人的男孩。晖将父亲的宝刀埋在了树下,立上了石碑,石碑上赫然刻着英雄二字。从此朝庭之下多了一名刀客。

    “爹,我来看你了,你孩儿最近忙,没时间来看你,你也别见怪。”说完,晖在石碑前摆上了两块碗,倒上了白酒。

    “爹,这是你生前最爱喝的白酒,我至今还记得,孩儿平日素不饮酒,今日再怎么说也要陪爹喝几杯。”晖插上了香柱,点燃了蜡烛。

    “啊,这酒真烈。”晖轻轻抿了一口白酒,缩了缩脖子。

    “还是喝不惯啊。”晖笑着说道。

    “我还是没有成为你口中的英雄啊,相反似乎成了恶人,不过这个没有拉钩,我也不觉得内疚。”说完晖又抿了一口酒,像之前一样,辣的直缩膊子。

    “但是我有好好照顾母亲和彤彤哦,这点我认心无愧,我也有好好练武,江湖上都有流传我的名号了。”

    “你生前一直跟我说我还有一个姐姐,直到现在我都没找到,哈哈哈,你去西城大概也是为了去找姐姐吧。”小时候晖父亲就常说晖有个姐姐,大概是被人拐到西城去了。

    “不过现在朝廷也比较安稳,也就没有我什么事了。”说完一阵猛风吹过,将蜡烛吹灭了。

    “怎么回事?”晖将蜡烛点燃,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里冉起。

    “最近刺杀的都是一些高光显贵,或许也不是那么安稳吧。如果有一天,朝廷真的出现情况的话,或许我会挺身而出的。”说完晖将白酒一饮而尽,脸被辣的通红。

    “敬你!”晖将另一碗白酒洒到了墓前。晖爬上了大树,眺望着一切,回想起当初和父亲在这玩耍的场景,心里不禁觉得落寞起来。

    “常见暮下田中绿,再见田人不知去。”

    晖跳下树来,对父亲说道:“爹,我走了,我会照顾好家人,你放心吧。姐姐,我也会帮忙找的,也请你放心,孩儿一生尊敬你,以你为荣!”说完,一阵长风吹过,抚摸着少年的额头,他知道这是父亲在说晖长大了。

    “告辞!”

    晖离开了大树,离开了那个约定的地方。

    “怎么才来?太慢了吧。”无线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看你刚刚没怎么吃饭,特地给你留了半只鸡哦。”大哥枭说道。

    “快吃吧。”铁牙说道。

    “慢点吃晖,不着急,我等你。”药师说道。

    彤彤过来抱住了晖,母亲也微笑地看着晖。

    “爹,忘了告诉你,我不仅有我爱我的家人,还有一群可以性任的伙伴。”晖心里默念着。

    “走喽,启程!”  22854/108906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