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凌乌街头袭来一阵罡风,吹得人脸皮生疼。
酒楼之下,邋遢男子微微皱眉,身形一动便来到了街头。
此刻一位一身青衣,手持一把青碧绿剑的女子站在那里。
她扫视了一眼四周,手指拂过剑身,看向来者,她将剑身平指
“我自剑阁而来,昨夜忽感此地有一道剑意横空而出,故此方来此间,却没想到这一隅之地,竟有你这般高手”
邋遢男子盯着她,心中却暗想剑阁数年前突然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如今只剩下已经被很多人造访过的废墟了,这人号称自己来自剑阁,实力看起来并不弱,可她若真是剑阁之人,那剑阁出事那晚,怎不见此人。
他的心中打起十二分精神,毕竟眼前之人带给他的压力不比当年那些所谓的殿堂级高手差,甚至比他们更强。
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青衫女子又接着说道:
“不要误会,我原本的目的就不是你,只是突然遇到你这种级别的高手,难免会有切磋之意,所以在寻找到那道剑意到底是谁的之前,我还想和你较量一番”
说完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看到她都这样了,这一战是无可避免,不过邋遢男子不想破坏街道,于是两人便来到了郊外。
来到郊外之后,那女子将剑立于身前,嘴里淡淡说出
“剑阁第五十六代阁主,请赐教”
邋遢男子罕见的露出认真之色,同时嘴里也认真的开口道
“凌乌浪客,无名”
话毕,两人身形都没有动,只是周遭树叶无风自起,片片相撞,如同利剑对拼一般轰然碎裂,偶有一两片树叶孤独飞去,落在山石之上,顿时山石俱裂。
那一身青衣衣袖飞舞,丝丝剑意汇聚,化作青光伴她身旁,围绕剑身。
邋遢男子见状不由得赞赏道;
“内力化元,真气显现,你竟修出后天剑气,且已剑气凝罡,剑之道你已悟得,你的剑道造诣,恐怕已能排进天下前三”
那青衣女子见状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反而凝重很多,因为眼前之人仅凭她剑气显现便将她的实力推断出来,而自己到现在为止却始终没有看出眼前之人的实力如何。
她挥舞剑身,一剑刺出。
这一剑带着青光乍现,空气传来阵阵撕裂之音。
邋遢男子见她一剑刺来,也不慌张,一手轻轻挥动,周遭树叶彷佛受到了指引一般朝他飞去,在他身前化作一道道屏障。
那一剑刺到第一道屏障之时,彷佛刺在了坚硬的山石之上,青光如凿锤,一点一点凿开这片山石,接着青光来到第二道屏障之前,这道屏障如深邃大海,无从受力,青光被渐渐磨去,青衣女子脸上也多了些许汗珠,她咬紧牙关,身上再度涌现青芒,顿时剑身光芒大绽,在这茫茫大海之中青光如点,一击破海。
接着来到第三道屏障之前,这道屏障如同人生百态,青光身在其中,光芒摇弋不定。
青衣女子露出一脸难受之色,将剑收回之时,她身形暴退数丈,再次看向邋遢男子之时,她的眼中露出复杂之色,但随即她目光一凝,慢慢起身,周遭青光如风如雨,她将剑立在身前,青色剑意汇聚成一把把利剑,布满天空,剑锋所指,邋遢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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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笑道;
“这才像样吗”
听着他如同教育小辈一般的话语,青衣女子虽怒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从刚才那一剑看来,自己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傲气,即便不是对手,也要逼得对手狼狈应对。
不过她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只见邋遢男子对着空中伸出手掌,言道;
“剑来”
只见千里之内,无数光芒汇聚,化成一道道剑意向他手心飞去,万千剑光汇聚成了一柄利剑。
“内力化实?不对”青衣女子俏眉紧皱,眼前之人的剑道远远在她之上,她丝毫看不出眼前之人到底是何境界。
“无论如何,这一剑已出,剑道有云,剑之一途,实属偏道,出剑之时,便已没有退路”
她目光如炬,一脚点地便直接飞去,身后数千剑光紧紧跟随。
见她一剑已出。
邋遢男子一剑横扫而去,这一剑令数千青光暗淡,他再挥一剑,这一剑数千青光尽毁,他再挥出第三剑,一剑过后,青衣女子身形一滞,停在了邋遢男子身前一尺之外。
她双目暗淡,显然没了生机。
邋遢男子见状伸出两手,点在女子眉心
“送你一场造化”
届时周遭忽起大风,吹来诸多青光,伴着五彩之色,竟全是剑意。
这些剑意顺着他的指尖进入女子的眉心,片刻之后,邋遢男子收回双指,浑身冒汗,身形也是摇摇晃晃的。
“昔日白衣千里送扇,今日我送你毕生剑意,你便承了我的情,他日我不在之后,若那小家伙受到危险,望你能护他一护”
说完他转身离去,晃晃悠悠的,就像是喝醉酒的醉汉一般。待他离开之后,青衣女子双眸渐渐恢复了光芒,她看向周围,那里还有那人的身影,不由得喃喃自语
“保护他,看来这一次,真的不能像以前那般逍遥了”
与此同时
在万州的一处地方……
青山脚下,白云露尾,林间,琴音初起。
这是阗垣国内一座不太起眼的青山,此时,一位满头白发,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牵着一头小驴慢悠走在林间小道之上,山外,数十铁骑伴着阵阵铁马嘶鸣之音倒坠而下,前方,一名男子怀抱一名婴童,将手中之剑转插地面,嘴角有鲜血溢出,一身白袍被血浸透成了血红之色,还未等他喘息,地面隐隐震动,眼过之处,一条黑线由远而近,再近之时方才看清那是数千铁骑,阵势骇人,唯有传闻中阗垣的最强军队,有着号称一骑当先万马不敌的千峰铁骑才有如此气势,而此时,数千铁骑只为追杀一人而来。
“出动这么多铁骑来诛杀我,能在死前多拉几个垫背,倒也不错”说完,他看向怀中婴儿“只可惜你刚来此世,便要离开,唉!也罢,此处青山,想来埋骨倒也不错”完罢,只见他将怀中婴儿以柔和掌力推入青山林之中,接着他慢慢转身,看着越来越近的军队,他释怀一笑,将手中之剑立于胸前,随即双手一松,一震,胸前之剑竟由一剑幻化出千万剑,他手并作指,指尖幻化出一把无形之剑,随即一剑横扫而出,那无数剑随之斩出,顿时间,无数铁马嘶鸣,无数军士坠马而下,无数把剑伴随着无数道剑气横扫而过,所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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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无一生还,而就在剑气纵横千军之中时,突然间,一道无形屏障横空出现,剑气如同鹅卵击石般尽数散去,白袍男子眉头一皱,随后舒展开来大笑几声,屏障后面营帐之中,一人将手轻轻一挥,那无形屏障如同大浪拍岸般向男子拍击而去,笑声之中,白袍男子如同烟尘般消散而去。
见白袍男子已死,帐中那人向青山望去,并无不妥,随即铁马回营,大军班师。
此时青山之中,一位老者拉着一头懒驴走在山道之上,那头驴似是有些不满,老者轻敲驴头,又从身后拿出一根胡萝卜,那驴见此,顿时来了动力,林中,老者对着空无一人的山间开口道,“如此不免有些无聊,还是得听你一曲,方才有趣”话完,琴音再起,老者缓缓一笑,那驴似乎拖着东西,不敢乱晃,唯恐伤着背上之物,老者看到此景,轻抚驴头,一人一驴,缓缓消失在林间小道之上……
阗垣首府,国都皇城之内。
“好好好,只要他死了,那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只见一个老太监俯首站在一旁,一位一身盛装的女子毫不掩饰的大笑,心情极为舒坦。
一直以来与她作对的人被满门抄斩,这一切都得得益于她眼前的老太监的手段,她一脸笑意的望着老太监,开口道;
“说吧,你帮了本宫如此大忙,想要什么”
老太监望了一眼四周。
女子见状屏退四方。
等到四下无人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娘娘如今深得圣宠,老奴想求娘娘帮老奴办一件事,一件只需要娘娘动动口就能完成的事”
那名女子眉毛一挑;
“哦?你倒是说说”
那老太监上前两步,弓着身道;
“只要娘娘能在晚上侍奉圣上的时候,在他耳边提一嘴,就说如今阗垣国国泰明安,这一切都仰仗圣上,如今万邦来朝,圣上不妨大赦天下,这样牢里那人,就能提前出来了”
女子看着他微微皱眉,沉声道:
“你想让他出来?”
老太监嘴上挂着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只有他出来,我们才能灭掉那人”
女子见他这副样子,有些不满的说道
“他要是出来,那两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太平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老太监目光一凝,冷声道;
“那人当年给我们留下的奇耻大辱,老奴这么多年从未敢忘,只要他出来了,我们就能灭掉那人”
女子不由得一愣,不解道;
“既然你们当年不是那人的对手,那如今又怎会是他的对手呢?”
听到此话,老太监笑道
“娘娘有所不知,那人当年离去之后又单人一剑打上外廊,我们都以为他死了,直到最近才查到他当时身受重伤,并未死去,但他虽然活了下来,实力却只剩十之一二,如今正躲在某处苟活,只要找到他,那他必死”
老太监目光一冷,随即告退离去。
凌乌,酒楼下面,邋遢男子喝了一口酒,刚一下肚他便闷哼一声,不知是酒太烈,还是体太弱。
他咳嗽了两声,又接着喝了口酒,嘴里不时低语;
……剑光寒呀杯酒烈啊,一口下肚似火烧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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