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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章 赴宴

    “月楼,这一次去了胡员外家里,你可别多说话。”马车里,秦江龙对秦月楼说道。

    似乎是被秦月楼上次说的话整怕了,秦月楼点了点头。

    “放心,这么多人,我不会没分寸的。”秦月楼说道,挑开了窗帘,看向了马车窗外。

    一旁的秦月笙和秦月萧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打圆场,所以气氛比较沉默的尴尬。

    秦月楼看着马车外,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只是阳光稍显毒辣,一只只的蝉也在树上“知了知了”的叫着。

    狐王峰坐落于诗乡城外一座名为嘉山的山顶,嘉山不高,主峰狐王峰也就一百二十米,因为形似一只狐头拜月,因此得名狐王峰。

    有传说诗乡城外地脉深处镇压着一只狐仙大帝,这狐头就是狐仙大帝想要挣脱地脉镇压但是却半途失败,只露出了狐头。

    至于真假,没人会在意,毕竟只是说给小孩临睡前的故事罢了。

    山脚下空旷无人,杂草丛生,只是修了一道山间阶梯,由此登门。

    秦江龙下了马车,给了车夫几两银子,让车夫稍晚些时刻再来接他们回去,刚准备上山,便碰见了老熟人。

    老熟人名为沈四海,是沈家的老爷,同秦江龙也有交集,膝下二子二女,大儿子名为沈思义,二女儿便是沈思徹,三儿子沈思华,四女儿今年才八岁,名为沈思悦。

    只见得沈四海抱着沈思悦,同秦江龙热络的打着招呼,秦家三个孩子也纷纷行礼,对面四个也一样。

    接着便是大人间的寒暄,包括小辈也是如此,秦月楼不是很想废话,于是便后退了半步,意思是你们聊你们的。

    但是却被秦月笙捣了捣肩膀,示意让秦月楼快去和沈思徹亲密交流一番。

    实际上秦月楼并没有和秦月笙说沈思徹的所作所为,秦月楼没理会,可没想到沈思徹却主动上来了。

    “十三少,好久不见。”沈思徹端庄秀丽的笑着,下一刻便心机满满的凑到了秦月楼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十三少,你不是说,见我一次打我一次的么?”

    秦月楼剑眉倒竖,颇为玩味的看着沈思徹。

    “你这样的要求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可你越是想让我蹂躏你,我就越不会遂了你的愿,沈二小姐,你以为我是八岁小童么?”秦月楼笑了笑,但是却悄悄的变出了尾巴。

    嘴上说着不遂了心愿,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

    灵明石猴本就有尾巴,只是人身下没有罢了。

    力度适中的,趁着没人注意,秦月楼便用尾巴抽了沈思徹一下。

    沈思徹嘤咛一声,脸色潮红,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一旁的人都发现了沈思徹的异状,沈思徹也觉得不妥,连忙抱住了秦月楼。

    “呀,有虫虫有虫虫,嘤嘤嘤,十三少快把虫虫赶跑,嘤嘤嘤。”沈思徹一边抱着秦月楼一边蹭着秦月楼,还偷偷摸摸的咬着秦月楼耳朵。

    “快,继续,十三少,不要停。”

    秦月楼竖起来了,尾巴竖起来了。

    秦月楼硬起来了,拳头硬起来了。

    但是他忍住了,他是不是抖艾斯不知道,但沈思徹肯定是抖艾沐。

    “沈二小姐,虫虫没了,可否请你从我身上爬下来?”秦月楼控制着想打人的情绪。

    “不要不要,虫虫还在,虫虫还在。”

    “啧,你虫尼玛呢?”秦月楼也低声说道。

    “哎,我就不撒手,除非你把我打爽了。”沈思徹耍起了无赖。

    那边秦月笙和秦月萧一家人看着这一幕,本来心事重重,但也笑了一下,毕竟,十三会保护他们,因为他们相信自家的十三。

    秦江龙和沈四海看着这一幕,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但沈四海倒是开了口。

    “我本来有意让思悦和你家十三少定个亲,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沈四海欲言又止,而后意有所指,“其实思徹不怕虫的来着。”

    秦江龙也懂,闻弦歌而知雅意。

    “一切还是看月楼自己想法,若是他有这个心,那么自然会和思徹有所交往,但···月楼还小,不如等月楼再大一点看看。”

    “哈哈,老弟,你这思想还挺开明的嘛,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吧。”沈四海放下了沈思悦,有些气喘吁吁的。

    而后邀请着秦江龙上山,于是二人结伴上了山道。

    剩下来的小辈也三三两两上了山,也是刻意给秦月楼和沈思徹制造空间。

    秦月楼求助似的眼神看着大姐二哥,甚至看向了嫂子,那眼神里的意思很直观。

    【你们随便来个人把她给我扒开好伐?】

    但,这求助的眼神被选择性无视,秦月笙性子开朗,悄悄做了个口型。

    “把握机会。”

    “我把个锤子机会啊。”秦月楼也口型回应。

    但秦月笙等人一起上了山。

    不过等所有人都上了山以后,秦月楼单手提起了沈思徹,将沈思徹提到了一旁。

    “沈二小姐,别来烦我,今天的事情可能很难收场。”秦月楼望着山道。

    “哦?怎么说?你还能把我打死不成?”沈二笑问秦月楼。

    “打死?说不上,也不至于,但你起码该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秦月楼微微笑道。

    “怎么说?”沈思徹奇道,但感觉身上有些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一般。

    “感觉到身上痒了么?既然你这么怕虫虫,那你想知道在你身上爬着的是什么东西么?”秦月楼问着沈思徹。

    “什么?”沈思徹不信邪,伸手向后挠了起来,但却摸到了一根根毛茸茸的节肢长腿。

    “是蜘蛛哦,蜘蛛吃虫子,你身上有蜘蛛的话,虫子就不敢来了。”秦月楼摊开了手,手心里一只狼蛛优雅的迈着八只大长腿准备爬到沈思徹的身上。

    “啊!是蜘蛛!”沈思徹大叫了起来,花容失色。

    山上的人心里奇怪,是只猪?猪有什么可怕的?但是一想到自家的妹妹弟弟,心里也了然。

    于是笙箫姐弟与沈家三子女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山下,秦月楼扔出了石子,沈思徹身上的蜘蛛腿也消失了,转而变回了衣物的触感,还犹自惊魂未定。

    秦月楼摇了摇头,没管沈思徹,径自上了山,但这一上山,秦月楼便开启了鼻神冲龙玉。

    整座狐王峰上,妖气鬼气森森,但却并无异样质感,大概是整座山峰使了什么障眼法,法力凝聚于双目,这通幽便看到了另外一派景象。

    山道两旁树木算不得茂盛,看起来就像是太阳将落未落的昏暗景象,可是山间满是游荡的鬼类,像是被囚禁于山林当中一般。

    秦月楼仔细看去,这些树木其实全是槐树。

    槐为木鬼,因而可囚鬼。

    换言之这些鬼都是类似于地缚灵一般的存在,无法突破囚禁,就像是被豢养在此一般。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那胡员外做的了,这些鬼还维持着些许生前样貌,身上都带着行囊,肯定是过路人了。

    确实,在这交通不便,刑侦不发达的世界,有游子客死他乡也不会被追究,只是这胡员外豢养这群鬼是要做什么?

    秦月楼不解,但也未轻举妄动。

    好一个狐鬼一窝,这妖怪真是心狠手辣,秦月楼心里一万句草你妈。

    但,这些鬼类看到了上山的人,表情满是惶恐,还用力的挥手。

    虽未开启左右耳神,但通幽法体也能听到它们的声音。

    【别上去!】

    【快走!】

    【下山去!别上去!】

    【不要像我们一样啊!】

    【救救我!】

    【呜呜呜,爹···娘···】

    【儿啊···】

    【红儿···呜呜呜。】

    ···

    示警之声不绝于耳,秦月楼心中不忍,主动停下了通幽法体的法力运转。

    那些真实之景象也尽数从眼中消失。

    耳畔所能听到的便只有呜咽的风声。

    身前的秦月笙感叹了起来。

    “这山间的风还真是阴凉哩。”

    “姐。”秦月楼出声。

    “怎么了?十三?”秦月笙不解回头。

    只看见秦月楼严肃且悲悯的摇头。

    虽然不理解秦月楼什么意思,可秦月笙也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这些不是风,而是它们的示警与呼救。

    山中埋骨几何又有几人可知?所知唯有罪魁祸首之妖邪了。

    一行人上了山,胡府半景呈现,左右门童一个斜眼,一个歪嘴还流着哈喇子,鼻子总是抽动,像是在嗅着气味。

    但,很是克制。

    因为管家正在旁记录着礼物,秦江龙和沈四海也将礼物送上,管家礼数周全笑着,旁边家丁吆喝着。

    “秦家老爷到!”

    “沈家老爷到!”

    “请二位老爷进门。”门童躬身弯腰,做出了请的手势。

    两人一前一后跨过门槛进入,而后便是家中子嗣,但到了秦月楼这边以后,两个门童却掐起了手决。

    一道无可观察到的法界便横亘在了两门正中。

    秦月楼尚未进门,心念电转,便也看到了两门贴着门神画像,只是却也是幻术障眼,易容改貌。

    左右二门虽贴着守门神,可却非正统门神神荼郁垒,而是不知什么妖邪之物,虽身披甲胄,但青面獠牙,模样邪恶。

    一左一右,斧钺钩叉相对,隐隐挡住了秦月楼。

    “雕虫小技也敢在此班门弄斧?”秦月楼不屑一顾,怪力乱神一起,只身闯入法界当中。

    那法界“啵”的一声,便被撞破,

    胡家的管家和吆喝的家丁咳了口血,但还是忙着自己的事情,

    两门童手骨尽数折断,

    两门所贴之画像,也从门上落下,无火自燃。

    这一刻,门外家丁门童管家一起喊道。

    “恭请秦家十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