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德妃到,淑妃到,婉妃到!”随着公公尖细的嗓音。众人纷纷止住了声音,跪下行礼,除了幕冰国使者和一众公主皇子外,程雨兮,程业华以及程千帆都是站在行礼。
皇上曾下旨,免了她的跪拜礼,所以程雨兮微微福身行礼便可。至于程业华,在皇上登基的那一会,就免了他的跪拜礼。
程千帆兄弟和萧逸宸的关系甚好,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在他们小时候,皇上对他们也是十分的喜爱,也许是因为程业华的关系,也许是因为萧逸宸的关系,又也许是因为对他们真的讨萧韦璿的真心喜爱,或许都有,因此皇上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免了他们的跪拜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划一的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天空划开一道口子。
“使者不必多礼,众爱卿平身!”萧韦璿沉稳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谢皇上。”听到萧韦璿的话落,众人这才齐刷刷的起身。
萧韦璿的目光一扫下去,眉心紧蹙,脸色十分难看,今日乃是设宴款待幕冰国使者的日子,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让别国在看笑话吗。
皇上面容不悦地看了一眼程业华,之前花艺会上的事,是他女儿在陷害轻舞在先,他可没忘记,这次他的女儿又在演哪一出。
萧韦璿看着程业华心中也有些无奈,程业华是他的少年好友,他的一双儿子,他心里也是真心喜爱,可是他的女儿,怎么就那么不让人安心,一点都不像是同一个爹娘生的。
“轻舞这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拿刀刺杀程家小姐,你可有话说?”萧韦璿觉得对于逍遥王唯一的郡主,他自然要偏帮着些,要不然他怎么对得起他的义弟。
“回皇上,这是她们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已,请皇上明察。”程雨兮觉得程暮雪三番四次地对她不敬,这次她不会再对她做忍让。
“你胡说,皇上轻舞郡主说谎,奴婢亲眼看见轻舞郡主刺杀我家小姐,不止是我看到,当时在附近打扫几个的宫女也看到。”
“见到轻舞郡主刺杀程家小姐的打扫宫女何在?”萧韦璿沉声问。
“奴婢参见皇上。”两个宫女纷纷跪下磕头。
“回皇上,奴婢看到轻舞郡主和程小姐发生了争执,轻舞郡主好像很激动,然后不小心刺伤了程小姐。”
“是,奴婢也看到。”另外两个宫女也跟着附和。
三个宫女,口供一致,程雨兮心里冷笑,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灿烂。
“呵,那你们说,我是怎么样刺伤程小姐的。”她们既然敢信口开河的污蔑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当时郡主很激动,突然拿出匕首,猛然的用力向程小姐刺去。”三个宫女楞了一下,一个大胆的宫女率先开了口。
“我当时很激动,拿出匕首,猛然的用力向程小姐刺去,你们看到也是这样?”程雨兮脸上无波问向另外的两个宫女,特意加重了‘猛然用力’四个字。
“是,奴婢们都看得很清楚。”两个宫女一致的点头。
“嗯,很好,程少将,你身为一名将军,想必对伤口有所了解吧,如果是猛然用力刺去,会出现怎样的情况?”程雨兮平淡无波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眼前发生的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一个局外人般。
众人不解地看了看程雨兮,又看了看程千帆,但也有当时在现场看到程暮雪伤口的人瞬间明白了过来。
程业华他开始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是一名大将军,战场上受伤是常有的事,对于伤口他并不陌生,所以这次没有开口,因为他刚刚进去时,雪儿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程千帆的身子颤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很聪明,也很会抓人说话,知道他不会偏向谁,而这个人还是身为“受害人”程暮雪的亲哥哥的他来为她说出实情,更有说服力。
“如果郡主猛然用力刺人,那么说明郡主下手时必会非常狠,这样受伤之人身上的刀伤力度会很深,伤口必然很重,鲜血也会猛然喷射出来,郡主身上或者地上也应该会有大量的喷血。但如果是自己刺伤或让丫鬟刺伤,下手肯定必然不会太狠,尤其是丫鬟刺伤,作为一个丫鬟,心里会因为害怕,必然不敢对主子下太重的手,下手不够重,伤口就不会太深,血迹的就会垂直滴下,这个只要一验伤口,便可知道。”
没人知道程千帆说出这段话有多艰难,轻舞郡主的身上没有任何血迹,而事发现场也没有任何血迹,他的话一出,如果轻舞郡主不松口,那么他的妹妹的恶行就要暴露在众人面前了。
“回皇上,程小姐的伤口并不是很深,血迹是垂直滴下的。”这时一个帮程暮雪处理伤口的女御医上前,跪下禀报实情。
女御医的话一出,众人便议论纷纷,小欢和三名宫女身子齐齐颤抖了一下。皇上的脸色更是阴沉得难看至极,如此不分轻重,在接待来使的宴会上,主子,丫鬟和宫女联合起来陷害一个郡主,流雨国的脸都被她们掉尽了。
程业华的身子轻微颤动了两下,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啊,竟然是雪儿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只为陷害轻舞郡主,雪儿的心思何时变得如此歹毒了,怎么跟他心中那个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儿相差得那么远。
此刻心里的震撼比谁都大,应该说心里的情绪比谁都多,眼里是失望,是难过,是各种复杂的情绪聚在一起,程业华努力压着心里的闷气,心口一痛,一口血到了嘴边,又生生压下去。
“爹,你怎样了。”程千帆在他自己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他爹的情绪,爹那么疼雪儿,说出这样的事实,爹比谁都心痛,比谁都失望。
他平常对程业华虽然不是很亲近,但程业华一直都是他最敬爱的父亲,如果轻舞郡主不松口,那么雪儿的名声就臭了,到时他爹是否又能承受得住。
“无事。”程业华扬起半只手,示意程千帆不用担心,正要上前向皇上请罪,程千帆牵了一下程业华的手臂,在他旁边用只要两个人的声音,淡淡的说了句:“爹,交给孩儿处理就好。”
程业华,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帆儿向来冷静聪明有见解,也许他有办法也不一定。
“轻舞郡主,再放过程暮雪一次,当是我程千帆求你,日后只要郡主有事,千帆必定尽力相助。”程千帆没有其它的办法,除非程雨兮松口,否则今天之事,程暮雪逃不过惩罚,名声也会有所亏损,无奈,程千帆只好用密音传进程雨兮的耳里,恳求程雨兮松口。
程雨兮听到程千帆的密音,身子也不由得颤动一下,对上程千帆祈求的眼神,程雨兮的心里非常复杂,有动容,又羡慕,又有苦涩。
程暮雪何其的幸运,有这么一个哥哥护着,程千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程暮雪这个妹妹不惜对别人低声下气,想尽办法来维护她的好哥哥;如果程千帆知道自己也是他的妹妹,他会不会像维护程暮雪那样维护着她。
程雨兮没有任何表示和回应,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程千帆,眼里的情绪复杂,她要放过程暮雪吗?她不想,可是
“倒是好笑,想不到堂堂大将军府的小姐,竟然如此心胸狭窄,歹毒,欺负一个在京都举目无亲的郡主。”萧逸浩像似抓到将军府的尾巴一样,瞬间抓上去。
程千帆得不到程雨兮的回应,心里黯然,但心中还是抱了一丝希望,听到萧逸浩的话脸色冷了几分:“四皇子这话是何意,我妹妹有没有陷害郡主,还轮不到四皇子说了算。”
“事实摆在眼前,程少将还想为你妹妹狡辩不成,莫不是看见逍遥王不在,以为轻舞妹妹一个人,好欺负。”
“所谓的事实是如何,没人比轻舞郡主和我妹妹还有这个丫鬟更清楚,说不定是眼前这个丫鬟联合宫女刺伤我妹妹,从而嫁祸于轻舞郡主呢。”程千帆说完,又复杂地看了程雨兮一眼,希望她能松口。
小欢早已一脸死灰,在听见女御医的话,她就知道她今天会命丧于此,虽然她只是一个丫鬟,但她并不傻,今天是接待使者的宫宴,她陷害的又是皇上义弟的郡主,她已经犯了死罪,她不可能活着出去,只是她放不下她的父母和弟弟,他们都是在将军府做事。
在听到程千帆的话后,她心里升起了一丝安慰,她相信只要她把这件事全部认下来,她的家人会得到将军府的善待,她相信大少爷的为人。
“程少将就算想维护妹妹也不能把这事推到一个丫鬟的身上吧,这样做对她一个丫鬟有什么好处,再说了刚刚轻舞妹妹已经说了是她们在自导自演。”萧逸浩如同听了个笑话般嘲讽的看着程千帆。
“轻舞郡主虽有说到她们自导自演没错,但是轻舞郡主也没有明说她们当中包括谁,不包括谁,还是四皇子你亲眼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程千帆反驳。
“你”萧逸浩哑言,明明真相就那么chi裸裸地摆在面前,这个程千帆还敢在这里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