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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戏班子

    第二天一早,穆雅下了课便直奔柳苏苏的院子,和她商讨殷畅想要加盟香饮的事情。

    听到她有这个想法,柳苏苏也挺开心的。

    永远靠着别人肯定不行,最好是自己能够强大起来。

    没想到殷畅已经有了独立的想法,柳苏苏不免对她刮目相看。

    十两银子的加盟费,殷畅肯定是出不起的。

    这钱还得是殷夏一家帮忙垫付。

    交了钱签了协议,殷畅惴惴不安的搓了搓手,想问柳苏苏要纸笔用一下。

    很快,准备好的纸笔被下人送了进来。

    殷畅感谢过后,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了借款的金额和时间。

    又在借条的最后面规规整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柳苏苏有些意外。

    不是意外她写借条,而是意外她的一笔字竟然写的那么好。

    不似一般女性的字那么娟秀雅致,她的字笔酣墨饱,力透纸背,竟然有一些硬朗的男子气。

    一看便知道是认真的练过的。

    未出阁时候也是被家人珍视过的小姑娘,现在看起来却寡淡黑黄,着实让人心里生出几分忧伤来。

    她的借条写完,殷夏却坚决不接。

    她激动道:“是我把你从齐家带出来的,理应管你吃喝到老,现在让你自己抛头露面出去赚钱就已经够不对的了,就这么点钱,你还要写借条,这姐妹真的是没得做了!”

    她性子就是这样,豁达宽厚,从来不会因为对谁施恩而显得高高在上。

    殷畅却还是坚持要把借条交到她手里。

    “姐,正是因为珍惜咱们之间的姐妹情,我才一定要把钱还给你的。你帮我一次是看在亲戚的份上,帮我两次是看我可怜,但我要是一直闷着头接受你的帮助,不光是你看不起我,我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的。这钱,我肯定是要还的。”

    “你这人!”殷夏嘴上没承认,但是心里也莫名的被触动了些许。

    谁不想自己帮衬的人有朝一日能自己站起来。

    何况这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她自然更是希望能看着她成功。

    最终还是穆雅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话。

    小不点踮起脚尖,接过殷畅手里的借条,对折又对折放到了自己的袖口里。

    两个大人都疑惑地看着她。

    穆雅淡淡:“你们都不要,那这个借条就我拿着吧,回头姨姨赚了钱,记得还给我。”

    siluke思路客

    说完,她双手背到身后。

    一晃一晃的走了。

    -

    和其他本就有店铺的加盟商不一样,殷畅启动资金实在有限。

    虽然殷夏希望再借些钱给她让她在城南支一间铺面出来,但是她并没有接受。

    开店固然省心,但是前期投入太多,她怕回本速度太慢。

    她希望能够按照穆雅说的那样,三个月之内回本,这样年前她就能还上安郡王家借给她的钱,年底再攒一攒,说不定明年开年也能送齐萌萌去学堂读书了。

    “萌萌,娘出去做事了,你乖乖听嬷嬷的话,帮忙照顾妹妹哦。”

    临出门前,她嘱咐大女儿。

    帮忙照看的嬷嬷是安郡王府的老人了。

    很和善的一个老太太,偶尔殷夏照顾不到,她又知道这娘仨脸皮太薄,她还会主动跟小厨房加菜。

    说两个小的太瘦弱,怕以后发育不好,还是要好好补补的。

    这一切,殷畅都看在眼里。

    明明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待女儿都比她们的亲奶奶好,殷畅愈发觉得从那个家里出来是做的非常对的一个选择。

    她自己毁在那间破宅子里也就算了。

    她不能把两个孩子的一生也搭进去。

    去城南的戏班子附近卖香饮,柳苏苏说只要口碑做得好,保准儿比城西城北那两间都要赚钱。

    殷畅心里有了些底气,又找人帮忙做了个小推车,车里装了两只硕大的木桶。

    去药膳坊取货。

    今天的药饮是玉屏风饮和陈皮枸杞罗汉果水。

    药膳坊的伙计帮忙装车的时候,柳玉还特地嘱咐她。

    说这陈皮枸杞罗汉果水是一早夫人特地叫人煮的,轻咳养肺,最适合那些戏子们拿来润喉。

    “替我多谢你家夫人。”

    殷畅知道这是柳苏苏的额外关照,她也十分领这份情。

    装了满满两桶药饮,药膳坊的伙计推起来都非常吃力。

    但殷畅却没多犹豫,酝酿了一会儿,就稳稳将车子推了起来。

    看着她艰难行进的背影,柳玉叹了口气。

    那么瘦的一个人,该是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将比自己还重的车子推起来啊。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

    药膳坊在城中,而殷畅被划定的范围在城南。

    城南是老城,过去几个名声赫赫的王爷宅子都聚集在这里。

    只是其中有几个参与了前朝的党争,后来下了天牢。

    没下的那些也都被贬谪到了小地方,守着封地一辈子不允许踏入京城半步。

    所以,这些原本富丽堂皇的宅子就这么的萧条的空置了下来。

    有钱有势的人都嫌这宅子太晦气,没钱没势的人又根本买不起。

    直到前几年,汴京城戏班子多起来,他们要练功唱戏,放在人多的地方太扰民。

    春喜班的班主便找人租下了这几间宅子,成为了这些戏子们的容身之所。

    殷畅推着车子到附近的时候,大院里刚好有人在唱牡丹亭。

    绵软动人的唱腔如泣如诉。

    “ 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 抛残绣线, 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殷畅过去闺中的时候,还蹭着家里的堂会听过两出戏。

    嫁人以后就再没有过了。

    站在外面听了会儿,她竟然有些入迷。

    直到被一个男人叫住:“干什么的,没事儿赶紧走!里头练功呢。”

    出来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男人。

    勾着花脸,不张嘴都觉得是一身的匪气。

    若是往常,殷畅见了这样的人,肯定是要退避三舍,不敢靠近的。

    可是今日不同,眼前沉甸甸的推车提醒着她,如果不主动开口,那么她和两个女儿的人生将永远都在阴沟里面。

    “老板,这是药膳坊的药饮,您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