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京城之中,却也已经闹翻了天,今日早朝的话题,便是紧紧围绕着这一桩贪墨军械案。
一群文武百官围聚于大堂之上,大殿内气氛十分沉重。
事关皇室与军队,又是军械贪墨,人证物证皆有,朝堂之上皆是肃杀的气氛,又经过一夜发酵,刘子彻还带着千骑大闹泰安城城门,此时圣上即使想息事宁人,已然是不可。
韩子云正在朝堂之上,向圣上,向众人陈述着此次案情调查的顺利与取证,将刘子彻和唐三公子的种种恶行一并揭露。
原本昨日韩子云回京就直接去御书房面圣,圣上就已经压抑着对此事的怒火了,只是碍于刘氏世家背后的资产和对战争物资的帮助,迟迟没有表态,只是搪塞着等吕安那批军械运回来之后,明日上朝再议。
只是没想到这刘子彻还出了乱子,带着千骑大摇大摆地去泰安城就算了,还闹了一把……
这下刘王也难保刘子彻了,世子府邸私下是不能有超过千骑的兵的,更何况还是精锐……
私养超过朝廷律法规定的兵不说,还带着千骑精锐闹了一番泰安城,这是彻彻底底地踩到了圣上的怒点了。
圣上性子多疑,再加上刘子彻这么一闹,实实在在多了顶叛军的嫌疑。
"这次的事情太过严重了!"圣上怒拍龙案,怒火通天,"你们说,现在应当如何?"
“启禀陛下,此事事件太过恶劣,事关西南边境、西北边境的军队边防,对于监守自盗,贪墨军械应该是零容忍。”一位武将站了出来,作为一名武将,他很清楚,贪墨军械,将精锐兵器换成劣质兵器,会让守在前线的将士吃多大亏,“陛下,贪墨军械,换成劣质军械,对于一个士兵来说,相当于没有兵器上战场!要知道,一把精良的兵械能让一名士兵最大程度发挥自己的力量击退敌人,若是士兵发现自己手上的兵器粗劣不堪十分潦草,首先在战场上便对朝廷寒了心,寒了心的将士,军队又何来士气可言!最终必然是要吃败仗的!”
其他几个武将,也跟着附和。
这时候也有文官站了出来:“陛下,此时攸关将士性命,现在正逢战火连篇之际,切不可在此时失了军心!还望陛下严惩,切莫寒了一众将士的心!”
朝堂之上谩骂声一片,皆是对刘子彻的行为十分谴责,大家也都从皇帝的表情看出了态度,否则也没人敢如此谏言。
“皇弟,你怎么看此事?”圣上面色阴沉地思考了半晌,对于文武百官的谏言他也是听进去了,看着刘王站在前面,脸色也十分难看,已经沉默了许多,刘王的党羽也没人敢说话,圣上直接将矛头转向了刘王。
“再怎么说,也是世子,是皇弟的嫡长子……对于此事,不知皇弟有何看法?亦或者……对于世子贪墨军械一事,可知情?”皇帝的怒火藏于不苟言笑之间,一字一句都暗藏着危险。
刘王的脸色变幻了一阵,咬牙切齿地说道:"臣对此毫无所知!是臣弟教子无方,竟让这个孽种在皇天之下做出如此不堪之事,还请圣上降罪惩罚!"
皇帝一声冷哼,刘王感觉给自己的党羽飞去了一个眼神,刘王的党羽领到眼神,连忙走出来谏言。
“陛下息怒!臣以为,此事还不能操之过急地断案!这刘氏世家,对于边境布防贡献甚多,陛下也不能视而不见……世子尚未到而立之年,心智还不成熟,刘王也一直对世子管束有加,说不定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世子的身份……”那位大臣连忙出面说道。
圣上没有说话。
他心中的顾虑就是那刘氏对边境布防的贡献,对朝堂上下的贡献,现在有人提出,无疑是戳着他的心窝子在说话。
见陛下没有回话,刘王的党羽接二连三地出来赞颂着刘王对朝廷,对国家的贡献,断不能用几批军械就能衡量的。
一直畏畏缩缩的京兆府尹张大海一看局势似乎有变,也跳了出来说话:“陛下,刘王背后的世家对朝廷贡献如此之大,何不能将功抵过呢?世子也只是一时糊涂,听信了贼人的话,才……”
“那个贼人,也许还是您呢,您说是吧,京兆府尹张大人。”韩子云看到张大海跳出来,冷笑一声,还自己跳出来找死!
“韩少将军,下官尊重您战功赫赫,但也不能在朝堂上胡言乱语!”此刻被韩子云一戳,张大海是很慌的,但是此时有刘王作为靠背,张大海说话也多了几分底气,很是不客气。
“胡言乱语……张大人,开口说话前要注意分寸,小心被打脸。”韩子云冷笑,转身看向圣上,“启禀陛下,这京兆府尹张大海张大人,便是伙同刘子彻和唐三公子一起完成这桩贪墨军械案的贼人之一!”
“你,你胡说!可有什么证据!”京兆府尹张大海瞬间慌了,竟然不管不顾地大叫了起来。
圣上不悦地看了一眼张大海,张大海才消停些。
“证据?张大人要多少有多少!”韩子云冷笑,将一份奏折递给了圣上身边的太监,太监拿给圣上过目,“这便是证据!张大人私底下将淘汰了的劣质兵器再转手卖给刘子彻!”
“臣,臣也是物尽其用!充盈国库之举!”张大海说话不过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呵,好一个充盈国库!我且问你,那些钱呢?”韩子云咄咄逼人,逼问着张大海。
“臣……臣……”张大海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且不说这些钱,单是刘世子,恐怕天底下无人不知刘氏世家是向朝廷提供军械的吧?刘世子跟张大人收购那些已经淘汰了兵器,想想也该知道是何意!张大人助纣为虐,满口谎话,到底是何居心!”韩子云不给张大海任何退路,直接一句话堵死了张大海的退路,“莫不是要和刘世子一起谋划造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