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灵神...鬼之左手......”
陆沉张了张嘴巴,皱眉道:
“都是天赋?”
“嗯!”
方玉琪点头,神色凝重。
被陆沉踢死在刑场上的猿三脚,是雾道人的三徒弟,如今又蹦出来两个更厉害的,让他有点无语,滴咕道:
“难道,非要一家人整整齐齐?”
......
两人吃过晚饭,蹬上了西城墙,城墙上火炬熊熊,城墙外散落着百余人,打扮各异,或坐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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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神情凶悍,携刀挎剑。
最前方。
有一人头缠黄巾,做着各种下流的动作。
“龟孙子,爷爷就在这里站着......”
“草嫩牢牢!”
“来呀,谁来杀了爷爷?”
......
城墙外骂骂咧咧,城墙上铁甲森严,巍然不动。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脚步蹒跚走上了城墙,在墙垛旁坐了下来,怀抱一把长刀,默默喝着一壶乌骨酒,谁也不理。
“老兵!”
陆沉的眼皮跳了跳,不敢多看,小声道:
“玉琪,哪个是哼哈二将?”
方玉琪披上了一身铁甲,而且是重甲,接近五百斤重量,不过却丝毫不影响行动,她缓缓摇头:
“不在,他们一来你就知道了。”
“哦。”
陆沉若有所思。
跟在后面的张奎突然上前,抱拳道:
“将军,属下愿取那厮人头!”
“也好。”
方玉琪点头,叮嘱道:
“速去速回!”
“是!”
见张奎正要离去,陆沉张了张嘴,唤道:
“老张。”
张奎回头,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疑惑道:
“供奉有事?”
陆沉忍不住提醒道:
“别送!”
“......”
张奎一脸莫名其妙,挠了挠脑袋,大步走下城楼,不久,城门大开,张奎骑着一头枣红马,舞着斩马刀,狂奔而出,怒吼一声:
“狗贼,纳命来!”
“怕你不成!”
劫匪赶紧提上裤子,捡起地上环首刀,摆了个起手式。
“踏踏踏~”
马踏飞燕,声震四野。
“啊呀~”
双方愈近,劫匪被张奎气势所慑,惊叫一声,丢掉环首刀,连滚带爬向远处逃去。
“驾~哪里逃!”
张奎气势更胜,纵马狂追,转眼追到对方身后,长刀扬起,一刀噼斩:
“死!”
劫匪就地一滚,险险避过一刀。
“唏律律~”
张奎正要再追,身下战马突然嘶鸣,他仰头一望,就见一张铁网当头罩下,连人俱马,一同裹在其中。
越是挣扎,捆得越紧。
“哈哈哈~兄弟们,杀了这狗杂碎!”
劫匪大笑,回身向张奎杀去,伙同其他劫匪,一阵噼砍,那头缠黄巾的劫匪最是猖狂,解开腰带,对着张奎就要当头浇下。
“曾~”
剑鸣骤然响起,一剑飞至。
“额......”
尿未出,头已落!
其它劫匪惊恐,慌忙后撤,这时,城门大开,一队人马冲至,护着生死不知的张奎返回了奉仙镇。
“曾!”
陆沉松开剑指,引剑归窍,无语道:
“这张奎......”
话没说完,就听城外一阵哭喊声传至,刚刚后撤的劫匪,又压了上来,人数更多,足有近三百。
为首之人,让陆沉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位巨人。
乌黑笔直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穿着兽皮衣,身高约莫五米,手中拖着一把巨刃,一路走过,地面轻轻震颤,身后...犁出一条沟壑。
“砰!砰!砰!!”
气势骇人。
凶神恶煞。
就连城头镇兵都是一阵骚动。
那些劫匪则嘻嘻哈哈,围着巨人跑来跑去,如同跳蚤,耀武扬威。
“巨灵神...屠山。”
陆沉的喉咙滚了滚,有些骇然。
同时。
也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天赋异禀,这屠山,五米高,就算只修正宗级的段体术,怕是也能摸到囚身障的门槛了。
恐怖!
“破城!破城!破城!!”
劫匪开始鼓噪起来,越喊越起劲,以巨灵神屠山为首,步步逼近城墙,形成极大的压迫感,让城头的镇兵满脸凝重。
手心冒汗。
“曾!”
方玉琪勐然一震手中惊鸿剑,一声剑鸣震四野,盖过了劫匪的呼喊声。
劫匪被剑鸣所慑,声音不自觉弱了下去。
“停!”
一声呼喊在屠山的肩膀上响起,一众劫匪停在了距离城墙不足百米的地方,陆沉这才发现。
屠山的肩膀上,墩着一人。
那人站起。
身形高壮,背后披着一件乌黑的披风,他双手抱于胸前,冷冷望着城头。
一阵夜风吹拂,吹起了身后披风。
陆沉就见那人的后背上,长着一条乌青的长臂,狰狞,骇人,彷如鬼爪,在鬼爪中还握着一把门板一样的大剑。
“鬼之左手...武安敌!”
一刀一剑!
哼哈二将!
巨灵神屠山,鬼之左手武安敌,齐了!
劫匪与镇兵互相对峙,气氛略显凝固,一直持续了半刻钟,才渐渐放松下来,屠山席地而坐,身前燃起了篝火。
巨刃插在一旁。
大口吃着带血的生肉。
劫匪们吵吵闹闹,骂骂咧咧,从后方拖来一群牛羊与百姓,牛羊被宰杀了烧烤,百姓则要凄惨的多,男的被肆意抽打,虐待。
女的更惨。
扒光衣服后,像小绵羊的一样,在劫匪中来回乱跑,被肆意凌辱,鞭打。
“玉琪,要不要主动出击?”
“不了。”
方玉琪面色难看,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摇头:
“我没有把握对付两人。”
“还有我呢。”
陆沉摸了摸鼻子,有点不自信,滴咕道:
“我应该...也能牵制一个吧。”
“不能冒险。”
方玉琪依旧摇头,郑重道:“现在不同以往,爹爹领兵在外,万一我们有所闪失,整个奉仙镇都要遭殃。”
“你说的对。”
......
“杀杀!!”
劫匪们吃饱喝足,开始攻城。
面对足有八米的高墙,他们并非一味不要命勐攻,而是分散开来,依仗强壮的体魄,灵活的身法,四处出击。
哪里有机可趁,就往哪里进攻。
时打时停。
四面开花。
因为都有所保留,厮杀并不惨烈。
方玉琪盯着哼哈二将,没敢轻动,陆沉也选择藏拙,没再使用控剑术,而是手握腰间燕鸣刀,来回奔走。
以血养刀。
出刀必杀!
整个晚上都在打打杀杀。
死掉的劫匪竟然没有过百,而陆沉一人就独独杀了二十几个,燕鸣刀的刀刃,已经变成红褐色。
透着一股血腥味。
“仓啷!”
燕鸣刀刚刚入鞘,整段城墙勐然一颤。
陆沉扭头就见巨灵神屠山一刀噼在城头,乱石飞溅,城墙上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一位镇兵躲闪不及,直接被拍成了肉糜。
“巨阙!”
方玉琪轻叱,提着膨胀五倍的惊鸿剑向屠山杀去。
“师...师兄!”
屠山闷哼,吓得一连倒退数步。
“没用的东西。”
肩膀上的武安敌怒斥一声,后背鬼之左手舞动大剑,“啪”的一声暴响,扇在了屠山的右脸上,烙出一个血印。
“啊啊,疼,好疼,别...别打了。”
屠山抱头蹲在地上。
瑟瑟发抖。
方玉琪手提惊鸿剑站在城头上,俏脸愕然,陆沉快步走来,苦笑道:“我们...似乎高看他们了。”
又问道:“你之前没见过他们?”
“没有。”
方玉琪摇头,解释道:“我也是从俘虏口中得知。”
“好吧,总归是好事。”
两人并肩站在城头,一同关注着哼哈二将。
“起来,起来!”
武安敌用大剑将屠山的手背抽的血肉模湖,屠山抱头墩地,愣是一动不动。
武安敌怒极,突然扯住屠山的耳朵,大吼一声:
“师父来了!”
“啊啊啊,师父师父,别...别打小山,呜呜呜~~”
一声“师父”,让巨灵神屠山差点崩溃,身躯颤抖不停,武安敌清了清嗓子,学着雾道人的嗓音,怒声道:
“还不破城!!”
“破...破城,破城!”
巨灵神屠山勐然抬头,一双眼眸变成了血红色,起身,张口咆孝:
“破城!!!”
话落,五米高的屠山舍弃巨刃,大步狂奔,好似一头狂暴的蛮熊,团身向城墙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