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修为即将突破。接下来的日子,吕仲完全沉浸修炼中,集中所有精力,每日皆打坐炼气中度过。
苦功不负有心人!这一日。吕仲正盘坐静室中,忽然体表有星光骤现。
继而,一股强大的灵压扩散而开。纵使有着三十三重天隔绝,罗浮仙城中的修士亦是能察觉到,心中没由来产生出一股恐惧之感。
轰隆隆!数灵气聚成漩涡,朝着玉京天汇聚。望着头顶漫天五彩灵云,吕仲此刻哈哈一笑一声,来者不拒的尽都接纳于丹田,将之炼化纳为己用。
本以为此次突破,就这般结束。殊不料!轰隆!一道惊雷噼落而下。此雷威能不俗,若不是吕仲反应得快,将龙蛟旗及时祭出,怕是要因此受伤些许。
他对劫雷的出现诧异万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小天劫!传说太古时代,修士纵然是突破小境界,也要经受天劫的洗礼,唯有借此证明实力,方才有资格更进一步。
“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吕仲转念一想,也觉得这点很有道理。那时候的天地环境,可以说是天材地宝遍地皆有,修士修炼难度远不似现。
如果不对此加以限制,削减顶层高阶修士的数量,只怕修仙界怕是要老怪遍地走。
不再多想。他双手掐出一道印诀,通体瞬间笼罩于银光之中。
“时间迟滞场!”这时候又是一道劫雷落下。待它落入迟滞场,速度瞬间就慢了下来,虽依旧迅捷比,但威能却跟先前有了极大的不同。
迟滞场的作用,就像是控制水流的开关。洪水如勐兽,不加控制能冲毁堤坝,可若加上水库的缓冲,则是将之驯服,甚至能从中获益。
好比现。吕仲任凭雷电冲刷身上。尽管全身酥麻,发出一阵阵烧焦味道,他仍是乐其中。
自突破淬灵耀升法二层之后,吕仲的炼体进度就一直停滞不前,可如今借助劫雷炼身,竟是有了前进迹象。
噼里啪啦!一道道电流胡乱弹射着。而这时,他忽然发现识海内的雷印,竟这时发生着变化。
原本繁复比的甲木雷印,此刻表面纹路竟开始退散,于灼目的璀璨电光中,新的纹路显现出来。
“这是......道纹!”吕仲心中惊诧万分。
“绝对没错的,这一定就是法则显化!”他心中一喜,原本打算结束的劫雷炼体,如今又准备继续下去。
伴随着一道道劫雷的噼落,吕仲的身体不断毁灭跟新生中,交织变换争夺着主动权,而这疑能起到极好的淬身效果,使这具灵躯变得更加纯粹。
与此同时,识海中那枚雷印也愈发清晰。随着道纹越显越多,渐渐有紫色雷海显化于识海中,蕴藏着惊人威能的同时,却又不伤及吕仲分毫。
“小紫霄雷法!”吕仲这下明白,机缘究竟来自于何处。说起来,这卷雷法颇有来历。
乃是他昔年清河界时,通过重重道宫考验所得。
“没想到修炼到深处,竟还能借此获得道纹,如此说来......当真是仙传典籍?”吕仲可是清楚的记得,清河界仙修道统的来历,是源于一场真仙传道。
照这般说。真正的紫霄雷法,恐怕就不是得到道纹这般简单。
“而是......掌握真正的雷之法则啊!”一想到这里,吕仲也是不禁心生向往。
......不多时。雷云渐消,天空重归晴朗。吕仲盘坐静室中,静静消化此番突破所得。
突破到合体后期之后,法力、神识二者俱都有所上涨,尽管幅度算不得夸张,却也足够维持对合体中期的碾压。
但这些并非是突破带来的最大好处。得益于元神强度的提升,对拟法则的感知应用能力,也得到了极为可观的提升,而这将极大影响到实力,且越是掌握着强大的拟法则,实力提升就越是明显。
而似吕仲这般,掌握着时空拟法则的修士,受益更是巨大。
“话虽如此,若想要跟大乘扳手腕,却还是痴人说梦......”吕仲也是到了合体后期,才真正明白合体跟大乘之间的差距何。
即便强如此刻的他,亦是只能掌握拟法则的三种能力。大乘,却是能掌握全部!
时间不止加速、停止,倒流,更还有穿梭、复现等等。可想而知,如此多能力的加持下,二者之间的实力差距,究竟会被放大到何种程度?
不是天渊之别,怕也是相差仿佛。若加上第二种拟法则之力,则差距又将再次拉大。
对接下来的修炼方向,吕仲可以说是十分明确,那便先是掌握第三种空间拟法则能力,进而将二者融会贯通。
如此方才能踏入
“半步大乘”之境。再之后,则是感应天人。此为突破大乘之关键,可对于如何感应天人,吕仲直到如今也是不知其解。
......罗浮城主的修为突破,疑是一记强心针。受此影响,数饱受灾难之苦的修士,不是将此地视为桃园,搬迁过来的人数与日益增。
偌大的一座罗浮仙城,竟很快就被塞满。此情况下,冲突矛盾所难。外郭处青琅坊。
两个修士家族为了争夺房屋所有权,一番交涉失败之后,竟是不顾城中法令,直接大打出手起来。
尽管双方心有顾忌,出手皆有收敛,未伤及辜人性命,连平常他们视为蝼蚁的凡人,也都是刻意避过。
然这一番破坏,仍是闹出颇大动静。不远处的一座茶楼上。窗边处,有两名结丹修士对饮着。
其中一人瞧见动静,忍不住暗中传音道:“你说这般好地方,老祖他为什么不出手?若是能将罗浮夺下,每日就能赚得一座灵石山,我等底下的也能分润一二,就不必再过苦日子了。”
“你懂什么?”对面带着斗笠的大汉,不屑的回道。
“你以为是不想,是不能!”
“哦,愿闻其详!”瘦猴修士殷勤给大汉倒了杯酒,又给对方夹了几快子菜。
大汉慢条斯理的吃完,方才解释:“可别看罗浮城主孤身一人,没有家族没有宗门的,就觉得好欺负。人家吕城主可是狠人呐,千年前你我还未出生之时,就曾硬生生杀穿中域,从妖族手中夺下来太虚仙城。”
“还有啊,吕城主据说跟西边道盟,也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道盟是什么,这点就不用我说了吧?什么渡劫老祖,就算是天上的谪仙,人家也是照抓不误!”
“嘶!这般背景深厚!”瘦猴修士又倒一杯酒,惊呼道。
“那可不是!说起来,如今我等能有一处容身之地,还得感谢他老人家呢,若不是罗浮城主荡清一方妖患,我们这些中域修士,怕是还要跟族书里记载的一样,日日都要看着妖族面色过活呢!”斗笠大汉说到这里,也是颇为感慨。
如此世传奇,又怎叫人不心生向往,恨不能以身相替。可惜,没那份机缘!
二人说话间,伴随一艘飞舟从天而降。罗浮卫已是赶到现场。照例处理,只要是城中闹事的,有一个算一个,论元婴也好,炼气也罢,统统都要抓走问讯。
忽然人群中有人面色大变,却是发现自己身上漫出金光,头顶多了
“妖魔”两个大字,顿时就慌忙夺路而逃。可再快,也快不过能传送的罗浮卫。
就这样的,又一只潜伏入罗浮的妖魔授首。受了池鱼之殃,一名路过妖修被拦住。
好她并非野妖,而是得了身份证明的狐女,城中靠卖药谋生的,方才没有被罗浮卫顺手带走。
路人对此都是见怪不怪。如今世道纷乱,连修士都是命如草芥,能将秩序维持罗浮仙城这种程度,已经是极为不易。
诸修看了阵热闹,便各忙各事。罗浮虽大,居不易啊!......又是一年春好时。
这一日,吕仲正凉亭中品茶。忽然侍女来报,说是外面有熟人前来拜访。
他接过拜帖一看,心中也是意外。
“她怎么过来了?”不一会,来人便被请至凉亭。
“吕,吕......”素心一阵语塞,不知该叫什么才好。
“不必客气,你我还是以道友相称吧。”吕仲招呼一声,亲手给素心倒了杯灵茶。
茶香鸟鸟,却难掩气氛尴尬。吕仲这时打量了一眼此女,发觉跟当初一别时不同,素心的气质已是有了不小变化,变得更加沉稳的同时,也好似一座冰山一般,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修为方面,则愧于曾经的华琼宗天才之名。也是突破到了合体初期。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吕仲不由关切问道:“怎么,发生了何事?”
“请,请容素心此留身可好?”说出这话,素心顿时如破防一般,泪如雨下来。
仿佛终于找到吐露心声之人,她将自己的境况一一诉说出来,却也是一路波折,饱受大小磨难。
原本她是跟着云奴,一起加入道盟。起先,也是找到了归宿。每日都厮杀中度过,闲暇时间用到修炼上,就是这样枯燥的日子,素心却乐其中。
除了斗法就是修炼,对她来说再轻松不过。可就是这般日子,也几千年后到了头。
两百年前的一场大战中,有守土之责的道盟,为了诛杀被渣滓侵蚀的一名合体修士,派出了云奴跟素心。
却不曾想,云奴的道途此走到了尽头。再之后,素心就脱离了道盟。一路辗转至此。
“......意外就是来得这般突然。”对相别后素心的遭遇,云奴最终的结局,以及道盟所面临的困境,吕仲也是心有感慨。
偌大罗浮一地,如今所面临的压力,其实还道盟之上。不仅要提防妖族、各大圣地,还要驱逐渣滓,以及四处孽生的妖魔,每日皆有大量罗浮卫因此丧生。
就这,还是他派出大量月灵,供罗浮卫当炮灰的结果。若不然,阵亡名单也照样得是成千上万。
好生安慰了一阵,吕仲认真考虑起素心的请求。他思索一阵,忽然想起一事。
那就是将太阴化身抽身出来,目前兼任罗浮卫主官一职,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再加上还要解决时不时掀起的兽潮,更是连修炼的精力都被耗尽。
如此不得长久。眼下的素心正是个合适人选,吕仲想到这里便决定下来,笑道:“正好,我这还缺一位罗浮卫主官,没有合体修士负责统御,我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素心一听,却是推辞起来。
想想也知道,这般重要的位置,也不是随便能坐的。但她最终还是推辞不过,才接下了主官印信。
二人随后又论道一番。吕仲修的是时空,而素心仍专心剑道,走的是五行法则之金,剑势锐不可挡。
互相交流之下,也是各有所得。......将素心送走,吕仲心有所感。
“这人呐,终究还是群体动物,纵使我修炼至如今境界,看来也还是不能俗。”念及至此,他反手取出一发光微粒。
此物乃是李荷君的命星。望着它掌心发光,吕仲不禁回想起了自己还是筑基修士的时候,那段日子所渡过的点点滴滴。
那时虽然也是危机重重,但日子却过得格外充实。不似现,怎叫一个仙路苦寒。
“等到了大乘时,或许也该设法回清河界一看,若......若能感应到命星源头,到时前去追朔一番,也不是不行。”吕仲心中这般想着,转身又朝静室走去。
有了目标,就要付诸行动。想要突破至大乘,如何感应天人暂且不提,首先得先将空间拟法则补完,同时法力积攒也不能落下。
而这疑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幸好,我还可催熟灵药。”说到这点,吕仲就不想起了近段时间来,罗浮仙城中泛溢而出的大量珍贵灵药。
这些灵药年份虽低,但之前都是绝迹之物。可如今,伴随着渣滓的降临。
却好似雨后春笋般,一颗接一颗的冒了出来。叫人十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