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爷爷在睡觉呢,有两个爷爷呢,一个在睡觉,还有一个......”我独自陷入了纠结,两个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床上的爷爷睡着了,另一个爷爷去哪儿了呢?
房间外面的声音骤然变了,变成低沉阴森的不男不女的尖啸声,“快开门!开门!”
我收回了手,害怕的缩到我妈身边,伸手抱紧我妈,脑袋窝到我妈的腋下,身体不住的颤抖。
房间外稍微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又传来我爸的声音,“安安,快开门,是爸爸呀,开门,快开门!”
不过不等我反应,门外的声音响了不多会儿,就变成了尖啸声,还伴随着猛烈的砸门声响,我更加害怕的往我妈怀中瑟缩,拉起被子捂着耳朵。
门外随后又是不同的声音响起,在这种高强度的紧张之下,我再次渐渐睡去。再醒来就是在我妈的叫唤中醒来的。
屋里已经涌满了人,正堂也已经收拾空旷,布置成了灵堂,请的丧葬队正在敲敲打打,孝子孝女都披麻戴孝跪在爷爷的遗体前哭丧。推开房门迎面就是一个涂抹着显眼红漆的棺材,静静的摆放在当中,伴随着浓烈的香火气味。
“安安,去给爷爷烧香磕头。”妈妈悲戚的道。
我在妈妈的推搡下跪倒在爷爷的棺材前,棺材下方点着引魂灯长明灯,前方立着遗照和蜡烛以及香火台。我吗带着我跪拜,烧黄纸、烧元宝、上香。我爸跪在一边抿唇不语。姑母姑父们都在接待来吊唁的客人。
算日子的老爷子说,爷爷的遗体得停放五天。
第一天,一切正常。
第二天,一切正常。
第三天,爸爸作为孝子,连续跪了三天四夜熬着通宵,终于忍受不住的累倒了。
当晚,换上我和两个姑母代替父亲的孝子之位。奶奶依旧是白天在一边哭嚎,晚上休息好了第二天接着来。
我上卫生间的时候,因为人很多,我妈觉得我不会害怕,就一个人去了卫生间。只是卫生间总是有人,只能在外面洗漱台洗把脸精神一下。没人看见我离开之后,镜子中显现的模糊阴影。
入夜,前厅吊唁的客人大多数都回去休息了,一部分还在攀谈,灵堂只有亲属在守灵。但是我发现,守灵的大家都低垂着脑袋,仿佛睡着了。
一阵阴风吹过,灵柩下方的长明灯灭了,这长明灯引魂灯一灭,是不吉利的,魂魄找不到归来的方向也找不到往生的路途,会发生什么都是很危险的。万一怨上后辈了,那就不是吓唬你那么简单。
我不明所以,只是莫名有些害怕,壮着胆子上前,棺材却响了起来,很细微的叩叩声响。
“咚,咚。”
因为停放结束后才会盖棺,现在的盖子是有一沓沓的黄纸隔着的。这咚咚的声响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而此时,我浑身僵硬,继而似乎听见棺材中人轻轻的呼吸声。顿时汗毛倒树。
“嘭”的一声,棺盖像被一股大力推翻,棺材被打开。半晌没有声响,我好奇的爬上一边的高椅子上,棺材自然就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只见一个穿着凤披霞冠的女尸,躺在棺椁当中。
女尸的脸色煞白,大晚上的,着实让我感觉一阵阵的恶寒。
“这不是爷爷……”
然而身体不受控制一般,鬼使神差的慢慢靠近女尸,像有莫大的吸引力一般,耳中灵堂外的哀乐不再听清,整个人已经缓缓跌进了棺材中。原本还清晰的意识慢慢消散。
就在这时,突然只觉得脑袋一麻,整个人犹如被电流击中,心悸的感觉自尾骨一道传入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眼见与面前妖异的女尸这么近,不禁一慌,慌忙的想要爬起来,却见女尸突兀的睁开了眼睛,就那么直愣愣的紧盯着我,盯得我浑身发毛。
而我还看见女尸的嘴角缓缓勾起,眨眼间就有了那抹诡异的弧度,但是再定睛一看,女尸没有睁眼也没有诡异的笑容。我慌张的坐了起来。
“嘀嗒——”一声嘀嗒声打乱了我的慌张,我低头看去,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一道小口子,正好滴落下一滴鲜血,滴落在女尸的眉心。
我害怕的赶紧伸手去擦,却见女尸正死盯着我,顾不得擦拭,抬头就要往外爬,抬头就见原本躺在身下的女尸赫然站立在棺材前方,此时正与我脸贴着脸,鼻尖相对,依旧死死盯着我。
就在我惊吓的快要尿裤子时,一声轻咳响起。
瞬间,身体的紧张感消失了,眼前的女尸也消失了。而我此刻正站在卫生间的洗漱台前,双手还淋着龙头中流出的水,胳膊上也并没有伤口渗出鲜血。只是镜中的自己似乎满脸弥漫着黑气。
“小娃娃,火眼低还开了天眼,就不要盯着镜子发呆,赶紧回去。”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卫生间里面传了出来。
我一惊,关上水龙头,“可是,我......我想上厕所......”
来了好几次了,每次都只能洗洗手,这大叔是长在卫生间里了不成,这么久他一直在,怕不是腿都蹲麻了吧。竟然还要我快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不过,又一次没有卫生间没有去成,整个人也是快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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