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程雨兮一夜安眠。
清晨,微风拂过,轻轻的,柔柔的,让人倍感舒服。
程雨兮躺在苑里的软塌上,感受着清风带来的惬意,可心中却不知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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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久,紫儿便匆匆的走了进来,看上去焦急担心。
“郡主,不好了,楚小姐失踪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程雨兮瞬间起身坐正,嫣姐姐身边不是有侍卫护送吗?而且还是清医谷培养出来的暗卫,怎么会出事?
“紫儿也不知,是护送楚小姐上京的侍卫来信说,她们路过渭江城的时候,遇到袭击,楚小姐,不见了。”
“可有说何人而为?”程雨兮压下心里的担心,她不能慌。
“没有,心中只提到是一名男子,武功十分的高,护送楚小姐的侍卫都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紫儿的话,程雨兮心里沉静了半刻钟,嫣姐姐心底善良,并不曾与谁交恶,据她所知嫣姐姐在渭江城认识的人也不多,难道是楚家人?还是与一年前的刺杀有关?
程雨兮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可能劫走楚嫣的人,最终把定点锁定为楚家人和一年前的刺杀她的刺客上。
“紫儿,通知橙儿去收拾一下东西,用完午膳,我们就出发渭江城,府里的事都交给钟叔处理。”
“是。”在接到楚小姐失踪的信,紫儿就知道自家郡主必会亲自前往的,也不再说任何阻拦的话,只要能跟在郡主身边就好。
“晴儿,你明天到三皇子府把这个交给三皇子。”程雨兮拿出一个瓶子,递给晴儿,里面是她为六皇子配的解药。
“是。”晴儿应允。
午膳后,程雨兮带着橙儿和紫儿牵着马,往城门的方向去,前往渭江城。
“老爷,你看哪个是不是轻舞郡主?”
程业华听到小厮的话,望向城门,果然看到程雨兮和她的两个丫鬟牵着马正要要出城。
程业华停顿的想了一下,于是抬脚上前,但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给扯住了衣裳。
小女孩的衣裳陈旧,眼眸通红,她见到程业华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他非富即贵:“大叔,我爷爷病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程业华被突如其来的恳求声,止住了脚步,他看向小女孩,看到她非常清瘦,衣裳陈旧,眼眶通红,她的手里还拿着几串冰糖葫芦。
程业华叹了口气,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小女孩胆怯地摇摇头,她见到眼前的大叔衣着就知道他是有钱人,所以她就上来了。
“那你为什么还找我帮忙?”难道就不怕他是坏人吗?
“我爷爷是卖冰糖葫芦的,他病了,没银子抓药,爷爷说糖葫芦可以换银子,大叔穿着那么好,肯定是有很多银子。”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程业华,小心翼翼地说着:“我给你糖葫芦,你给我银子好不好?”
程业华见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样子,听到她懂事的话,眼睛不由的柔和了许多:“好。”
“谢谢大叔。”小女孩高兴的把冰糖葫芦塞给程业华。
程业华接过冰糖葫芦,示意小厮付了银子,当再抬头的时候,程雨兮等人已不见影踪。
“回府吧。”程业华看了看手里的几串冰糖葫芦对小厮说。
回到将军府,程业华又看了看手里的几串冰糖葫芦,递了两串给官家。
程府的管家是家生子,在将军府当管家已有二十来年。
“老爷,这?”官家看着手上的冰糖葫芦,疑惑地问。
“拿去给你孙子吧。”
“老奴替孙儿谢过老爷。”管家恭敬道。
“嗯,两位少爷呢?”
“回老爷,两位少爷在花园。”管家看着程业华手里剩下的那两串糖葫芦,眼里闪过讶异和不可思议,这冰糖葫芦?老爷不会是给两位少爷买的吧?
官家诡异的看着程业华手中的冰糖葫芦,这太不可思议了,两位少爷都那么大了,老爷竟还会给少爷们买这些东西,试想想,有那家的父母还会给这么大的儿子买这些东西的?恐怕也只有他们家老爷了。
“哦。”都在,那也好。
程业华迈步往花园走去,看到程千帆和程千翊两人坐在凉亭中对弈。
程业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以前翊儿最不爱书棋之类的东西,自从他的腿不能行了以后,整天待在府里与书棋为伍,那个活泼的儿子,现在也变的沉稳成熟了许多。
“爹,你怎么来了。”程千翊见到程业华站在那里,放下手中的棋。
“嗯,听说你和你大哥都在,爹就过来看看。”程业华说着,走上前,在两人中间坐在。
“爹。”程千帆放下手中的棋,淡淡的叫了声。
“嗯,爹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爹你看大哥的棋艺又高了,不如爹和大哥对弈一番,如何?”程千翊一边说一边整理着棋子。
“噢,是吗?帆儿很久没与爹对弈过了,今天就与爹对弈一番,让爹看看你的棋艺是否真的精湛了?”
“嗯。”程千帆再次淡淡的应了声。
“嗯,给。”面对程千帆淡淡的态度程业华也不恼,把两串糖葫芦递到两人的面前。
“额,爹,你这是???”程千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糖葫芦,程千帆亦是,这是他爹吗?自程千帆他们懂事了以后,程业华就没给他们再买过这东西,程业华这突然的举动,难免让他们觉得惊讶。
“怎么,嫌弃?”程业华挑眉问,但嘴边却挂着微笑。
“爹,我们不是小孩了。”程千翊嫌弃看着眼前的冰糖葫芦,可是心里却甜得开花,顺速接过一串糖葫芦,悠悠地咬了一颗。
程千帆别扭地看着程业华手中的糖葫芦,没有动手去接。
“哥,很好吃,快拿啊。”程千翊一边吃一边提醒道。
“嗯,给。”程业华把糖葫芦向程千帆递近了几分。
“嗯。”程千帆还是很不自然地接过冰糖葫芦,看了一眼正吃得开心的弟弟,也慢慢咬了一颗进嘴。
“记得帆儿小时候,最爱吃这个。”程业华妥有感叹地说:“总是缠着爹和你娘给你买这个,每次买,你都要四串,你自己一串,给一串宸儿,两串翊儿,总说弟弟小,要多给一串;可是后来你懂事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缠着爹爹买过了,也跟爹爹疏远了。”
闻言,程千帆微微颤了一下,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再听到程业华的话,心里浮起一丝涟漪。
是啊,小时候他最爱吃这个,总是缠着爹娘买,后来懂事以后,他就没再让爹娘买过了,再后来有了程暮雪,他就跟爹疏远了好多。
他是长子,在他懂事了以后,尤其是有了程暮雪以后,爹对他越来越严格,同样是做错事,爹对弟弟妹妹,向来很宽容,但对他却很严格,每次爹都会狠狠地罚他一顿,小时候他就在爹的手中就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现在想想,那些惩罚有一半是他替弟弟受的,弟弟以前很调皮,自己为了保护他,把所有的事都往身上揽;有一半是在爹教导下,自己做得不好而罚的。
但他从来都没怨过不是吗?谁让他是哥哥。
“奴才见过老爷,大少爷,二少爷。”守门的侍卫上前恭敬拱手行礼道。
“什么事?”程千帆被侍卫拉回了神。
“回大少爷,有人送了一封信来,是给大少爷的。”侍卫说着,把信递给程千帆。
“嗯,下去吧。”程千帆接过信封,看了看封面上的字,没有立刻打开,沉思了片刻。
“哥,怎么了?谁给你的信?”程千翊见自家的大哥没有拆信,打趣道:“难道是大哥的哪位红颜知己写的?”
“你大哥是哪种风流公子吗?”程千帆淡淡地白了打趣着自己的弟弟一眼,他也不知的是谁给的,听到弟弟的话,把信扔给了他,温润道:“想知道?你拆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哥,那我真的拆了!”程千翊接住信封,把信封撕开,把信拿出来摊开,脸色变了变,口瞪目呆的看着信上的内容。
“嗯,怎么了?”程千帆见他一脸惊愕,心中对信中的内容也好奇了起来。
“哥,你确定你没有惹下风流债?”程千翊一脸怪异地看着程千帆,信中的内容,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风流债?”程业华闻言,拿过程千翊手中的信,看了一下,脸色微暗。
“怎么了?”程千帆见自家的爹爹,脸色暗了下来,心中升起了不安,他一向洁身自好,哪来的风流债,想着就伸手把程业华手中的信,拿过。
程千帆把视线落到手中的信上,眼中是激动,是忧伤,是冰冷,是着急……信中画着一个女子,信上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有一句话,“欲救红颜,速往渭江。”
“哥,画中的女子是?”程千翊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大哥眼中升起过那么多的情绪,程业华,亦是。
“她”程千帆激动着只说了一个‘她’字,就没有往下说,想到那个清水芙蓉般的女子,脸上的神色复杂。
这一年来,他一直暗中派人去寻找她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寻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却是这样的消息。
“我去渭江一趟,回来再跟爹解释;二弟,阁中的事帮我交给萧逸宸。”程千帆激动过后,目光冰冷,沉默了片刻,抛下一句话,快速转身离去。
程业华见程千帆猛然离去,眉心拧了一下,却没开口阻拦,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事向来有分寸,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