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日便是两月一次的测评,书院统一给学子们放了半日的假,目的自然是为了让大家放松放松心情,不那么紧张,等到参加考试的时候,能够调节好自己的状态。
所以书院并不阻拦学子们出去玩,只是规定了在酉时末之前,必须要回来。
从书院回城,这一来一回就要耗费半个多时辰,因此两人连午饭都没在书院的饭堂用,一下课便朝着书院大门飞奔而去。
这城里的车夫们也是会做生意的,消息当真是灵通,也不知这些人从哪里听说了书院今日休沐半日的消息,此时书院大门口,已经停了一排揽客的马车,显然是特意等着学子们坐车的。
楼崇山只想早些进城去,自然也没想着挑剔,只拉着江映水直接上了最前头的马车,报了个地名,便直接出发了。
江映水本来以为,这家伙定要带自己先去清江楼用午饭,好瞧一瞧他的那位陈姑娘,却没想到,这家伙说的,竟是另一间酒楼,这倒是有些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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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去的话自然更好,江映水暂时可是有些不大想面对那位陈若欣姑娘。
楼崇山到底还是那书院里压抑着了,一下了马车,站在京城的街道上,便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由的味道啊……”
感叹了一句,他这才转头看向江映水,“阿丞,京城好玩的地方可多着,咱们半个月都没出来过,今日,我就带你好好的玩一玩!”
说着,他抬手拍了拍胸口,微微抬着下巴一副颇为自豪的模样,“走,咱们先在这太和楼大吃一顿,哥哥请客!”
看着楼崇山已经抬脚走了进去,江映水抬头看了眼酒楼悬挂在二楼的招牌,这才深吸一口气,跟上了他的脚步。
楼崇山一进酒楼,便抬脚上了楼,本想要个雅间,谁知那伙计却万分歉意的表示,这雅间如今都满了,只能在外头坐了。
楼崇山有些不大高兴,他哪一次在外头吃饭,不是在雅间,今天居然让他坐大堂?
那伙计自然是认识这位少爷的,对于他的名声也是耳熟能详,见这位露出几分不快之色,头颈瞬间埋得更低,“楼公子,这、雅间实在是真的没有了,您看——”
伙计显然害怕楼崇山发脾气,那垂在身前的两只手,紧紧攥着一起,模样很是紧张。
见状,楼崇山却是嗤笑一声,“没有便没有,何必这么紧张,小爷又不会吃人!”
他往那靠窗的位置一坐,一条长腿微微朝前伸着,“去去去,先给我们上壶好茶来,再把那招牌菜给我们多上几道,挑那好的上,小爷可不是好糊弄的。”
说罢,这才看向对面的江映水,“阿丞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就是了。”
江映水摇摇头,“楼兄的安排很好,我们两人点多了也是浪费。”
见她的态度的确不像是在客气,楼崇山这便又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不过就是他从前的一些“光荣”历史罢了。
正说话间,那伙计已经把茶端了上来,给两人先后倒好了茶。
楼崇山翘着一只脚,端起那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面前吹了吹,忽然想起什么,把那茶杯往桌上一放,几滴茶水因此溅出来落到他搭在桌沿的手腕上,他也毫不在意,随便抹了抹,一脸兴奋道:“待会儿用过了午饭,我带你去那西街玩儿去,保管你觉得有意思!”
“西街?”
江映水初来乍到,对京城并不熟悉,很多地方只勉强有个大概的了解,并不知道这西街是什么地方,自然难掩疑惑。
楼崇山早听蒋丞说过他并不是京城人士,因此对于他的疑惑倒也并不意外,只一脸兴奋的介绍道:“那西街,可是斗蛐蛐的好地方,那条街从头到尾都是卖这些东西的地方,往常我可是经常去的。”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可怜这半个月,我竟一次也没有去过,唉……”
斗蛐蛐这件事,可是他生平最大的爱好,一日不玩都浑身难受,他那院子里,甚至有一间房,专门是用来放置他收藏的蛐蛐盆和笼子的,江映水嫁过来之前,他怕自己的藏品会遭受那个女人的毒手,因此便把那房间锁了起来。
成亲之后,那女人把他看地死死的,导致他一直也没能找到机会去把玩自己的那些宝贝。
斗蛐蛐?
江映水听了,倒是一愣,随即嘴角露出几分冷笑。
从上一次一起去那凝香馆,看到楼崇山那副生疏不适地样子,她便已经开始怀疑了,既然这男人并不是青楼楚馆地常客,那他平日都在外头玩什么?
一个当了十几年纨绔的人,总不能没有点儿爱好吧?
若是成日只知道在街上闲逛,同狐朋狗友喝酒吃饭,那不是纨绔,那简直是混混。
虽说楼崇山这样子,比混混也强不了多少。
现在她才明白,原来这人的爱好是斗蛐蛐,难怪听楼夫人说,这人以前经常不在府中。
江映水对于斗蛐蛐这件事的了解不多,仅仅只限于从前在影视剧中看到过一些片段而已,所以也实在有些不能理解这斗蛐蛐的乐趣在哪里。
但现在,她作为和楼崇山一样的纨绔,那就必定不能对此表现出抵触的情绪来。
这般想着,她努力使自己露出一抹兴致勃勃的笑意,“如此,待会儿我便同楼兄去那西街好好见识一番。”
一边说着,她一边又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半个月也才一次休沐而已,去就去吧,说到底,喜欢斗蛐蛐,总比喜欢逛青楼强。
就在江映水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对待会儿要去做的事情不那么抵触以后,有两个人的到来,直接打破了原本的计划。
看见两个打扮富贵的年轻公子哥儿上楼的时候,江映水并未当回事,谁想到,这两人看到了她对面坐的楼崇山以后,却是直接抬脚朝着这便走了过来,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