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童萱雪内心早已抓狂,可脸上满是担心地看着躺在床上剑眉深锁的男人。
纪鸿卓墨色的眸子里闪过寒芒却带着困惑,让童萱雪的心陡然一振。
“伯父伯母,纪大哥可能是受了惊吓,还没缓过神来,要不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童萱雪娇俏的小脸上带着关心,柳眉微蹙。
再加上她原本就桃夭柳媚,说出来的话让大家都不自觉的点头赞同。
刘氏突然拉着她的手说道:“小雪呀,还是你留下来陪陪你纪大哥吧。”
童萱雪顺势答应下来,她正好借此机会跟纪鸿卓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目送众人离去的背影,童萱雪微微握紧纤纤玉指,脸上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还是这些傻子好摆布,就是一点都没有挑战性,我倒要看看这个纪鸿卓到底有什么能耐?”
身后的男人瞳孔骤然缩紧,刚刚那些一并挤入脑海中的话语,他可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面前这女人并未开口讲话,那这声音不就是她心中所想?
只不过这些话语当中有一些词藻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他多想,便看到童萱雪身姿摇曳的朝他走来。
女人的杏眸里都是关心的神色。
她先是伸出手,想要探了一下纪鸿卓的额头,纤细的手腕却被纪鸿卓本人给扣住了:“童姑娘,你想做什么?”
童萱雪一愣,没想到这个纪鸿卓的反应这么大,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悦,再次对上他的视线时,眸子已然被我见犹怜给覆盖了。
“纪大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烧……”童萱雪说着,试图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有力的掌心之中挣脱开来。
纪鸿卓直接放开她,面无表情地别过脸:“不必,男女授受不亲。”
童萱雪暗嘁一声,面不改色道:“那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一会儿我亲自去给你熬一碗姜汤,驱驱寒气。”
眼前的人儿温柔如水。
可总有一些和眼前场景形成鲜明对比的话语萦绕在纪鸿卓周围。
童萱雪杏眸微垂,特意侧着身子,展现出醉玲珑的曲线,完美的下颌线和天鹅颈隐隐透着一丝高傲,肌肤胜雪。
那样子任谁见都会由衷地赞叹,人间尤物。
可唯独纪鸿卓不吃她这一套:“我说过,你我之间并不亲近。纪大哥也不是你能叫的,姑娘还请自重。”
童萱雪凝眸中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来掩饰深深的怨毒。
“纪大哥,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才让你如此讨厌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的关心。”
话毕,她马上垂下头,眸子里染上了一层雾色。
“该死的狗男人,故作清高,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我脚下摇尾乞怜,系统也是不靠谱,说好的读心术。竟然还能兑换失败,白白的扣了我那么多气运,好在那个蠢女人已经完全被我踩在脚下。”
刚刚那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又再次回荡在纪鸿卓脑海。
到现在为止,纪鸿卓大概已经知道那些声音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脑海。
看着面前女人软语温言的笑容,他脸色一沉,一言不发,似没兴趣对她做过多的解释。
【宿主,顶级气运者纪鸿卓对你的好感度持续下降!请问宿主是否还需要继续攻略?】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怎么可能放弃?不过就是个活不久的炮灰,等他死了,全部的气运还不是要加持到纪鸿晖身上,那个舔狗现在对我可是死心塌地。总之,生活无趣。有这个挑战就先玩玩。等他死了,所有的还不全都是我的。”
纪鸿卓周身怒气喷薄,特别是听到活不久这三字,炮灰?舔狗?
此时此刻,他大概明白了什么,自从落水之后,他好像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而且,听着童萱雪如此气愤的心声,好像是因为他阴差阳错拿走了她的东西……
再者,气运?
气运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是为命中定数,这女人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夺走别人的气运?
男人被子里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双拳,他正在极力地隐忍,不让自己冲动的把面前的女人给掐死。
因为现在疑团重重,显然除掉童萱雪,还不是时候。
纪鸿卓眸子略显深沉:“你若想继续在纪家住下,那我不得不警告你,莫要再生事端,特别是对关凝。”
童萱雪我见犹怜地低下头,咬着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纪大哥,我知道了。”
可心里那道声音,又把面前的男人骂了千百遍。
与此同时,刘氏看着躲在院子角落里的童凝,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就是纪家的丧门星,自她来了纪家之后,祸事不断。
如今,她最看重的就是大儿子的前程,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把她的宝贝儿子给推下水。
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贱人的贱命怎么能抵得过她的卓儿?
刘氏越想越气,冷着脸走到关凝面前,并伸手拧住她的耳朵。
“你这个丧门星,我今天非要把你卖到青楼去自生自灭不可,免得你留在纪家继续祸害我两个儿子。”
青楼?关凝顾不得耳边传来的痛楚,本能地想扒开刘氏的手。
那个地方,她就是死也不会去!
可她怎么可能是刘氏的对手?
很快,她就被连拖带拽地拉上了牛车,双手被禁锢得严严实实。
关凝的眼泪不争气的簌簌往下掉:“伯母,我真的没有要害纪大哥,你们大家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刘氏呵斥:“闭嘴!”
镇上最大的秦楼楚馆门口,一体态丰腴,脸上的粉都要掉渣的老鸨,毫不怜香惜玉地伸出手,扼住关凝的下颚,逼迫她抬起头。
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面闪过的恐惧,老鸨笑得奸佞。
“到了我们这儿,即便是贞洁烈女,妈妈我也有办法让你成了冶叶倡条……”
老鸨的话还未说完,便话锋一转,眼神里满满都是嫌弃:“就这货色,白送我都不要。这长相这身段,根本就不适合在前面迎来送往。
长成这样,不仅倒了客人的胃口,更会砸了我们的招牌,最多给你五两银子,也是买了她去后厨帮助的。”
刘氏看着关凝,咬牙切齿地把她推向老鸨。
“到底是个没用的东西,才值五两银子,妈妈可要看好了,这女娃子性子野,可别让她跑了,再回来祸害我们家。”
刘氏嘱咐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任由关凝如何拉扯恳求都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