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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我有的是资本狂

    没想到这小丫头倒是痛快,段平章不能示弱,立即应承下来。

    “自然,但比试内容由谁来定?”他视线扫过柳苏苏,眼中似有无限斗志。

    啧啧,年少气盛,年少气盛。

    这一下子就中了柳苏苏的下怀。

    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在汴京扬名,这下可好,机会直接送到眼前来了。

    她余光瞥了下站在殷夏后面装着瑟瑟发抖的丫鬟坠儿。

    这坠儿的确有个哥哥患病在床。

    年初与友人饮酒失了分寸,回家路上与一辆马车迎头撞上,然后就倒地不起了。

    他倒下是倒下了,但人没死,就是一直沉睡着,醒不过来,总剩一口气儿吊着。

    郎中大夫巫师请了一大圈,可人就是醒不过来。

    因为这事儿,他媳妇儿也跟别人跑了,现在就剩年迈的老父母养着。

    这些事儿柳苏苏都是知道的。

    原也是准备叫坠儿演完这一场,然后她找机会去看看能不能给医好的。

    没想,就在这个时候段平章撞到了枪口上。

    这不是巧了么。

    “那我们就以这个丫鬟的兄长为考题,你我二人都来看诊医治,看谁的办法能将她兄长治好,如何?”柳苏苏弯着眼睛,看起来真是毫无杀伤力。

    段平章根本不知道坠儿的兄长得的是什么病。

    但自幼出众的他却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这个黄毛丫头。

    “比就比!”他剑眉凌厉,态度镇定自若。

    复而,他又补充问道:“但我们同时看诊医治,怎么判定他是被谁医好的呢?”

    这倒是个问题。

    毕竟药方都是一样的吃,谁知道是哪个起了效。

    底下围观的众人免不了都像是当事人一样开始垂头苦思解决办法。

    却见人群中的小姑娘毫不犹豫,只是浅浅笑了一下。

    唇角弯起一个漂亮又自信的弧度。

    “那就段太医先看,我后看,你若医好便是你赢。”

    话一落地,四下便是一阵惊叹。

    这丫头也太狂了吧。

    段平章也惊得瞪大了双眼。

    这等于是下棋先让他三步,若是他棋高一着,不等柳苏苏开局,他就能直捣对方将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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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得是有多强的医术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段平章无端就在这个现场矮了三分。

    当然,此刻不止他一个人发蒙。

    一旁的殷夏和沈懿也为柳苏苏捏了把冷汗。

    殷夏偷偷扯了她的衣袖,小声道:“别赌这么大啊,段家也是医术世家,要是他先医好了怎么办啊!”

    而沈懿态度则淡定了许多。

    他只是轻轻握了握柳苏苏的手,温柔而有力的说道:“不管做什么决定,我都相信你。”

    柳苏苏回握回去,笑的天真而纯粹。

    “我赌他赢不了我。”

    -

    很快,这场“绝世名医”和太医院之子的比试就成了汴京城热议的新话题。

    不管是街头巷尾的百姓,还是朝中权贵都非常热衷于讨论此事。

    有人知道坠儿兄长的病情,便笃定表示,这不是医术能解决的,沈夫人那样笃定自信,身上肯定是有些术数本事在的!

    而朝臣们则分为两拨。

    一拨坚定地站理论派,认为医术世家的段平章肯定能够赢得比赛。

    还有一拨是实践派,他们认为从群众中来的实践派郎中柳苏苏才能赢取这顶桂冠,这一派以晏南齐为首,其余拥趸都是他强拉着加入阵营的,代价是,他承诺事成之后会大宴宾客。

    当然,地点就在柳苏苏开的药膳坊。

    只是这些他还没有像众人吐露。

    与此同时,欢喜楼旁边的长乐坊也开了赌盘,来赌这一次的比赛魁首。

    岫烟听说之后,立马将压箱底的首饰银两都拿了出来。

    豪气的对丫鬟说:“去,都押给柳姑娘。”

    小丫鬟看着自家姑娘为数不多的家底都掏了出来,不由替她紧张,劝了句:“姑娘,若是沈夫人输了,您可就亏大了啊。”

    岫烟神秘兮兮的挑眉笑,随后说道:“你以为我只是在支持她?”

    小丫鬟茫然点头。

    岫烟笑的更欢,摇头解释:“这可不只是支持她,我是想靠柳姑娘赚的盆满钵满。”

    看着自家姑娘自信满满的表情,小丫鬟鼓足勇气也偷偷取出了自己的私房钱,押在了柳苏苏身上。

    丫鬟去长乐坊下注。

    岫烟则在屋子里惆怅。

    她担忧柳姑娘会不会因为名声不大而在舆论场上落了下风。

    她甚至琢磨着要不要跟欢喜楼里的其他姐妹们商量商量,都去押柳苏苏,起码给她挣个面子。

    谁料,不大一会儿,小丫鬟回来了。

    她满脸喜色,整个人乐得像是新春挂在墙上的喜娃娃。

    岫烟问:“什么事儿,乐成这样。”

    小丫鬟呲出两颗小虎牙:“姑娘,长乐坊的人说了,现在这个赌盘里九成的赌注都是押的柳姑娘赢!”

    岫烟眼睛都瞪大了。

    她知道柳苏苏医术好,是因为她真实体会过。

    可旁人哪有这种机会。

    他们这是从哪儿知道的?

    莫不是沈将军的友人为了充面子押的?

    岫烟脑袋里想了许多种方式。

    可与此同时,欢喜楼两楼,一个清俊男子站在窗前。

    他手里翻着今日的账册,盯着开支处的一栏,勾唇笑道:“小丫头,你可千万要赢哦。”

    -

    外头舆论战打的酣然。

    当事人柳苏苏却非常的淡定自得。

    看着仰面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吃葡萄的柳苏苏,殷夏愁眉苦脸道:“祖宗啊,人家段太医这两天都快住在坠儿家了,一天三趟不是针灸就是喂药,你怎么连去一趟都不去啊。”

    段家医术精湛。

    最以针灸出名。

    柳苏苏对此非常了解。

    她微眯了眯眼,懒懒的笑道:“那他不也还没有看好呢么。”

    看她这副表情,殷夏只觉头大。

    她拍了桌子:“就算今天看不好,不还有明天嘛!要是人家赢了,我看你怎么办!”

    柳苏苏终于从藤椅上起身。

    她伸了个懒腰,淡定表示:“他赢不了。”

    殷夏愣了下:“真的病的那么严重吗?”

    坠儿是跟了她多年的丫鬟,彼此感情情同姐妹。

    坠儿兄长出事以后,她给找了无数太医郎中,都不见好,现下对柳苏苏和段平章都是抱了极大希望的。

    可若是他俩都看不好……

    殷夏觉得,自己不知如何面对坠儿。

    “没那么严重,但是以他的水平是找不到病灶的。”柳苏苏淡淡。

    她看过坠儿哥哥的脉象。

    脉象平稳跟常人一模一样,可人就是不醒。

    这在古代就是绝症,就直接等死的病。

    可是从现代来的她非常清楚,他这就是车祸导致脑部淤血,导致他成了植物人。

    而这种病症在脉象上完全展示不出来。

    段平章又不能给他拍个X光片,能看出问题来就怪了。

    殷夏看着她悠然自得的表情,心又安定了几分。

    忍不住问她:“段太医医不好,你确定你能医好?”

    柳苏苏闻言浅笑:“当然,方子都开好了,只等段平章认输,我就叫人送药给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