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李公辅和江爱民一人牵着一条狗在街上走着。
“不得不说,秦医师御兽有方啊,这些野狗子如此聪慧。”江爱民感叹道。
“与其说秦医师御兽有方,不如说秦医师是个很好的人,我们遇见了这些随处可见的野狗要么给点剩饭剩菜就算善心大发了,可秦医师却给它们找到了‘差事’。”李公辅也感叹了起来。
“又是义诊,还是强大的武者,也不知秦医师经历了多少事情啊。”江爱民继续感慨。
二人一边牵着衙犬巡街,一边聊着,可是实际上,那些野狗子们都算是纷纷从无业游犬变成了打工狗工作犬。
这些野狗均被秦月楼打了疫苗,而且还是打一针后续就不用再打的那种,但是根据不同的体型从而分配不同的工种。
高大威猛长着就很凶的送到衙门当衙犬,和捕快们一起巡街,这些捕快们都是好小伙子,秦月楼也是考察了之后才分配衙犬的。
体型适中的则是由秦月楼出资,送到一些有眼疾或者完全失明的人家充当导盲犬,同时也和衙门建立了合作关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衙门的人去那些人家去检查狗子们的情况,若是有虐待行为便会将导盲犬收回。
余下寥寥便是一些小体型狗子,他就留在了医馆里,权当是助手了。
虽说这些都是野狗,但秦月楼也兑换了一些智力增加的药剂研究知识,研发出来了以后就给这些狗子们打一针,让它们智力提升。
不过智力提升也有限,只是训练起来方便,而且聪明起来的话,还能杜绝被药翻或者毒死的情况,而且当这些野狗们被虐待的时候,能够保证它们逃得了。
接着便是各种包括但不限于巴浦洛夫条件反射等的训练,来来回回也花掉了一个月的时间。
总之秦月楼是煞费苦心的解决了这些野狗们的问题,包括能想到的后续问题也都被他尽力的扼杀,全做完了以后他自己都调侃这是不玄学御兽。
毕竟地煞七十二变化之术里就有聚兽调禽这样的变化之术,只是他没有罢了。
一个月内的时间,也算风平浪静,白事分身那边也解决掉了法尸之祸,所以也有时间腾出手给他算卦。
这一次算卦便得出了那个投放应声虫的人和控制鬼物夜袭他的人的所在。
沉寂了一个月,他也要把场子找回来了。
——
管保安是俞杭城中最大的药铺兼医馆的掌柜的,同时也是一名医师,经营着一家叫做宝安堂的药铺医馆。
他也听闻在俞杭城的西边新开了一家叫【这是医馆】的医馆,一开始他还没放在心上,可是后来听人说,私塾里教书的奚秀才被狗咬了,那家医馆的医师只用了一天就治好了奚秀才,
至于那个奚秀才过去,也是听到了那位医师妙手仁心,且是义诊。
起初管保安只是觉得那奚秀才是舍不得花钱,他宝安堂的定价确实是贵了那么七八九十分,可是人命贵重啊,不贵一些哪里体现的出来?
所以管保安便觉得是那家医馆的庸医随便开了点药,毕竟恐水症也算是一种绝症了。
到时候奚秀才恐水症一发,还是得来找自己吊命才行,结果他等了很长时间,还听说奚秀才活蹦乱跳的。
而【这是医馆】的名头也越来越大了一些,感觉到可能会威胁自己的财源,管保安便暗中私下散播消息,用来诋毁这是医馆的名声,而奚秀才也听过这些小道消息,自然同秦月楼说过,
可秦月楼也没放在心上,他开医馆又不是为了恰饭,系统的任务罢了,再说了就算事情真发生到了颓势的地步,以他现代人的脑子加本事也是能够一举扭转的,
毕竟,舆论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实际上两家医馆相隔甚远,可称南辕北辙,他这边的“小道消息”还没流通到这是医馆呢,他就又听手下人说了,这是医馆的医师开始不务正业的训狗了,
他就觉得这是医馆的医师怕了自己,不与自己相争,所以他就放下了心,可还是随时派人监察着这是医馆的动向。
同时也放下了对于这是医馆的暗中观察,
只是当他发现捕快们人手一条狗以后,而那些有眼疾的人,也有犬类引路指引,
他便敏锐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先是训狗,接着便是出现了衙犬与导盲犬这样的“特殊工作犬”,光是导盲犬对于眼疾之人的重要性便一举扭转了他先前诋毁的名声,人群中渐渐也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秦月楼倒是没想这么多,可却也在无意间为自己的舆论扭转造势了。
而管保安正苦思冥想该怎么找秦月楼的茬的时候,这位正主便上了门。
管保安眼见着秦月楼丰神俊朗,衣着朴实中透露着低调的奢华,便觉得可能来了一位冤大头客户了。
“这位公子,您是有哪里不舒服么?”管保安问着秦月楼。
“最近心脏有点难受。”秦月楼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那可能是心脏出了问题。”管保安说着废话,“我来替您号脉一下吧。”
“可以。”秦月楼坐了下来,伸出了手。
管保安搭上了秦月楼的腕子,找起了脉搏。
于是管保安便听到了强而有力的脉搏声。
“奇怪,这脉搏平稳而有力,哪里像是心脏有问题的样子。”管保安心里嘀咕着。
接着,秦月楼的脉搏声就像是什么管弦乐器一样,被吹拉弹唱出了一曲曲风带感的音乐,简单的脉搏营造出了种种不同的乐器。
以他如今的武道修为将人体变成乐器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而秦月楼还饶有兴趣的哼了起来,比较配合这带感的音乐。
“Giogio,goldenwind。”只是秦月楼的语言并非大靖内的任何一地,想来是什么方言吧。
管保安只是搭上了腕子便被这带感的音乐所洗礼,不自觉的松开了手指,满脸疑惑。
当他再度搭上去以后,这人体乐器也暂停了,还是那强而有力的平稳脉搏。
“难不成是最近太累了,出现了幻听?”管保安觉得奇奇怪怪。
还没号一会儿脉,这脉象又乱了,虽然还是那种弦乐器,可是曲风却在平静当中带着一些淡淡的哀伤,像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是撒下了明媚忧伤的阳光一样。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失落,幻听你在我的耳边轻轻诉说···”秦月楼又哼唱了起来。
微不可查的劲力将管保安的手指给震了出去。
“啊···这···”管保安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有自己的想法,或许是最近在春江坊用手过度导致的。
“吔?大夫您这怎么肥四?”秦月楼佯装不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管保安连忙道歉,随后继续把手搭在了秦月楼的脉搏上。
“没道理啊,强而有力还平稳的脉象···怎么回事?”管保安继续把脉,但却感觉到秦月楼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这是···喜脉?!
而后这喜脉一瞬间又开始了,秦月楼也继续哼唱了起来。
“mama,oooh,ooh,ooh,ooh~”
接着秦月楼又把管保安的手指给弹了出去。
“怎么了?大夫?我看您这手不太稳啊,嗯,是不是用手过度,腱鞘出了些问题?哦,肾虚羸瘦、劳热骨蒸、眩晕盗汗、腰痛陽痿,人到中年还真不得已啊,您得吃点干贝了。”秦月楼不悦道。
“公子您莫生气莫生气···不对,您怎么···”管保安还没道歉完,就被秦月楼打断了。
“我怎么看得出来的是么?这简单啊,因为我是【这是医馆】的医师啊。”秦月楼笑了笑,武道真域覆盖席卷,将整座宝安堂囊括其中,可却毫无声息,像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那般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你先前到处诋毁我的事情我本来就没打算放在心上,毕竟大家都要恰饭,可是,您这铺子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啊。”秦月楼说着,伸手一招。
一些瓶瓶罐罐就被秦月楼招来,一字排开,流畅顺滑的摆在了桌子上。
“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都是类似应声虫的卵吧?”秦月楼随便打开了一个罐子,这其中是颗颗粒粒比米粒还要小,像是卵鞘一般的东西,在这些卵鞘当中满是生命的律动,并非是单个,而是一个集群。
卵鞘都这么小了,可想而知,这应声虫的卵更加细微,洒在水源当中被人直接饮用根本发现不了。
而这些瓶瓶罐罐当中全是应声虫的卵鞘。
“先投虫,然后再接收病患,这还真是个满打满算的好主意啊,管老板。”秦月楼冷哼一声,便将这些瓶瓶罐罐当中的应声虫卵鞘毁掉。
武道真意·无极,分化离火卦象,将这些虫卵全都炙烤到失去了活性。
“这些东西,谁给你的?”秦月楼虽然身子未动,可在武道真域当中,他便是自己的神。
强猛的压迫感形同山峦,重重的落在了管保安的肩上。
“我说我说,是我弟弟给我的,我弟弟。”管保安干脆利落的交代着,但因为有六耳被骗过的前车之鉴,秦月楼不由得更加谨慎。
“今天,你管保安,确定是说的是真的?”秦月楼问着。
“我确定我确定。”
而后秦月楼再三强调,又用起了他心知夺,确认完毕以后,秦月楼又看了一眼管保安,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留着胡子的中年人的面貌说不上来的欠揍。
他的行为就像是趴在乌龟背壳上的蜗牛想要白嫖一段路程那样的恶心。
“我现在就给你种下一个法术,以后你但凡做一件坏事,必将前列腺肥大压迫泌尿系统导致肾水结石而后影响生殖系统无法充血,简单来说就是···天阉。”
又是精神暗示的催眠手段,秦月楼已经轻车熟路了,这是心病,在一个心理学发展不成熟甚至基本上等于没有的世界当中,这种心病没什么人能医治。
做完了这一切以后,秦月楼便收束起了武道真域,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了最低。
“管老板,让你的弟弟来一趟,我还有笔账没和你弟弟算呢,哦对了,还有,今天我没有来过,知道么?”
管老板没找到秦月楼的身影,哪怕秦月楼就坐在他的面前也一样。
于是管老板火急火燎的去找自己的弟弟去了,而秦月楼则是坐在原地。
“没想到,那个趁夜控制鬼物来暗害我的家伙就是这弔人的弟弟。”
没多长时间,管老板就带着自己的弟弟进来了,这管保安的弟弟和他有六七分的相似,进门的时候趾高气昂鼻孔看人,还没蹦跶一会就被秦月楼扩张的武道真域给擒住了。
接着一通催眠,秦月楼才知道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首先是管保安的弟弟给管保安应声虫卵鞘,是想分一波羹,
可是自己却能够治好应声虫,相当于自己破坏了二人的财路,所以在发现了应声虫被自己治好了以后,想来暗害自己。
只不过这个弟弟还真就是个弟弟了,师从邪派禾山道,但一身本事也就是个三脚猫程度,除了养着一只应声虫母以外,就只会一手粗浅的御鬼之术,连炼都不会,
然后就踢到了秦月楼这块铁板,
秦月楼大概了解了一番情况以后,也没想着扭送靖夜司,只是将这个弟弟扔到了科研空间,准备榨干价值,保不齐还能有什么其他的额外收获。
管保安眼睁睁的看着秦月楼把他弟弟这么大个活人给变没了,心中更是惧怕,可是被秦月楼又种下了精神暗示,
简单的扫尾之后,秦月楼便离开了宝安堂。
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划掉了一行。
秦月楼感觉心态舒畅,念头通达了一些。
但没通完全,
毕竟自己心上戳的那个口子还历历在目。
“现在就看厨子分身能不能报了这仇了。”一想到自己被算计了一次,秦月楼就恨得牙痒痒。
精神祈祷厨子分身能雪耻以后,他就回了医馆。
不过却在医馆见到了一位稀客。
“好久不见,秦月楼。”龙女敖鸢恬静的同秦月楼打着招呼。
小青看着敖鸢,又看了看秦月楼,感觉心情有些复杂的样子。
“有何贵干?”秦月楼问着敖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