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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见鬼

    盐糖水就是把盐和糖兑进白开水里,喝下去可以有效恢复卢梭的耐力,当然这个办法也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送外卖时一位同行给的办法,鹏城夏天太热,外卖员一般常备藿香正气水和盐糖水。

    看着外面大太阳天,灌一支藿香正气水就冲进炎炎夏日,是之前卢梭做外卖员时常干的事。

    电解质饮料要比盐糖水好喝多了。

    效果还更好。

    并且是不限量供应的。

    就更别提食堂里常备的牛肉、羊肉,偶尔会有的海鲜,以及变着花样把这样食材做成美味佳肴的各省大厨了,没错,隔一段时间,专为省队做菜的食堂,都会换厨子,以免运动员们吃腻了,耽误营养。

    但怎么可能吃腻呢。

    卢梭这半个月简直像是到了天堂,当然,他也没忘了给卢小鱼打包带去点烤鸡烤鸭什么的,虽然被队友们笑为没见过世面,但卢梭不在乎。

    之后卢梭就发现,卢小鱼在房东大爷家吃得也不错,闹了半天,这个城市,似乎就他们兄妹两个过得最底层,但是,以后不会了。

    省队之所以这样阔绰,大概也和经济状况有关,毕竟鹏城是改革的窗口,国内仅有的几个一线城市,财政资金支持着体育事业,像是内陆的几个省份,运动员待遇就没这么好。

    现在,瞧着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拼命锻炼的卢梭,陆锦荣有点皱眉。

    训练计划都是他和队医为每个队员制定的,以前都是催促着那些惫懒小子要达标、要完成计划,现在突然有了个给自己加量的,他却有点担心。

    “卢梭,你目前的问题在于技巧,而不是体能。”陆锦荣慢慢说,既不能打击这孩子的积极性,也要让他注意‘过犹不及’的道理,万一练伤了就不好了。

    “那些都在练。”卢梭说,“起跑、手型、摆臂、步姿什么的,还有一千次折返跑,一千次上坡下坡跑,一千次负重牵引跑等等这些,都是按照计划完成的……不够么?”

    卢梭琢磨着,“要不我也加个倍?”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锦荣忙说,“我怕你练伤了自己,你才十八岁,至少还有十年的黄金运动年龄,未来日子长着呢。”

    “教练,你收我入队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接受训练时的年龄太大,必须比别人更刻苦……”说到这,卢梭见教练皱眉,便说:“教练,我心中有数,练不伤的。”

    卢梭说的是实话。

    有状态栏跟着,他这半个月里,吃着专业运动员的饮食,除了训练不想其他事,训练的成果是敏捷提升了1点,力量提升了2点,比之前自我训练时,效率高了何止一倍。

    只要保证状态栏中的耐力不低于50,就不会受伤。

    而且,一旦训练出现‘逆反’效果,就是训练时,敏捷或力量的属性,出现下降趋势,那就是该停止的时候了,因为过犹不及,身体在报警。

    有状态栏在,就像是有一队专业医生带着世界上最先进的健康监测机器,时刻为卢梭服务,告诉卢梭,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卢梭相信自己的先天条件不比其他人好,但最终取得的成绩不会比任何人差,因为他明确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并向着这个方向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前进着。

    “教练,我比你更害怕受伤,所以我不会受伤的,而且我有祖先庇佑,神行太保卢俊义是我家祖宗。”卢梭跟陆锦荣说,“再让我练一组吧。”

    耐力还剩下56呢,足够做一组负重深蹲的了。

    “去去去!回去睡觉,别跟我说你那些歪理邪说,另外神行太保是戴宗,卢俊义那是玉麒麟。”陆锦荣把卢梭往外赶,“还有,你要是再逃文化课,我就禁止你进训练室!”

    “啊?”卢梭觉得这不对劲,“运动员不是文化课及格就行吗?”

    “你今年都十八岁了,一篇出师表都背不下来,怎么敢说自己文化课及格?”陆锦荣站在训练室门口对卢梭说,“再逃课我禁你的训练!”

    卢梭张了张嘴,无话可说,他小学之后就没念过书,现在文化课水平可能还不如卢小鱼……嗯,不是可能,是肯定不如。

    比如卢小鱼嗤之以鼻的四则运算对卢梭来说是个难题,他得列算式,卢小鱼则是纯靠心算,卢小鱼每次数学题扣分,都是因为她懒得写运算过程,直接给结果,并且屡教不改。

    卢梭悻悻离开训练室,看着自己剩余56的耐力,觉得可惜,不练到50往下总觉得亏了,于是他一边蛙跳一边往食堂走,准备去吃个夜宵再回去睡觉。

    从训练室到食堂,鹏城体校的林荫小道,在夜晚显得尤其静谧,这条道两边,一边是学校围墙,一边是学校后山。

    传说后山的歪脖子树上,吊死过一个被退学的学生,女生们到深夜都不敢经过这,连保安也对此敬而远之,卢梭倒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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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八、一三九、一四零……

    卢梭一边数着自己的蛙跳步数,一边往食堂跳,夜色下他在路上一冲一冒的身形也显得有点诡异。

    忽得一个脚步声从背后冲了过来,似乎是没见到卢梭,并且骤然发现了他,于是响起一个‘我去!什么玩意!’的女孩子叫声,然后卢梭就感觉自己头上‘嗖’一声飞过一个身影去。

    然后这身影冲着围墙就去了,只扶了一下,就跳过了墙——要知道这墙一米多高,卢梭平常站着都望不见墙外的。

    卢梭呆住了。

    夏夜蝉鸣声声入耳,鹏城燥热的七月夜晚连风都没有一丝,而卢梭则感觉自己心里有点发凉,背后有点犯冷,刚才……那什么玩意?鬼?会跳墙的鬼?

    后山歪脖子树上是不是吊死过人……卢梭打了个寒颤,也不蛙跳了,抬腿就往食堂跑。

    到了食堂,卢梭跑出黑暗,进入温暖的光明中,心中这才放松下来,一摸自己后背全都是汗,他坐在那缓了缓神,跟自己念了好几句‘妈祖保佑’,这才静下心来。

    但这时他就发现状况不对。

    因为状态栏有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