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贱货下流胚子,今天不弄死她,咱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叫她祸害了!”
女人尖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柳苏苏从混沌中睁开双眼。
眼前的景象和身上的疼痛,让她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她被人捆住手脚关在一个木制的大笼子里,面前是一条散发着淡淡腥气的大河。
而她身边,则站满了一群身着古代服饰的男男女女,正对着她指点嘲笑。
近处还有几个健硕的年轻汉子,正准备听从村长的号令,把她扔进河里“浸猪笼”。
行,天选之女本女,她穿越了。
勇救救落水儿童的现代中医师柳苏苏,竟然穿成了宁潼村里模样俏,脾气好,却命途多舛的小寡妇。
这原身本是宁潼村里唯一的郎中柳伍家的女儿,父母相继病亡,只留下她和幼弟,二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父亲临终前将她许给同村沈家大儿子沈懿为妻,可成亲当日,沈懿便被官府抓了壮丁,一年后又发来了阵亡通知。
相公死后,她原想侍奉公婆,为夫守节,可公婆小姑都嫌她晦气,独占了沈懿的抚恤金不说,还将她撵出了沈家,与她断绝了来往。
她因为模样俏又没靠山,便被村里一些流氓恶徒盯上,举步维艰。
今日这事儿,就是同村李狗儿为了占她便宜,大晚上将人打晕掳去了自己的破屋。
可什么都还没做,他那个回娘家的婆娘竟然提前回来了。
村长王大力便带人将柳苏苏给捆了起来,准备按照宁潼村的旧例,给她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浸猪笼。
在脑中飞快的浏览了原身的经历之后,柳苏苏只想由衷的说一句,惨,真的惨!
“别杀我姐姐!我姐姐是冤枉的!”
人群中,一个穿着粗布衫子的小男孩哭喊着朝柳苏苏的方向跑过来。
小男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身子孱弱脸色苍白,满脸的泪痕。
一边跑一边哭喊着姐姐冤枉。
这是原主的弟弟柳常枫,自幼体弱多病,现下也只剩下柳苏苏这么一个亲人。
“姐姐你说啊,不是你做的,你没勾引人,你是被欺负的!”
小男孩声嘶力竭,苍白的小脸也因为过分用力而变得通红。
邻居王婶一脸不忍,护着孩子,也小声的分辩几句:“苏苏那孩子咋可能做那事,你们别是搞错了。”
“放屁!”李狗儿的婆娘狠狠啐了她一口,指了指笼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我能冤枉她?你瞧瞧她长得那副骚样,大晚上的在我家炕上躺着,不是她勾引我男人,还能是谁?!”
李狗儿慌里慌张,也跟着在一旁附和。
“对,就是她找我的,狐狸精!”
王婶被这恶声恶气的夫妻俩吓得赶紧噤了声。
李狗儿夫妇又催促村长:“村长,快点儿的吧,我们还赶着去地里锄草呢。”
看热闹的村民也跟着起哄:“对啊,别耽误功夫了,快点儿吧。”
“呵。”
笼子里传来柳苏苏的一声冷笑。
她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知道,原来人命能贱到如此地步。
她眸光微暗,狠狠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位村民。
“今日我要是死在这儿,你们每个人都是凶手,欺负我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你们就是畜生,牲口,王八蛋!!”
女孩儿声音沙哑却分明,一字一句,顺着清晨的微风,清晰的灌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被她的转变吓了一跳。
刚才起哄声音最大的几个人也缩着脖子不再吱声。
就连村长王大力都被她的爆发惊了一下。
他轻咳了一下,缓解了自己的尴尬,看着柳苏苏冷声道:“没人欺负你!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检点,这怎么能怪别人?!”
“对!”李狗儿夫妇附和。
“我不检点?”柳苏苏冷眼瞥向一脸麻子的李狗儿,语带讥讽:“就算我不检点,我能看上你?瞧瞧你这那副德行,鬼见了都要做噩梦,我又不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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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轻蔑冷清,配上李狗儿那张尴尬到变了色的麻子脸,别提多好笑。
一时间周围几个村民也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柳苏苏年纪轻轻模样漂亮,虽然守寡但也有一些人上门提亲。
其中也不乏一些条件不错的,但她都没有答应,只坚持为夫守节,抚育弟弟长大。
“可不是,那小寡妇连邻村的秀才都没看上,能看上他?”
几个往日对原身求而不得的村民情绪被调动起来,柳苏苏又看了看李狗儿身旁那个一脸横肉的恶婆娘。
“腌臜种也只能配你这样的蠢货。”
“你!”李狗儿的婆娘刚要冲上来骂,又被柳苏苏厉声怼了回去。
“你男人又丑又穷,还天天惦记你箱子底下的那二两嫁妆,恨不得你死了才好!”
此言一出,李狗儿吓得脸色惨白。
他婆娘也愣在了原地。
箱子底下那二两银钱,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
除了夫妻两人,谁也不知道放在哪儿。
这小狐狸精怎么会知道?
她心思一转,反手去抓挠李狗儿的脸:“你个杀千刀的,我的嫁妆你都告诉那个小狐狸精了!”
柳苏苏继续火上浇油:“他还跟我说你回娘家那条路上晚上有狼出没,恨不得你什么时候被狼吃了才好,这样他就能拿着你的嫁妆找别人了。”
“王八蛋!你!!你想我死?!”
妇人边哭边骂,声音凄厉尖锐。
这些都是李狗儿哄着原主想欺负她时候说的话,被柳苏苏一句一句都扔在了人前。
这下所谓的主动勾引在众人眼中似乎变成了双方通奸。
正此时,柳苏苏又撂下最后一句:“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护着他?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