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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

    黄昏褪去,夜幕降临。秦州大地上的一户官宦人家却始终笼罩在愁云之下,官宦人家姓王名安石,字介甫,号半山,王安石在秦州京城王都为官,官职司空。生有一女名唤王珍。此女出生当日,其母梦见有麒麟入其肚中,而京城王都出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七彩祥云。王安石也对自己的女儿视为掌上明珠,从小到大爱护有加,喜爱万分。王珍自小也是胸有诗书气自华,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小小年纪便被京城王都的书生才子公认为麒麟才子榜第一。而王家最近的祸事也是因器女王珍的才气而起。就在前不久,在朝上一手遮天的权贵庞太师点名要让自己的儿子,也是王都中出了名的浪荡子庞全迎娶这位才女王珍为妾,结为儿女亲家。

    王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王安石肯定不想起手将自己的掌上明珠推上火坑。而断然拒绝这位权倾朝野的庞太师,对于王安石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眼看距离婚期的日子渐渐离近,王安石却依旧没有更好的办法。

    正在一家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个事件的主角王珍却悄悄地离开了王府。这次是她第一次偷偷出来的,她没有带上她的贴身丫鬟,这让他不太会容易引起家里人的察觉。她也没有带上很多行囊,因为她要去的地方本身也不是太远。王珍一袭简单的素衣,画着淡妆。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引人关注,尽管这样,由于她的掩盖不住的美貌还是让路上的行人引来了不少的回首驻足。王珍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而是径直走向了一个偏僻的小巷。

    小巷里人潮涌动,随处可见瘸腿断臂的老人在沿街乞讨,小巷里也没有很好的排水系统,导致巷子里的小路常年积水,人们的排泄物也是遍地都事。巷子里的人们并没有丝毫的介意。人们忙忙碌碌,都在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而他们的穿着也大都是衣不遮体,这个巷子是京城王都里最肮脏混乱的地方,常年聚集着许多边塞的流民,贫困潦倒的穷人,甚至还有还多在逃的穷凶极恶。京城王都里的人一般都叫它穷人巷,也有人把它叫做恶人巷。

    巷子里的这些人对于这样一个绝色美女的突然到来倒也不怎么稀奇,在他们眼里官家的小姐被迫卖到这里做奴隶的人大有人在。早就也就见怪不怪了。王珍也没有在乎这里嘈杂的环境,径直来到了一位街边不起眼的小乞丐身边。小乞丐此时正趴坐在不起眼地巷角边,身前摆着个破着不能再破的饭碗,饭碗里还零星地扔着几个铜钱。

    小乞丐看上去有二十三四来岁,虽说和其他乞丐一样都事蓬头垢面,衣不遮体。即使这样依然掩盖不住他贵族的气质,小乞丐看着眼前的王珍,瘦弱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着吃惊。

    没等小乞丐开口,王珍却已柔情地说道:“哥哥,我知道是你。”

    话音未落,小乞丐满脸地惊讶终于还是掩盖不住了,但嘴里还是狡辩道:“我想姑娘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哥哥。”

    王珍看着眼前这个无数在自己梦中出现的男人,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哥哥,我不知道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也不清楚这么久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但是你胸前的玉佩骗不了我,所以我知道你心里还是记得我的。”

    小乞丐下意识地用手捂了捂自己胸前的玉佩,脑海里还是不禁又翻涌起儿时那段难忘的记忆。

    十八年前

    两个小孩在海边互相嬉闹,伴着傍晚海边落下的余晖,却也自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玩闹了一天,这时的两人也已有些疲态,小女孩不知从哪弄来一壶酒。对着小男孩笑道:“怎么样,敢不敢喝?”

    小男孩夜也不犹豫,接过酒,便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啧啧怪道:“这酒怎么甜**、酸溜溜的,还有,还有一股香气,嗯,像是桃子,又像梨……”

    “傻子哥哥。”小女孩拍手笑道,“这酒里兑了桃儿膏和着蜂蜜水,自然是甜**、酸溜溜的了。”小男孩脸一红,放下酒壶,道:“喝酒就是喝酒,怎么还要兑这些乱七八糟的?”

    小女孩眉中带笑,笑骂道:“傻哥哥,就知道喝清水,吃白饭。”

    小男孩微一犹豫,却也憨憨笑道:“小妹妹,我……我……”

    不料小女孩一整容色,随手拾起地上树枝丫,淡然道:“哥哥,今天我学了几记新招。你瞧仔细了,千万别转眼睛。”当下便摆出一个式子,左划三圈,右刺一剑,认真说道,“这一招叫偷鸡摸狗。”小男孩此时早就精疲力尽,但为讨好这少女,强打精神,目不转睛的看着、

    又道,“再瞧这一招‘刺麻雀’。”说罢高高跃起,凌空刺出四剑,飘然落地,说道:“这一剑练得好,一纵之间,能刺一十六剑。哥哥,快来跟我学。”

    小男孩也随手捡起树枝,依样跳起,才刺一剑,第二剑尚未刺出,便已坠地,只是羞得面红耳赤,偷眼望去,但见小女孩撅着红馥馥的小嘴,杏眼里大有嘲意,不觉更是羞惭。

    却听小女孩轻哼一声,说道:“哥哥,你怎么总是慢腾腾的。走路慢,使剑更慢,这可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断水剑法,别人可是学不来的。这路剑法一定要快,快到斩断流水才能称好,像你这样,连一根牙签都斩不断呢!”

    小男孩着她一顿数落,唯有点头称是,却听小女孩又道:“这些天你全无长进,再这样,怎么陪我一起闯荡江湖?”小男孩听得心急,脱口道:“我一定用心的。”

    小女孩白他一眼,冷冷道:“也罢,我再相信你一次。”说完又演四招,分别为“蘑菇大树”、“蚂蚁搬家”、“乌龟爬山”、“神仙采药”,一招快似一招,小男孩忍着饥饿,凝神瞧罢,依样画葫芦,一一学来。

    天幸这四招并不甚难,故而未曾丢脸,小女孩见他练罢,说道:“今天就教这六招,你回家好生练习。上次我教你的招式,

    你练得怎么样?”小男孩道:“都练好了。”小女孩笑道:“很好,咱们来拆解拆解。”

    两人摆好架势,对起剑来,小女孩出剑如风,一招未绝二招又出,小男孩被她的快剑逼得手忙脚乱,半晌工夫,便已连中三剑,虽然树枝虽不致命,但中剑之处仍很疼痛。又拆数招,小女孩一剑刺来,小男孩挥剑去格,笃的一声,两剑相交,

    小男孩忽觉小女孩剑上生出一股黏劲,顿时虎口酥麻,树枝竟脱手飞出。

    小女孩咯咯笑道:“怎么样,你服不服?”小男孩忙道:“心服口服。”小女孩听了,绽颜而笑,小男孩见她眼波流动,玉颊生辉,心中也觉欢喜。

    “哥哥。”小女孩忽又露出忧色,“五天前你还能挡我五十招,这次怎么只能接三十招呢?”小男孩想了想,说道:“你出剑快了,力气也变强了。”

    “胡说八道!”小女孩呸了一声,“不是我快了强了,而是你慢了弱了,你偷懒耍滑,没好好练剑,对不对?”小男孩忙摆手道:“不对,我,我天天练的。”

    “那就是你练得不够勤。”小女孩说道,“从今日起,你须得加倍练习。”

    小男孩迟疑道:“可是我并没有偷懒······”

    小女孩嗔道:“你是不是不想陪我练剑了?我们说好了长大要一起惩强扶弱,扫尽世间一切不平事的。”小男孩见她露出刁蛮神色,无可奈何,唯有低头不语。

    小女孩见状,便自顾自的取出手中的手镯,递给小男孩。认真地说道:“哥哥,这个玉佩你拿着。当做我们的约定,我们长大了一定要一起闯荡江湖。为民除害。”

    小男孩拿过手镯,坚定地看着小女孩。点了点头。

    小乞丐正恍惚间,王珍看着小乞丐的眼神,似乎得到了答案。精致的脸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笑容中遁着一股动人的妩媚,明媚的眼眸中却泛起了泪光。

    :“哥哥不必担心,我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没有人知道我来过这。”王珍不知道自己的傻哥哥为什么会在这里当乞丐,但她知道哥哥肯定有他的原因。

    小乞丐缓缓地站起身,想要伸手帮着王珍逝去眼角的泪水,突然间想到什么,又缩了回去。可是自己的眼中也早已湿润。小乞丐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该来的,小妹妹。”

    :“我来只是想和你告别的,能再见你一面,确认你还活着,我想这一辈子也算无憾了。”

    小乞丐看着王珍坚毅而又决绝的眼神,欲言又止。小乞丐本是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话刚到嘴边,却还是呗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庞太师的纨绔儿子要迎娶王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小乞丐不可能不知道。的确,目前看来,他了解眼前这个外表虽有些柔弱,但内心异常坚毅的美人,小乞丐终于明白了王珍那句‘这一辈子无憾’是什么意思了。

    王珍微笑地看着小乞丐,轻轻地用手捋去小乞丐头上的杂草,怜惜地说道:“哥哥,别为我难过,这一世,能够和你相识相知。我无怨无悔,我死后,你不要难过。为了我,好好活着。”

    王珍话音刚落吗,用手逝去了眼角的泪水,便毅然转过身离去,眼神却更加决绝。

    :“小妹妹,等等。”

    王珍刚走两步,却被身后小乞丐的声音给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小妹妹,你若还像小时候相信我,就听我一句话。好好活着,我能救你。”小乞丐说话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地坚定。

    王珍转头看向小乞丐,嫣然一笑。依旧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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