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除了工作,还有一件糟心事儿,豆豆生病了。她前几天就蔫蔫儿的,小脸儿灰扑扑的。今天索性躺在了床上不动弹,香味儿也变淡了。我这干着急,也不能把它送到儿童医院去。
我请了一上午的假在家陪她,在阳台上搭了一个舒适的沙发,让她靠在上面晒太阳。
“豆豆,想不想出去玩?”
“豆豆,要不我给你按摩一下?”
“豆豆,喝不喝饮料,红牛”
她大多笑笑,摇摇头:“豆豆想自己在阳台呆一会儿。
我比了个ok的手势,去厨房给自己做个中饭。
就这一会儿功夫我却发现了一个秘密,豆豆在跟别的东西说着话。
当时,我还以为她烧糊涂了,自言自语。就在卧室里呆着,没打扰她,其实是想偷听一下。
谁想到还听见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豆豆,你跟我走吧,在这里呆着多憋屈,一股浓浓的臭男人味。“
”小雨弟弟,我劝你别做的太过分!你的根须伸的那么长,大家都被你弄得精神不起来。”
“豆豆,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我后面有个可怕的人,逼我那么干的,我倒想自己去大森林里逍遥快活,不在这里吸油烟尾气。你跟我一起走吧,咱们逃跑!”
“我看咱俩同族,才劝你一句,我才不跟你走呢。”
沉默了一会儿后,小男孩的声音又响起:“那我也不勉强你,你拿着着这个玉佩吧,以免我会误伤…”
“哼!”
听到豆豆生气了,我弄出点声响,走向阳台,往沙发方向看去,只有豆豆一个人,眯着眼睛晒着太阳。
”豆豆,你刚才跟谁说话呢?“我忍不住好奇。
”没什么拉,我有时候就会自言自语的。“
我眼尖,发现豆豆身下压着的半块玉佩,知道她不肯承认。算了吧,谁没有过年青的时候。
”豆豆,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商量,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嗯!"她重重点了点头。
自从那次谈话以后,豆豆病情好了很多,又开始在我家里搞些小破坏了。
随着“千万安青”计划的飞速开展,兰岛市不少地区开始出了问题。首先是市民反映,这种安青树,虽然生命力强,长势快,但种下后周围的植物会受到影响,大片大片的草地枯黄,发育不良。全市已经很多老城区的老树古树,灭绝了生机。有的地方安青树种的太密集了,连杂草都长不出来。这种树的枝叶虽然没有毒,但是鸟兽却不在上面栖息。大片的野禽撤离兰岛市。
我们在基层了解到这些情况以后,通过内参的形式向上面反映。但各部门领导讲究的业绩,这些东西如石沉大海。有关部门为了加快进度,还反而还举办种树表彰大会,对全市种树大户,有工的单位和个人进行表彰。。。并确定了下一步的目标,要把这些安青树种到山上去种到海边去。
慢慢地,有些市民自发组织去上访。而我们的作为新闻工作者的任务就是写出相关报道为他们答疑解惑,要不就是批评个别同志,不能解放思想。
我再次对自己的工作感到的质疑,虽然手上都是有关这种树的负面素材。
突然想到了外星探索杂志社,这不也是上级机构吗,我给范伟达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没办法,他也很为难,这个事件不涉及灵异事件不是他们的管辖范围。
“那个安青的树,能不灵异吗?只要种了它,周边的植被都蔫头耷脑的,就他自个儿长得倍儿绿倍儿绿的。”
“吴实啊,我也搞不懂这个,这样吧,我向上级请示一下,派个专家过来。”
说到专家,我又想到上回园林科学院的艾老头。再去看看他吧。
谁想到了科学院一打听,人家前两天刚办的退休,据说是提前半年退的,什么原因不清楚。
看着那人含含糊糊的说辞我有些奇怪,不太甘心,要到了艾老头的家里地址,前去拜访。
老艾住在下城区的一个老居民区,他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拎着浇花的水壶,看起来退休后,他心态平和不少。”
听见我的来意后,艾老头严肃了不少,让我先坐下。然后自己洗干净手,戴上老花眼镜,从柜子里掏出一叠一叠整理好的文件。
“放心,这都不是什么保密文件,是我近来私底下的一些研究数据。“
看着这些数据详实,分门别类的文件。我忍不住给这个老教授伸个大拇指。
艾老头没有了在单位那时的豪气,摇摇头,叹了口气,:“希望你们能赶紧报道出来,这个社会需要多点不同的声音,主旋律可响太久了。”
接下来今天我又采访了规划部门,遥感观测单位、居民小区……
所有的证据最终汇集在一起,安青树显然是一个人造的入侵物种,已经对生态环境造成极大的伤害。必须立即停止大面积种植!
终于一天晚上回办公室的时候,我就跟小夏亮底牌了,把厚厚一叠材料放在她面前。:”这是我这一个月来对这个树种的采访。包括植物专家、市民,规划人员,以及卫星观测图像。严格来说就是一个外来物种,目前来看,他已经严重破坏了兰岛市的生态系统。我们不报,谁来发声?“
鲁小夏虽然咬着笔杆子沉默着,但手没停,一直翻着我那些资料,眼神发亮。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呼出了一口气:“”你确定要发吗?丢了工作也要发,被抓进去也要发吗?
“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为什么不能发?我这是为民请愿,为民所呼,你不是说过,这是咱们当记者的初衷,为什么不能发?”
“你先回去吧,我考虑考虑。”小夏又开始咬起了笔杆。 22334/108524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