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里潜水的过程中我差不多渡了十七八口气,我的水性不算太好,按照渡一口气憋一分钟来算,差不多就是潜水十七八分钟,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我走出村子了。
待到终于出了水面,我已经浑身筋疲力尽,本来以为出口会在村子的外面,但是出了水面发现依旧是在井里,触手可及之处是坚硬的岩石。
只不过下方的水道有一个九十度角的转弯,所以才给我站住脚跟的机会,而水位也只到了我的腰间。
我靠在井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井口上方传来斑驳的星光,借着这点光亮,我四下寻找那条红色鲤鱼,却发现已经不见了它的踪影。
“它不是要我的命吗?为什么又救了我?”
不过现在的我来不及多想,俯下身子,在水面下摸索了一阵。上面的井壁是岩石组成的,而下面的井壁摸起来像是一个个水鳖子组成的。
刚开始我也是吓了一跳,但是过了一会儿那些水鳖子并没有袭击我,我也就胆子就慢慢大了起来。经过一阵摸索,我确定这些曾经挖下“我的小伙伴”的眼睛的虫子正处于一种类似于冬眠一样的状态。
我撑着井壁,一点一点地向上爬,终于艰难的从井里爬了出来。在爬行的途中,我还发现井壁上有一个大洞,里面黑黝黝地冒着凉气,因为我现在没有照明设备,就没有进去。
爬出井口后,我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这被我挖出来的井,连接的并不是八角厂的那个井,而是通往了八角厂的员工宿舍。我借着月色想找出路,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员工宿舍的大门,奇怪的是这大门上贴了一张纸。
纸上不知用什么东西写得一串洋文,在黑夜里还发着荧光。
我想了想,说不定宿舍里还有其他的门,就把那张纸撕了下来,然后推开了大门。
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一股浓厚的粉尘伴随着臭味扑面而来。
那股味道像是把死了许久的东西关进密封罐头里一样。
等到里面的味道逐渐淡了一些的时候,我才迈步走了进去。
“砰。”
脚边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我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总感觉刚才惊醒了黑暗中的某种存在。
过了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再次摸索起来。
因为房子的角度问题,月光照不进来,宿舍里很黑,我只能乱摸着,突然,我停了下来,
因为我摸到了床,床上有衣服,衣服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用手捏了捏,棍形的,坚硬的东西。
骨头!
这床上居然还躺着人?不过看样子只剩下了白骨,血肉早就腐烂干净了。
回想起我刚推开大门时的粉尘,说不定里面就有多少血肉腐烂后化作的尘埃。我吓得连连后退,中途冷不丁将几具这样的白骨撞到地上,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后背突然撞到了墙壁,墙壁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在撞击下凹陷了下去。
“啪”。
一排排的白炽灯接连亮起。原来那墙壁上的凸起是白炽灯的开关。
在灯光亮起之后,我的眼前豁然开朗。一张张钢丝床整齐有序地放置在宿舍里,但是有几张床比较散乱,看样子,应当就是我刚才撞到的那几张。
而那些床上躺着一个个安睡的人,这些人大多有着金色或者棕色的头发,眉骨突起,鼻梁很高,嘴唇厚实,都是外国人。
最重要的是那些人都是有血有肉的,若不是胸膛没有呼吸的起伏,真的会让人误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
“不对!”
“有血有肉?” 22785/10868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