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鸳有心,鸯有意
就在秦沉浮说完后,他便传音入密。“看来你并没有把我供出去,说吧,需要多少钱才能给你心爱的姑娘赎身?”秦沉浮看着沈炼星。而沈炼星的目光也闪烁了几下,刚欲作答,秦沉浮便打断了。“算了,我陪你走一趟吧,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不会为难的,毕竟飞鱼卫这个职业也并不为多少人所知晓不是么?”沈炼星听完,双目满是惊讶。“多谢秦先生。”他弯腰作揖,语气满是感激。“没什么好谢的,我该谢谢你才是。”秦沉浮说着。一旁的涂三石一头雾水,但也没有追问,只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小涂,走着,哥带你去开开眼界。”秦沉浮大手一挥。涂三石满脸问号。只瞧着秦沉浮身法极快的将门板抵在了门后,迅速的秦沉浮关上了阎王愁的大门,而后带着二人从小院后门走了出去,手里还拿着一张黄纸。将黄纸贴在了门上,涂三石看了一眼。好家伙,字里行间满是任性。只见这黄纸上写着“今天不开心,闭馆一日。”拿着烟云,他一边吧嗒着,一边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向前走着。···容貌清隽的说书人头戴方巾,身穿白衫,斜挎布包,手中还握着一杆幡,幡布上正写“如是我闻”反写“姑妄听之”。面带清雅笑意,行走在洛京城的街道上。他鼻翼微微耸动,似是在嗅着什么,略微有些迷醉的眯起了眼睛,随后缓缓的睁开。他的眸子直直的望着那留着灰白色长发的年轻人缓慢前行的背影,以及他身边两侧跟着的少年郎,嘴角咧开,颇为满意的笑了起来。筚趣阁“这洛京城里,‘故事’的味道真的是愈发浓厚了起来啊。”说着只有他自己能理解其中含义的话语,他又继续行走着,直到与另外一人擦肩而过。那是背木箱的男人,青色的丝带束起了长发,他身穿贴身斜襟箭袖,一排四铜扣,其上雕刻着四象图腾,衣物整体呈黑色调,而在那黑衣上则勾勒出了白色龙纹,衣物下摆至于胯部,其下为白裤绑腿,脚踩云履。心有所感一般的,二人皆压住了回头张望的想法。而后二人渐行渐远。心中已有了数。秦沉浮若有所感,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只见着了主城区的人潮汹涌。对比贫民村的景象,这主城区可谓是繁华昌盛,随处可见的是游街卖艺,或者是其他讨生活的人。而此地距离品香阁也不过几步路罢了。“老秦,你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想到带我去品香阁的?去吃大餐嘛?”涂三石感觉十分的不真实,有些呢喃的说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预知梦?”对于涂三石的秉性,秦沉浮已经算是十分了解了。自从一年前为涂三石根除了些许缠身阴气和手部烂疮之后,他就多了一个自来熟的朋友。毕竟涂三石既是仵作又是连线师,与尸体打交道是常态,可是大靖并没有出现手套。尸体滋生细菌不说,若是手上有小伤再接触尸体的话,很容易就会感染,因此一年前的涂三石手部满是烂疮。这个少年无父无母,一身技艺都是他那早逝的师父传下,因而便也干起了这份行当来。他就像是一个死小孩,瑟缩在角落里,看见一点光就会不自觉的想要去握住。像秦沉浮这般不带任何有色目光看他的人,少之又少。“你说是那便是。”秦沉浮也不想敷衍,可是不敷衍又说不过去,于是他敷衍了一句。“不过说起来沈小哥,你为什么会想赎一个肴馆小琵琶的身?”一路同行,他也了解了此番的主要目的,就是有些不了解,故有此一问。所谓小琵琶,其实便是未出阁的肴儿姐,尚未经人事,因此有着风尘之地不可多得的纯真,有些达官贵人就喜欢这个调调。毕竟,大靖的某些圈子里便流传着含苞少女可医百病这样无端的说法。“因为她在我身边的话,我会感觉很安宁。”沈炼星思索了会儿,冷峻的脸上融化出了一丝柔和的笑意。听着少年真挚的话语,秦沉浮也抿起了嘴角。若说此前搭救这对鸳鸯是出于不忍,那么此刻想要成全这对鸳鸯便是发乎于心。知鸳有心,知鸯有意,自己就是做个媒又何妨呢?“都年轻,心都干净。”他评价了一番,继续吧嗒着烟嘴。三人走着,便来到了品香阁,只不过此刻品香阁并未开放,杂役们要处理狼藉。虽然忘川洗干净了记忆,那老者也施展出了时光倒流般的道法,可是有些东西也是要保证其合理性的。秦沉浮也并没有想过大白天的去肴馆有什么不好,径直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某个龟公便来打开了门,那龟公是为了看着杂役们有无偷懒才来,心里也算是憋了火。门还未开,龟公那不耐烦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谁啊谁啊?大白天的就想来吃肴啊?”可是龟公开了门,便见着了秦沉浮。“哎呀,秦先生,稀客稀客啊。”龟公那不耐烦的脸顷刻满脸堆笑。在三家肴馆的老板聚首之刻,秦沉浮也为那座上宾,那时充当着杂役角色的龟公也曾见过秦沉浮。尽管并不知晓秦沉浮到底有多大本事,可是三家老板都对其恭恭敬敬,礼数有加,便知晓他不是易与之辈了。混迹风月场,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我来替我义弟赎一姑娘,她叫做小醉,是个小琵琶。”说到这里,秦沉浮又没有由来的笑了,他看着沈炼星,说了句,“亏好你不姓孟,也不是个瘸子,否则就太拧巴了。”沈炼星完全不懂秦沉浮再说什么,可秦沉浮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也就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哎呀,秦先生,您先里边儿请,这事儿有些大,我做不了主,我帮您找主事的行不行?”龟公谄媚的问着秦沉浮。“自然是可以的。”秦沉浮随便找了张板凳就坐了下来。那龟公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半盏茶的功夫,龟公便回来了。“秦先生,真不好意思,主事的也拿不准主意,就去请老板去了,要不您再等等?”“呵呵,无妨。”秦沉浮也毫不在意。但他心里门清,无外乎是品香阁的老板想借此机会和自己搭上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